華亭市,特高課總部。
作為華夏的經濟中心,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華庭絕對是兵家必爭之地,是絕對不能隨便放棄的地方。
所以說在加藤劍郎被殺后,這里很快就被委任了新的特高課。
雖然說人員素質和之前的相比略顯不足,但最起碼框架是建立起來了。
新任課長叫做武田正雄。
他是從島國總部空降下來的,是屬于有著非常強勢背景的人。
在總部的時候,就曾經以酷吏著稱。
人命對他來說就是兒戲,島國人都能隨意斬殺,何況這里是華夏的華亭,他需要有所顧慮嗎?
根本不需要。
一切都為了任務!
只要是能完成任務,那么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你是說從北平城過來的人叫梁月明?”
武田正雄手里把玩著一支嶄新的勃朗寧手槍問道。
“哈伊!”
站在眼前稟告工作的是他的助手,也是他的心腹,是他從特高課總部那邊調過來的,兩人配合起來會十分順利。
他叫做九條東島。
和武田正雄的生性殘忍相比,九條東島屬于那種做事非常冷靜鎮定的人,他能在武田正雄暴怒失控的時候控制住局勢。
“梁月明是北平城政府的主官,這次過來是為咱們提供人才。這件事也是經過軍部首肯,是要拿北平城當做培養基地。”
“他這次總共送過來三十個人,會全部安排在政府,情報和軍事部門工作。這些人都是經過嚴格的政治考核的,應該沒有問題!”
九條東島恭聲說道。
“呦西,這樣的話倒是不錯。”
武田正雄點點頭,放下手槍后,淡然說道:“你安排下,我要去見見他。畢竟他和松井兵的關系也不錯,而松井君是我的好友。”
“哈依。”
“還有!”
武田正雄揚起手指,眼神陡然冷漠寒徹,“給我抓緊時間,將特高課在華亭市的總部挖出來,我要將這幫該死的家伙連根拔起!”
“哈依。”
入夜。
華亭市一座戲樓。
前面的戲臺上正在唱戲,戲是很精彩的《空城計》。
前面坐著一些聽戲的人,而真正有身份有背景的,自然都是坐在雅間中聽戲。
這里就坐著梁月明。
在他身邊坐著的竟然是楚牧峰。
“你也真夠大膽的,竟然敢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你難道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梁月明自從坐進這里就感覺渾身癢癢不自在的很,生怕出現問題,被誰發現蹤跡。
“放心吧,你想多了。”
楚牧峰云淡風輕的喝著茶,看著前面的大戲,漫不經心的說道。
“越是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往往是最安全的,再說我既然敢把地點定在這里,你覺得這座戲樓四周還能出事?”
這是真話。
以著楚牧峰現在的身份,他要是說出來,是肯定有軍統局的人負責戒備和盯梢。
就像是現在,在這個戲樓內外都有軍統華亭站的特工,甚至就連外面街道上都分布著。
他們是不知道楚牧峰為什么會來戲樓聽戲,但卻知道這是命令。
他們的命令就是負責戒備。
“說說正經事吧,你這次過來的任務就是送人嗎?”楚牧峰問道。
“對,我這次過來就是送人,這事之前給你說過的,你給我的名單,我把人都加進去了。”
“這次他們分別會被安排在華亭的各個部門中,我敢說都是要害部門,都是能在關鍵時候頂事的位置。”
見楚牧峰都不怕,梁月明的心情也慢慢放松。
“那樣的話很好!”
楚牧峰慢慢的翹起來唇角,不著痕跡地說道:“梁月明,我給你的名單,你要確保他們的安全,堅決不能外泄,也就是說這事除了你之外,絕對不能再有別人知道。”
“我懂,我會嚴守秘密,一個字都不會說!”
梁月明連忙保證。
“你也不用胡思亂想別的,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件事,瓷都死了!”
楚牧峰淡淡說道。
“什么?”
梁月明頓時滿臉驚愕。
他已經好久沒有和瓷都聯系過,原以為瓷都是蟄伏起來,沒想到從楚牧峰嘴里說出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消息。
瓷都死了!
“他怎么死的?”
他忍不住跟著問道。
“被我殺死的,親手殺死的!”
楚牧峰語音略重地說道。
“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是要抓捕瓷都的,因為你說的蜿蜒草的線索,我回到金陵城后就找到了她。”
“現在瓷都死了,你的事情就沒有誰知道,除了我之外,再沒誰能懷疑你。”
“你那現在雖然說是北平偽政府的主官,但只要有我在,你就是軍統局的內線。”
“梁月明,說的簡單點,你這也算是給自己留條活路,是吧?”
“多謝楚站長!”
梁月明這下是徹底服氣了,他站起身沖著許諾心服口服的彎腰鞠躬。
之前是因為自己的家人都被楚牧峰控制著,不得不臣服。
如今因為瓷都的死掉,他算是少去了一顆定時炸彈,又有著第二條路的伏筆在,自然是大大松了口氣。
“愿為楚站長效命!”
“行了,坐下說話吧!”
面對梁月明的這種態度,楚牧峰沒有說客氣的讓他別這樣做,只是很隨意的擺擺手,等到他坐下來后,直接問道。
“你應該見過特高課的新任課長了吧?他是誰?你那邊有沒有他的資料?最好是能有他的照片,我好能記住。”
這是很敏感的問題。
特高課的課長不是說誰都能夠接觸到的,加藤劍郎被自己廢掉后,如今肯定是有新的代替,那么他是誰就變得很重要。
畢竟今后那是要和楚牧峰打擂臺的。
“是的,我見過他了,他叫做武田正雄,我這里恰好就有他的照片,是我來華亭之前,松井兵給我的。”
“因為松井兵說了,這個武田正雄是他的朋友,然后就給了我一張照片。”
說著梁月明就拿出來一張照片遞過去。
楚牧峰接過來后就立即拿出相機對著拍了兩張,這才將原版遞回去。
“你收起來吧!”
“沒這個必要吧,就送給你了!”
梁月明不當回事的說道。
“必須收著!”
瞧見梁月明這個態度后,楚牧峰眼神微寒,語氣加重的說道:“梁月明,你給我聽著,你雖然說不是特工,但既然在這個位置上,就應該做事比特工更加謹慎。”
“這張照片在你看來或許是沒事的,但你就敢說這不是松井兵對你設下的圈套?”
“等到你回北平城后,松井兵向你索要這張照片的話,你怎么辦?你說你丟了?”
“這個理由你覺得他會相信嗎?而你要是拿不出來,他肯定就會懷疑你。”
“只要被特高課的人盯上,你就相當于是一只腳踏進鬼門關了!”
“所以說以后像是這樣的事情,你務必要謹慎再謹慎。”
“是!”
被楚牧峰這樣一說,梁月明的心弦唰的就緊繃起來,他是真的沒有想過這么多,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
不過別說,楚牧峰說的還真有道理。
這張照片肯定是獨一無二的,是沒有辦法用其余照片代替的,甚至不能拿出來其余照片。
只要敢拿出來,松井兵問你為什么會拍攝這張照片,怎么解釋?
“你說的對,這事是我疏忽了,幸好你想的周到。”
梁月明有些后怕,也是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和楚牧峰這種軍統局的特工有很大的差距。
“繼續說說武田正雄吧!”
楚牧峰沒有逮住這個話題不放。
“好!”
梁月明就開始將自己看到的武田正雄說出來,他說的都是他的看法和觀點,至于說到這是不是說的就是武田正雄的本來性格,他不敢肯定。
楚牧峰靜靜聽著。
時間紛紛秒秒流逝。
戲臺上的戲眼瞅就要唱完。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明天就要動身回北平城,等我回去后,會按照咱們之間商量好的聯系方式和你聯系的!”
梁月明恭敬地說道。
“回吧,一路平安!”
“多謝!”
然后梁月明就起身離開了雅間,等到他離開后楚牧峰才從另外一個口走掉,與此同時在這里負責戒備的特工們也都像是鬼魅似的慢慢消失。
第二天,梁月明就動身離開了華亭站。
楚牧峰開始按部就班的工作。
他現在心情很緊張,因為算算時間,金陵保衛戰就要打響。
這場戰爭只要開始,根本不會說像是當初的華亭那樣會堅持多久才會被攻克。也就是十來天,金陵城就將徹底易主。
屆時就是一場大災難的開始。
“希望金陵城的老百姓們能夠趕緊撤離。”
兩天后。
就在楚牧峰處理手頭公務的時候,西門竹神情嚴肅的走進來,將手中的一封電報遞過去,肅聲說道。
“站長,金陵方面急電,日軍開始進攻金陵城了!”
還是沒有能夠躲過這場戰爭。
楚牧峰接過電報后就掃視了一眼,將內容收在眼底后,沖著西門竹沉聲說道:“從現在起確保和金陵方面的聯系不中斷,那邊有任何情況,都要第一時間回稟。”
“是!”
西門竹敬禮后轉身離開。
楚牧峰站起身,慢慢的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外面陰霾的天空,深深吐出幾口濁氣后,眼神陡然變得寒徹。
“既然你們在金陵那邊開戰,我這邊也不會讓你們輕松,鬼神小組是吧,我會把你們揪出來的,讓你們真正變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