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楚科長,我們柳老板最近這兩天都沒有在畫廊,出去寫生去了,這里的所有事都是我在安排和打理,您要是說想見他的話,只能是過兩天了。”
“等他回來,我會讓他第一時間去拜訪您,您看成嗎?”葉眉莞爾一笑,嬌聲說道。
“哦,那倒不必。”
楚牧峰隨意擺擺手,不著痕跡說道:“我也只是附庸風雅,所以想多了解了解罷了。既然柳老板不在,那就算了,你這邊挺忙的,去忙你的吧,不必管我。”
“那我送送您。”
“好!”
楚牧峰就這樣信步離開了納善畫廊。
看著他的背影從眼前消失,依靠在門口的葉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楚牧峰真是無意過來的嗎?他真是對字畫感興趣嗎?還是說已經現了這里的秘密?
不對,肯定不是現了什么,要是現的話,怎么還會單槍匹馬過來,早就帶人將這里一鍋端了。
難道過來是想打秋風的?
嗯,十有八九是這樣。
想到這里,葉眉非但是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是有點小興奮。
她怕打秋風嗎?當然不怕,她怕的是沒有理由和那些權貴們接觸。
只要有理由接觸,只要你有欲望,那我就能想方設法的把你給拖下水,讓你成為我的傀儡。
“這個楚牧峰如今是警備廳的權貴,深得上面人的器重,要是說能夠把他策反的話,這對我們蛛組今后的行動將大有益處。”
“到時候我們再花代價好好培養下他,以后未必沒有機會執掌整個警備廳,那樣的話,一旦爆戰爭,我們就能通過他的手,直接控制住整個北平城。”
葉眉看著楚牧峰的背影,竟然一下想到這么多。
看來要和組長好好的聊聊了。
楚牧峰從納善畫廊離開后就直接回到了警備廳,并沒有再拐進那個監視商鋪,否則要是被葉眉現行蹤異常,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前功盡棄。
所以說他要謹慎再謹慎。
當他回來后,就被曹云山喊過去,說的是閻澤召見。
在廳長辦公室中,閻澤看著楚牧峰,關切地問道:“牧峰啊,你手頭那個案子調查得怎么樣了?”
“廳長,我正準備向您和處長匯報呢。”
楚牧峰正襟危坐,神情肅穆端莊地說道:“我們一科現在已經能夠確定至少五個人是島國間諜,而且有很大可能性就是蛛組成員。”
“我甚至還有著九成把握,能夠判定納善畫廊的柳城,應該就是蛛組的組長。現在我正等待一個契機,看看能不能找出來蛛組的其余成員。要是說能的話,就一鍋端掉,要是說不能的話,我準備今晚就展開行動,先將掌握的目標全部拿下。”
這話說出的瞬間,閻澤和曹云山的精神都不由振奮起來。
抓間諜啊!這可是大功勞啊!
這就要開始了嗎?
楚牧峰既然都說出這么大的幾率來,那么想必他是穩操勝券。
要是說這個蛛組的間諜案再宣告偵破的話,閻澤在內政部那邊的地位不僅會變得不可撼動,而且還會有很大希望繼續更進一步。
至于梁千里這個副部長,也不可能在沒有任何理由的前提下動他了。
“好,需要什么你盡管說,廳里全力配合。”閻澤一拍巴掌說道。
“暫時不需要,請廳長放心,我們一科一定能夠完成任務。”楚牧峰朗聲承諾道。
“很好!”
閻澤聽到這個也就沒有繼續多說別的,既然楚牧峰都說一科能解決,自己要是繼續安排別的人過去,反而好像是摘桃子分功勞似的。
在這種事上,閻澤可不想讓楚牧峰產生什么芥蒂,雖然說楚牧峰是下屬,但他這樣的下屬是一般下屬嗎?
一個破案高效,而且還能連續能抓住島國間諜的得力下屬,誰不稀罕?
一個動不動就能為自己送人頭刷功勞的部下,做上司的自然會格外器重。
“對了,你知道梁棟才和黑九的事嗎?”
閻澤又問了幾個細節后,便話鋒一轉直接問起來這事。
和抓間諜相比,他對梁棟才這邊也很重視,確切地說是對梁棟才背后的梁千里有所顧忌。
“知道!”
楚牧峰早就知道會問起這個,也就沒有藏私的意思,直接將梁棟才早上給他說的簡單匯報了一遍,說完后他有些無奈地雙手一攤道。
“廳長,說實話,我當時讓他去查找忠義社的線索,是沒有抱有多少希望,但現在看來這個小子真是挺能折騰的,竟然連城外駐軍都能夠調動。”
“而且聽他話里話外的意思,那個什么王為民是不敢找他麻煩,即便是找麻煩,他也不會當回事。”
楚牧峰說起這個也是暗暗高興。
自己當時的無意插柳,誰想現在竟然柳蔭成片。
“嗯,梁棟才是不需要忌憚王為民,只要是他在負責這事,王為民就算是對咱們有所抱怨,都不可能說折騰起來多少波浪。行吧,他既然和你的關系還算不錯,你就暫時盯著他吧。”閻澤也不再去多管這事。
“是,我會盯好他的。”楚牧峰恭敬說道。
“那就好好準備準備,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廳長!”
等到楚牧峰走出去后,閻澤便沖著曹云山沉聲說道:“你去盯著這事,要確保楚牧峰他們的行動萬無一失,千萬不要有什么意外。”
“是!”
曹云山領命而去。
納善畫廊后院的辦公室。
柳城就坐在這里,他并沒有像是葉眉所說的那樣出去寫生,但他也不會隨意露面,畢竟像是這種拍賣會,他的確很少出現。
一個畫家只有保持著神秘感才會被人好奇。
他現在想的是葉眉剛才說的那番話。
“你說警備廳的楚牧峰剛才過來了,而你想要將楚牧峰策反?”柳城眉宇間露出一抹遲疑之色,緩緩問道。
“是的!”
葉眉也就是大橋麻衣,坐在椅子上,神情自信而淡然地說道:“組長,我明白您的想法,您是覺得楚牧峰不好策反是吧?”
“是,我覺得楚牧峰有點難以策反,你也知道的,蛇組和蝎組的覆滅都是楚牧峰做的,他就是罪魁禍。”
“現在你居然想要策反他,讓他來幫著咱們蛛組做事,你覺得現實嗎?我覺得你這是妄想,可別最后楚牧峰沒有能策反成功,反而是咱們蛛組被他順藤摸瓜給抓了。”
“要是那樣的話,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嗎?”柳城也就是織田武平肅聲說道。
“是,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也很清楚,但這事咱們沒有做過,您怎么就知道不會成功呢?”
“事實上,恰恰是因為楚牧峰這樣做了,做過那么多針對咱們島國間諜的事情,所以說策反他才更加有價值。一個被策反的楚牧峰,其揮出來的作用,將會頂上很多政客。”
大橋麻衣說完就站起身來,面對著織田武平沉聲說道:“組長,這個建議既然是我提出來的,那么就由我來完成吧。”
“您放心,我肯定會小心翼翼的做事,我也肯定會將楚牧峰拿下。等到那時,就是咱們蛛組在特高課一枝獨秀的時候。。”
“非要這樣做嗎?”織田武平還是有些難以抉擇。
“要不這樣。”
察覺到織田武平的堅持后,大橋麻衣讓出一步來,很平靜地說道:“組長,我先和楚牧峰接觸,去探探他的底細,畢竟咱們現在對他的資料都是紙面上的,還沒有說誰和他有過太深的接觸。”
“他今天既然來到咱們納善畫廊,我覺得他說的是隨便過來游玩的肯定是假的,有很大可能是為了打秋風,是想要讓咱們給他繳納孝敬。”
“這可是最好解決地問題,只要他有需求,那怎么都好說。而且我也不相信楚牧峰這么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是能夠抵擋住財色的誘惑。”
財色誘惑?
聽到這個的瞬間,織田武平眼神一寒,“他貪財的話怎么都行,但要是說貪色的話,你絕對不能親自上陣,知道嗎?”
“我知道!”
感受到織田武平話語中的真誠和急切,大橋麻衣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不管這個組長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最起碼他對自己真的是不錯的。
但這樣的不錯,和帝國的大業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要是說真的需要我犧牲色相才能夠成功的話,我也不會介意。
何況楚牧峰這樣的年輕才俊,官場權貴也是不錯的,能和他一夜春風,讓他成為入幕之賓,我沒意見。
“那我就先接觸接觸?”
“嗯,去吧!”
織田武平也清楚,自己是沒有可能說擰過大橋麻衣,那就不如讓她去做,等到她那邊要是碰壁的話,或許就會老實下來。
“大橋,你說楚牧峰會不會是察覺到咱們這里不對勁?所以過來刺探消息?”織田武平突然間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不可能!”
早就想過這事的大橋麻衣直接就否決掉:“您覺得以著楚牧峰的性格,他要是說現咱們這里不對勁,會忍著不動手嗎?”
“也是,那這事就是一個意外,你去做事吧。”
“哈依!”
織田武平目送著大橋麻衣走出去后,眉角微微斜揚,“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說不做準備。”
“楚牧峰這樣的人不可能說只是過來打秋風的,他或許真的是察覺到有些什么不對勁。難道說是我們什么地方露出破綻了?”
“不管這些,既然他過來,我就要讓整個蛛組都做出應變準備。只要出現變卦,立即全部撤離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