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爺說得沒錯,我是來幫你們調解調解。具體還得你們來談,行了,你們談吧!”楚牧峰揮揮手,淡淡說道。
“好!楚科長做事果然敞亮!”
李四湖立刻就將眼光落向章廣盛,帶著幾分質問道:“章老板,你也不是外行人,應該知道辦報社的規矩,你現在這樣做可是犯了忌諱,就真不怕得罪四九城所有報館嗎?”
“得罪所有報館?”
有著楚牧峰在旁邊撐腰,章廣盛何懼之有。
他臉色坦然,語氣鎮定地說道:“李二爺,我還真聽不懂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您說什么犯了忌諱,得罪所有報館?我還真想問問您,我到底壞了哪家的規矩?得罪了誰?我只不過是按照正常的商業手段來開報館,這難道有錯嗎?”
“倒是你們青花報館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我這楚報中規中矩,合法經營,警察政府都沒有挑我們的刺兒,你們卻三番兩次過來找麻煩。”
“難道說咱們四九城的報館,不應該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嗎?還是說在你李二爺眼里,報館就該是你們青花堂一家獨大嗎?其他人都要唯你們馬首是瞻?”
“誰要是不聽話,誰就是壞規矩,就要惹上麻煩,是這個道理嗎?”
李四湖的瞳孔微微一縮,看向章廣盛的眼神流露出幾分寒意。
這家伙絕對是有后臺撐腰!
要不然的話,就他以前那個德行,哪里敢這樣和我說話!
這應該就是楚牧峰帶給他的底氣吧?
行啊,你章廣盛也算是長行市有能耐了,敢跟老子叫起板了。
“章老板,你這話可不對!我們青花報社歷來都沒有想過要一家獨大,只想和氣生財而已。”李四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所以,我有個提議,應該能讓大家都愿意接受!”
“您請說!”
“我的提議是這樣的,我們愿意出重金將楚報買下來,我保證這個價錢絕對會讓章老板滿意。”
“當然,要是章老板您沒有辦法做主的話,也可以問問您后面的人,看看他意下如何,不過也請您盡快給我個答復,別讓我等太久啊。”李四湖貌似慈善的說道。
這是什么狗屁提議!簡直就是強盜之舉!
一張口就要將別人剛剛炒作運營起來,有了名氣的報社給買下來。
這已經不是想要挖人家的墻根,而是要讓人家斷子絕孫。
還假假惺惺出什么重金,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所以根本不用看楚牧峰的臉色,章廣盛都會對這個提議嗤之以鼻。
他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道:“李二爺,想要花錢買下我的報社,不好意思,恕難從命。”
“我要買,你敢不賣?”李四湖猛然一拍桌子,沉下臉道。
“我敢!”章廣盛毫不畏懼,坦然應道。
“李二爺,你這是想干嘛?恐嚇威脅嗎?”
楚牧峰這邊剛說出話來,旁邊的李四湖非但沒有像剛才那樣溫和如水,反而是眼神如同毒蛇般,迸射出兩道寒光。
“楚科長,您是來見證的,可不是來辦案的,我和章廣盛談生意,您要不是他的幕后老板,請旁邊看著就是,有些事摻和多了,會有麻煩的!”
在李四湖看來,他楚牧峰雖然是警備廳的副科長,那又怎樣?給你面子你才有面子,不給你面子,你算個屁啊!
被這樣威脅的楚牧峰,拍案而起,唇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向李四湖的眼神里充滿冷漠。
“李四湖,我尊敬你稱呼你為李二爺,你別自己不識抬舉。是不是欺負人的事兒做多了,習慣了,改不了?連我也想威脅?”
“好啊,既然你們青花堂想玩橫的,那你給我豎起耳朵聽清楚了,章社長不答應,那楚報就不會賣!”
“你們青花堂要是說敢玩陰招下冷刀子,那我保證只要被我抓到了,一個都別想好過!”
說道這里,楚牧峰揚起手指指著對方鼻子道:“你,也不例外!”
“怎么著,楚科長,你這是鐵心不給我們青花堂面子。在這四九城中,我們青花堂說話好歹也算管點事,你這樣做的話,不怕給自己招惹麻煩嗎?”李四湖扭了扭脖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麻煩,我楚某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誰要是給我找麻煩,我會讓他永遠沒麻煩!怎么,你想給我找嗎?”楚牧峰殺氣騰騰道。
自己現在是堂堂警備廳偵緝處副科長,如果面對一個江湖勢力都要服軟,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沒有沒有,我就一生意人,哪里敢呢。”李四湖眼皮子一耷,有點慫了。
他剛才莫名有點心慌,感覺自己如果真把“就給你找了怎么滴吧”這話給丟出來,對方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給抓起來。
上前一步,楚牧峰居高臨下,神情冷峻道:“李四湖,你記住了,你們想要公平競爭,我管不著,但誰敢亂來,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好了,章老板,話不投機半句多,咱們走吧!”
“是!”
章廣盛當即也跟在身后,走到門口的時候,楚牧峰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李四湖一眼,硬邦邦地丟下一句話。
“李二爺,我剛剛的話可不是隨便說說,你可要放在心中,勿謂言之不預!”
說完,兩人就推門而去,留下一臉豬肝色的李四湖。
酒館外面的車中。
章廣盛探頭望了望回禾堂,略帶幾分擔心地說道:“楚科長,這樣能行嗎?青花堂會放棄嗎?”
“放棄?”
楚牧峰望著窗外的風景,云淡風輕地說道:“你覺得以青花堂的做派,這頓鴻門宴不歡而散,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肯定不會!”章廣盛斷然說道。
“沒錯,他們肯定不會就此放棄,肯定會搞事情,但是無所謂,我這邊已經做好準備,不怕他們動,怕他們不動。”
“只要他們敢搞風搞雨,那我有的是辦法收拾。倒是你這邊,還可以利用這事做文章,至于說到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楚牧峰充滿自信的說道。
自己原本考慮有點多,其實后來想想,對付這些江湖勢力,根本無需顧忌什么,隨便抓幾個拖到局子里炮制一番,都能讓他們交代出一堆見不得人的事兒來,讓他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章廣盛心里一緊,隨即釋然。
對啊,自己光是想著危險,怎么就沒有想到機遇。
危機危機,機遇都是在危險中隱藏著的,別看青花堂是家大業大,但只要運作得當,這事不是說沒有辦法給他們沉重一擊。
別的不敢說,將青花報社徹底擊垮是綽綽有余的。
“老板,我知道怎么做了!”章廣盛點了點頭,眼神燦爛。
“放手大膽去做,萬事有我!”楚牧峰拍了拍章廣盛肩膀道。
章廣盛是不清楚青花堂的后臺是誰,但楚牧峰清楚啊。
青花堂的后臺就是警備廳的副廳長鄺世成,而鄺世成會扶植青花堂,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撈錢。
而楚牧峰呢?他背后站著的是處長曹云山,是廳長閻澤。
一個是親信手下,一個是扶植傀儡,兩相比較,高下立見,又有何懼之有?
“青花堂,我倒要看看,你們膽子有多大!”
回禾堂,雅室中。
沈墨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李四湖的臉色,就知道剛才的談判肯定沒個好。
但該問的還是得問,他恭敬地問道:“二爺,跟他們談得怎么樣?”
“崩了!”
說罷,李四湖端起面前的什錦冰碗,喝了兩口,那憤怒的心情,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神色恢復如初。
“其實你應該能想到的,對吧?”
“是,換做是我的話,也肯定不甘心在這個時候將報社賣掉。但這就是咱們的態度,開出這樣的條件來,也是一種警告。”
“說明咱們在報社的問題上是不會妥協的,相信這就夠了,夠能讓章廣盛感到一種威脅!”
“對了,二爺,您看那個楚牧峰會是報社的幕后老板嗎?”沈墨指了指外面問道。
“這個…”
李四湖放下碗,微微搖搖頭,“我也不敢肯定,但能夠肯定的是,楚牧峰和章廣盛的關系肯定不簡單。”
“他愿意這樣力挺章廣盛,甚至不惜和咱們青花堂宣戰,你說他們關系要是普通,沒有足夠好處的話,犯得著嗎?”
“您說的對,那咱們現在怎么辦?”沈墨跟著問道。
“我哥什么意思?”
“老爺的意思楚報這事兒就交給您全權處理了,他只看最后的結果,不問過程,他不會插手。”
“結果,要什么結果?”李四湖抬頭道。
“要么入股,要么關門!”沈墨平靜的說道。
得,的確是我哥的作風,要么能給青花堂賺錢,要么就別想賺這個錢。
“我準備去跟簡德見個面!”李四湖擦了擦嘴,眼神幽幽地說道。
簡德?
沈墨眼前一亮,對啊,楚牧峰和簡德都是第一科室的副科長,要說誰對楚牧峰的情況最了解,非簡德莫屬。
簡德和李四湖的關系又是很深,李四湖就是通過他搭上鄺廳長的線。
“那我就等候二爺的佳音了。”沈墨滿臉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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