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醒在讓唐尚留下幾個侍衛保護寺廟現場后,才跟著何續,來到了何續的家中。
來到何續的家中后,慕醒就看到了很多酒罐子就這么凌亂的擺放在庭院里,也有一些已經喝完的酒罐東倒西歪的放在院子里的樹下。
當看到院子里面老樹的樹干的時候,慕醒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收回目光。
慕醒仿佛什么沒看到樹干上的異樣一樣,轉頭看了一眼比他往后了一個身位的何續,問道:“這些酒罐都是你的?”
“就愛喝那么一點點。”何續聽到慕醒的問話,便是撓著頭,伸出手來,食指和拇指之間留了個空隙,意思就是說這個一點點就是這個空隙,就是他愛喝的一點點。
嗯,指尖宇宙,他懂得。
因為,他也愛喝那么一點點。
慕醒沒有多問下去,而是就這么在何續的庭院里溜達著。
這個庭院里面除了酒罐子以外就只剩下一些晾曬的魚干,也沒有其他的什么。
慕醒轉頭看向何續,說道:“我進去看看。”
然后,慕醒就這么走進了屋子里。
因為,他知道,這個屋子內一定有線索,因為,在現場,沒有能夠證明這個何續是兇手的,所以,線索一定是在家中。
特別是那個被處理過的弩箭。
這種東西一定不會有哪里賣的,所以,一定是這家伙自己加工做出來的,這個尾端帶洞的弩箭他別好弄,因為,這個弩箭是前半部分是鐵制作的,后半部分,也就是尾端,是木頭的,想要在木頭里鉆個小洞,其實是很簡單的,唯一難得一點,就是如何能保證這個洞大小合適,而且在尾端正中央。
因為,太靠邊了,這個洞很容易就被拉斷,所以,一定要弄得剛剛好。
而在數目里之所以每棵樹有兩個洞,也就是每棵樹被射中兩根弩箭,是因為防止萬一,即便女子的體重普遍偏低,但也是近百斤的重物了。不多兩根線,就很難保證弩箭尾端會不會因為串在尾端的繩子拉扯,而被拉斷。
一旦弩箭因為不堪重負而被拉斷,那么這個手法就會失敗了,他處心積慮做的準備也都會付諸東流。
慕醒甚至知道,那個樹干上的痕跡,肯定是這家伙之前試驗的時候,試驗過弩箭能夠承受多大的力量而坐的。
當然,這個樹干上的痕跡,肯定不能直接作為證據,他還需要一項很重要的證據。
昨天制作特殊弩箭時產生的失敗品。
制作那樣的弩箭,不可能全部都是一次性成功,沒有失敗品。
所以,在來到屋子里以后,慕醒就細細的打量起整個屋子,發現屋子里干凈的很。
他趁何續不注意,仔細的看了看樹干上的洞,發現,這些洞也是剛弄不久的,許多木渣還殘留在洞中。
想到這一點,慕醒便是說了一句:“我要出去小解一下。”
然后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至于何續則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院子里,沒有動。
但,他好像很從容,并沒有因為院子里有人在搜查而十分的慌張。
慕醒來到了何續家的隔壁村民家中。
見到的是一位婦女,至于他的丈夫則是下地干活去了。
“你說昨天晚上的動靜啊......”在慕醒特別提醒下,婦女的聲音壓得很低,站在隔壁的人根本聽不見,“還真有,昨晚我正準備跟我家相公討論一下最近要不要吃個雞,畢竟,快到收麥子的時候了,也想吃頓好的,然后,我就聽見隔壁傳來了似乎是砍木頭的聲音,就是從隔壁那何續的家中傳來的!何續他不是上門女婿么?兩人完婚沒幾年,屈姬那姑娘他爹就走了。”
慕醒可不想跟這個婦女聊天,他還有重事要做。
在感謝完婦女后,慕醒就回去了。
至于那個婦女則是去洗昨天晚上剛換下來的肚兜。
慕醒了然的點了點頭,心里有了大概,便是大大方方的走回了何續的家中,繼續東找西找起來。
畢竟,這家伙既然是有預謀的,不是情急之下的殺人,那么就不可能將那些失敗品留在家中,所以,慕醒找了一段時間,也沒找到失敗品,倒是找到那鉆洞的鐵錐了。
只不過,這種東西也不能當成證物。
也不知道公班找到那個文件了沒有。
在路上,慕醒就趁何續不注意,跟唐尚問了一些關于這些年征兵,和武器管理的事情,有沒有軍械被偷的情況。
然后就讓公班趕回邑宰府去取了。
這個是個保險。
萬一找不到失敗品了,只能用這個和一些推理還有一些言語來擊垮這個何續了,畢竟,這個證明,如果直接搬出來,在何續沒有后悔的情況下,是無法讓何續認罪的。
自然也就沒有下跪謝罪的劇情了。
“先生,你是不是在懷疑何續這個家伙?”
唐尚是在忍不住了,就在屋內,低聲問慕醒。
“沒有錯,怎么,你也覺得不對勁?”慕醒點了點頭,然后反問道。
“的確,這家伙完全不像是自家夫人已經被人殺害該有的狀態,如果說,當時先生你告訴他,他的夫人是被人侮辱之后被殺死,那個時候,這家伙還掉了幾滴眼淚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情緒反應,這太不正常了。”
“還有一件事,就是這家伙是有明確的殺人動機的。”
“哦?這話怎么說?”慕醒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唐尚會這么說。
“他似乎一直跟他的夫人因為他愛喝酒不干正事的問題,而經常吵架,加上,他本來就是上門女婿,即便屈姬他爹已經去世了,但他們家中那些土地都是在屈姬的名下,而不是在何續的名下,村里不少人都是在種屈姬家的地。”
“你是說,這家伙會因為之前的吵架,加上想要徹底讓這些土地成為自己的土地而殺了他的妻子?”
“沒有錯。”
“這也說也對,畢竟,他二人無子無女,所以,那個老地主死了,他妻子也死了,那他妻子的地自然就是他的了。”
慕醒點了點頭,沖唐尚數了數大手指,便準備帶人離開。
就在慕醒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