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白懷著詫異的心情跟著張總走進了別墅大門,這一走進去,保姆就給他遞上了客用的拖鞋,還幫他拿下了頭盔掛在一邊,這可是紀白之前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待遇,猶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自己果斷是打赤腳進來的,當時可沒人給他遞鞋。
進入那個足足有六十平方大的書房,張總親自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飲料遞給紀白,滿臉堆笑、和顏善目的說:“小紀啊,最近老紀怎么樣了?好久沒見著他了。”
“嗯…好…挺好的。我爸剛升成車間主任。”紀白無奈的說:“張叔叔,你有什么事就直說,以您和我爸的關系,我肯定不會推辭。”
“哎,一晃三十年了。時間過的真快。”張總仰起頭感嘆了一下時間的匆匆,然后又轉過頭笑著對紀白說:“小紀啊,有女朋友了嗎?”
紀白心里呵呵了兩聲,假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沒有呢。”
同時心中直冒冷汗,我滴媽,不會真想讓我入贅他們家吧,我可不想喜當爹啊。
“不急不急,男子漢晚點沒事。”張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這段時間工作還順利嗎?”
“嗯.....還行,還行。”紀白跟著尬笑兩句,同時在心中腹誹兩句,我工作順不順利你還不知道嗎,我這幾個月不是連班都沒上。
“張總,有事您就說吧…是不是要開除我?”紀白的心里在突突直跳,他現在寧愿被開除,省的以后還要找理由。
“瞎說!要是全公司都能跟你一樣,老子早進世界五百強了。”張總斬釘截鐵的否定了紀白的猜想,然后胖腦袋湊到紀白面前神秘兮兮的說道:“是這樣…紀白啊,你知道我有個不懂事的女兒,對吧?”
“你是說…翠花?”
“是啊,我記得她跟你還是同學呢,對吧?”
“比我小兩屆,是同一所小學的…”
紀白當時就傻了,心里開始胡思亂想:這怕不是…要把那個神經病許配給我吧,大爺…我吃不消她的呀,放過我吧…您趕緊把我開除吧,求您了。
其實這可不是紀白對她有偏見,張總這女兒絕對是個當世奇葩,雖然生得是如花似玉,但這性格絕非凡人。
從小到大紀白就沒見過有誰敢沾著她,喜怒無常不說,還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而且聽說上初中以后還變成了一個小太妹,打架、抽煙、曠課、離家出走樣樣精通,如果不是家里有錢,估計現在八成都去東莞當技師了。甚至當時紀白連她當技師的號碼就想好了,就叫四三八號技師…
“你跟我來…”
說到自己女兒的時候,張總的臉色頓時就灰暗了下去,頹然站起身,引著紀白朝走廊角落的一個房間走去。
一推開房間,一股嫵媚的甜香味就沖了出來,紀白頓時捂住了鼻子,可張總卻好像沒有任何反應。
“妖氣!”
要問為什么紀白一下子就辨認出這股氣息,這就要歸功于王重陽祖師了,他們那個年代靈氣貌似還沒有現在這么匱乏,雖然同樣無法支撐人正常修煉,但是巧合之下偶爾還是會誕生一些小妖物。
聽到這些話,張總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高人指點真的是管用。”
紀白一怔:“您說什么?”
張總也沒急著解釋,只是頹然的坐在床邊,看著已經枯瘦如柴的女兒,眼神黯然:
“翠花這樣已經半個多月了…我帶她去了全國最好的醫院都沒有用。
后來我實在沒辦法,就去寺廟里面求簽,結果寺廟里的高人說是有東西作祟,然后我也請人來驅鬼了,可一點效果都沒有。
可是前天晚上我在路上碰到一個算命的瞎子,他問我是不是家里有人長睡不起,然后跟我說解決這個問題的人遠在天邊近在咫尺,他的提示就兩句話,生龍肖蛇,坐西朝東。”
“那怎么是我…”
“我把公司所有人屬蛇的人都調出來了,然后看了辦公室排列,唯一一個坐西朝東的辦公室就是機房…而你是里頭唯一一個屬蛇的人。”
“那個人長什么樣?”
張總回憶了一下,站起身比劃道:“一米六五左右,佝僂著身子,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歲了,穿著一身灰色的大褂,舉著個神機妙算的布牌。”
紀白稍微想了想,沒有在回憶中找到這個人身影,按照張叔叔的描述,這么明顯的特征如果自己見過絕對不會忘記、
不過紀白隨即暫時拋之腦后,靈氣復蘇之后,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且還在華國這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以后如果有機會肯定還會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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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隔壁城市的一條弄堂中,算命的瞎子打了個噴嚏,隨后開始大口吸溜著滾燙的牛肉粉,墨鏡下面一雙小眼睛不停的瞄著對面老板娘的豐腴,同時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道:
“又有哪家小娘子想念道爺了,唉,魅力太大也是種罪啊。”
對面的老板娘發現算命的瞎子眼睛不老實,頓時把手中的抹布一摔破口大罵:“你個老不羞的!一大把年紀了還為老不尊,帶個墨鏡就敢裝瞎子,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算命瞎子嘿嘿一笑不說話,只是沒人發下墨鏡下面一雙眼珠居然沒有黑色眼仁,只剩下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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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紀…你能不能…”
“張叔叔,我只能試試看。”紀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不確定,你也看出來了,我是個菜鳥。”
“沒事沒事…你盡管試盡管試,有什么需要的么?我去準備,桃木劍什么的?”
紀白搖搖頭:“什么都不用。”
不過看著張叔叔緊張忐忑的眼神,不讓他干點什么還真不能安心。
于是紀白開口道:“嗯.......張叔叔我一會兒辦完事可能會有點餓,要不您去準備點兒吃的。”
“啊?好好好,好說。”雖然張總并不知道捉鬼為什么還要會餓,但他早就死馬當活馬醫了,就算是要尿盆他都一定照辦。
“試試吧。”紀白撓著頭:“我盡力,張叔…您先出去吧,把門帶上。”
“好的好的。”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房門被關了起來。紀白到了張翠花的旁邊,掀開被子之后,里頭只穿內衣的張翠花已經瘦得沒有了人樣,基本上就剩下了一副骨架子,再也不復當年那個嬌艷如花的太妹班花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