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老賈的歡樂日常
趙聞雨在校隊訓練了一周，基本弄清了球隊里每個人的角色。
一直在“關照”自己的邢華是球隊的主力后腰，別的球隊的后腰是干什么的趙聞雨不清楚，但會寧中學的后腰就是防守線上干黑活的角色，必要黃牌的承擔者。
一周以來，邢華總是在用層出不窮的比擬修辭嘲諷著自己，讓趙聞雨十分受挫。
最痛苦的是邢華學長的嘲諷是個死局，一旦你跟他還嘴，他非但不會暴跳如雷，反而是開始冷靜的給你分析，讓你聽了他的分析后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蠢。
誠然，這一周里邢華也確實教給了自己很多東西，但其中他說的最多的字眼就是“不準。”
不準踩球停球；
不準一腳出球；
不準抬腿過腰爭搶；
不準防守時主動出腳；
不準過人。
其中最讓趙聞雨接受不了的就是“不準防守時主動出腳”這一條。經過一周多的訓練。趙聞雨看過很多次鐵穆春學長的搶斷，果斷而犀利，穩健又準確。趙聞雨曾試著學過，但很快就被邢華下了這么一道禁令，讓趙聞雨十分不爽，后衛如果不能主動出腳的話，那防守起來也太窩囊了。
足球場上，趙聞雨看著邢華的背影，一臉怨氣。他還是想不通為什么教練讓邢華帶自己這個新手。
最理想的人當然是林鳶或是房遠，現在看看高三的金昭和高二的鐵穆春學長人也都不錯，又跟自己是一個位置，可為什么就非要是這個后腰呢，除了他誰都不錯啊。
老賈看著趙聞雨一臉憤恨的小表情，走了過來。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遞出一塊口香糖來。
趙聞雨一把搶過口香糖撕開糖紙放進嘴里，狠狠的嚼了起來。
強勁的薄荷味道瞬間充斥著趙聞雨整個大腦，薄荷的強大沖擊力讓他稍微好受了一些。
老賈看著他一笑，用下巴指了一下邢華，趙聞雨茫然的眨了眨眼。見趙聞雨沒什么反應，老賈笑著又用下巴指了一次。
他這是什么意思？讓我上去打他一頓？雖說薄荷力道很強但還沒有到讓我神志不清的地步，另外我也沒有那么嚴重的暴力傾向。
再說邢華那個人不惹他就已經很兇了，誰知道真惹了他會是什么樣子。
趙聞雨搖了搖頭。
賈浩明看著搖頭的趙聞雨一臉失望，隨后笑著輕聲說了句：“我來。”
趙聞雨嚼著口香糖，看著賈浩明悄悄的向邢華背后走去。
賈浩明躡著腳走近，邢華背對著他毫無察覺。
老賈這是要干什么？推他一把，還是要突然大喊一聲嚇他一跳？趙聞雨心想。
賈浩明見距離差不多了，突然助跑，飛起一腳來狠狠的踹在邢華屁股上，把邢華整個人直接踹飛了出去。
“我去！”趙聞雨看了嚇得被口香糖噎了一下。
“賈浩明我操你媽的！”邢華被踹趴在地上，頭還沒抬就開始口吐芬芳。
賈浩明瞬間跑到了趙聞雨身后，“不是我，這小子踢的。”說著把趙聞雨往前一推。
邢華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褲子，向這邊走來。
“哎哎哎，真是他，真是他。”賈浩明雙手推著趙聞雨的肩膀。
趙聞雨呆呆的嚼著口香糖，心想：我倒是想，可惜沒那個膽子。
邢華雙眼充著血，神情很是恐怖。他拍了拍趙聞雨肩膀，“沒事沒事，你踹的挺好，賈浩明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
賈浩明見情況不對急忙后撤了兩步，“沒開玩笑，真是趙聞雨。”
邢華點點頭，“知道是他，我不生氣啊。今天我就是想揍你。”邢華突然沖上去，一把抓住賈浩明掄在地上，抬腿就開始猛踢。
“哎！我沒踹你！不是我，真不是我。”賈浩明雙手抱住頭，蜷縮在地上。
邢華不停的抬起腿來狠狠的踢在老賈身上，惡狠狠的說道：“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不是你，但我今天就是想揍你，不行嗎？”
邢華動作之兇狠讓趙聞雨都有點不敢看，這完全不是小打小鬧，而是名副其實的毆打。他有些慌了，這是真的打起來了，剛才那么一腳換作是誰都會生氣的吧。
趙聞雨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大家都像是沒事發生一樣，該干嘛干嘛。齊教練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的筆記本，頭也不抬。
趙聞雨看著兇狠的邢華，確實是賈浩明學長不對，但他那個踢法，真的不會把人踢死嗎？
“教練！啊！教練!邢華他欺負人啊！你再不管我就讓他給踢死了教練！你管管啊教練。”老賈躺在地上，聲音已經開始變得有點凄慘了。
齊教練看著筆記本一皺眉，頭也不抬。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邢華，別鬧。”
趙聞雨看著咬著牙一腳一腳狠命踢下去的邢華，這怎么看也不像是鬧啊。誰來勸勸吧，我差不多也看夠了。
一旁的關越聽了一笑，“邢華你聽到沒有？教練讓你別鬧，認真點！下腳那么輕你擱那哄孩子睡覺呢啊？踢這么半天血都沒吐出來，你腎虛是不是？”
“關越你等著！”老賈抱著頭，喊起援兵來：“遠兒！快來護駕！”
房遠小步的跑了過來，伸出小手來扯了扯邢華的衣袖，邢華理也不理他，繼續狠狠的踢著在地上蜷成一團的賈浩明。房遠又推了推比他高上很多的邢華，見絲毫不起作用，房遠嘆了一口氣，走開了。
趙聞雨看了很是無語，學長你就是來賣個萌的是嗎？
“房遠！你什么意思啊！你就看著我死是吧？”賈浩明明顯對房遠的表現十分不滿。
“我努力過了！”房遠大聲的喊著。
陷入絕望的賈浩明終于開始求饒了，“我錯了！啊！我錯了行不行！你饒我一命吧。啊！別打了。我踢的，確實是我踢的我承認了行吧。錯了，華哥，我真錯了。再也不敢了！”
邢華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踢的更狠了，“不是你，不是趙聞雨踢的嗎？但這跟我今天想揍你有什么關系？這兩碼事啊。”
最后是林鳶走了過來勸架，“邢華，差不多可以了。”
邢華不知道是聽勸了還是體力消耗太大實在踢不動了，終于停了下來。
邢華不停喘著粗氣，氣還沒有消的意思。林鳶拍了拍他的后背，“消消氣，消消氣。真跟他生氣你是氣不過的。”
邢華閉上眼，深呼吸一口，試圖平靜下來。
“崽子！你想把你爹給踢死是不是？”賈浩明趁他閉眼，又上來一腳踹倒了邢華，掄上一腳后撒腿就跑。
趙聞雨見了急忙背過身，不敢再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