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這是鐵面醒來之后的第一感覺,此時此刻,它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如同被大火灼燒了一般,不知是不是錯覺,鐵面甚至都感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香氣,嗯,味道似乎還挺香的。
懵懵懂懂的鐵面順著味道傳來的方向朝下看了一眼,整只鳥都差點嚇暈過去,蒼天啊,這被人用繩子綁成這種奇怪的樣子也就罷了,為什么下面還有個火堆啊,這,這是要嚴刑逼供的節奏嗎?
“究竟是誰這么喪心病狂,本大爺長得雖然難看但好歹也是這試煉之地的四位守護者之一,你你你你你...你就不問問本大爺愿不愿意招供嗎,我有說過不愿意招嗎?”
正當此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了過來:“哎,奇怪了,怎么會沒有呢,不論是陣法還是結界亦或是暗道,按理說總會有條出路才對,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呢?”
說實話,寒林現在也是疑惑的很,照理說,但凡是試煉之地,總會留有一線生機才對,這就跟他當年在家鄉打游戲的時候是一樣的,除非是走進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陷阱,否則只要解決了這個地方的守護者后,就應該能夠找到通往下一關的路徑。
然而這些常識性的東西在這個地方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他把這個洞里的所有東西都檢查了一遍,就差把每一根干草都給查上一查了,但即使這樣,某位大佬缺依舊沒有發現任何跟通道和傳送類似的東西。
“這可還真是奇了怪了,在這么一個地方雖然應該沒有什么額外附贈的好事,但連通道和機關之類的東西也沒有就不對勁了,難不成是因為我并沒有撤地完成這個關口的試煉嗎?”
心念至此,寒林扭頭瞥了那只巨型烏鴉一眼,后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昏迷前的記憶也完全復蘇了,想起那道恐怖無邊的雷光,鐵面頓時不顧一切的喊了起來:“大兄弟,大哥,大爺,爸爸,你饒了我吧,我說,你想知道啥我都說,饒命啊,人不能吃烏鴉肉的呀!”
“第一,我不是你爸爸;第二,我從來沒有吃你們這個種族的愛好,第三…”
寒林說著走到火堆旁邊烤了烤手:“我想要知道的問題現在變多了,所以你要一樣一樣的回答我,不然的話嘛,哼哼…”
言語間,他取出一個深黑色的鐵塊扔進了火里,紅色的火焰中瞬間便升起了幾縷青煙,火光也大了幾分,一陣“滋滋”聲過后,那塊被扔進火堆中的黑鐵便已然消失不見了,就連熔化的鐵水都沒有流出來。
“這這這這,大哥,不,大人,您放心,我我我我絕對不會撒謊的,本大...小烏鴉我從小到大最優秀的品質就是誠實啊,但凡有半句假話從我嘴里冒出來,不用您動手,我自己先了斷了自己!”
看著這只都快被嚇成球了的大烏鴉,寒林微微的點了點頭,沉聲開口道:“第一件事,你們這個試煉之地的規則究竟是什么,為何我們一行人有的被傳送走了,有的卻被留下了?”
“大大大...大人…”
“別結巴,好好說話,這繩子可不結實。”
“是是是是,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鐵面瑟瑟發抖著說,“我們這個地方啊看上去古怪得很,也挺嚇人,但是其實我們這些守護者根本就殺不了人,最多就是把他們打殘而后等著對方傳送出去而已。
不過在這里的傳送規則很另類,需要進來試煉的人身上散發出畏懼的情緒,或者有明顯的逃跑舉動,否則是不可能被傳送走的,為此,我們的主人還給這片試煉之地起了個名字,叫勇敢者之路。”
“呃,這個名字還真是...另類的熱血風格啊,既如此,我再問你一句,除我之外,你今天真的沒遇見過別的人族?”
鐵面聞聲拼命地搖了搖頭道:“大人明鑒,別說今天了,自打這條勇敢者之路開張以來,您可是我的第一位客人,除您之外,我這輩子還沒再見過其他人呢,真的是沒人了,哦,對了,大人,我這有去下一關的方法,您看…”
“不必了,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那小子是不是出去了而已,既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寒林說著把鐵面身下的火焰收回了掌中:“那就沒必要繼續為難你了,你身上的繩子過半個時辰后自然會解開,再見了。”
“誒,大人,這馬上就要到最后一關了,您不進去挑點東西再走嗎,當個伴手禮也行啊,好歹...也能留個念想呀!”
“不必了,本座很忙,沒空去管那些麻煩,你...好自為之吧。”
話落,寒林轉身望著來時的入口深吸了一口氣,而后一邊拼命的奔跑一邊大喊道:“救命啊,好可怕,快來人啊,要出人命了,烏鴉吃人了,有沒有人救救我啊!”
話音未落,某位大佬的腳下瞬間泛起一陣金色的光芒,裹挾著他消失在了原地,顯然是被傳送走了。
某只被吊在洞里的大烏鴉此刻已然被這一番操作驚呆了,什么情況,這樣也行?
“等等,我什么時候變成吃人的烏鴉了,不是,大人,我今天第一次開張,您可不能這么玷污我的名聲啊,烏鴉也是要臉的啊,大人!”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寒林費盡心機把自己傳送走之時,金圣山莊的統一試煉出口對面的某個偏僻角落中,一個穿著灰色休閑服的黑發青年慵懶的倚在墻上,盯著自己面前的那道看不清臉的黑影,沉聲道:“夜一,五弟和六妹都送回去了嗎?”
“三殿下放心,五殿下和六公主都已經平安回到府邸了,需要為您也安排回府嗎?”
“不用,我在這兒另有打算,”灰衣青年低聲道,“比起這個,那兩個小家伙今天差點壞了我的大事,你回去之后讓他們一人寫一份一千字的檢查,不準動用靈力,明天交給我,明白了嗎?”
“是,呃,殿下…”
“嗯?”
一臉疲憊的青年低頭瞥了對方一眼問道:“怎么了,還有事嗎?”
“不是,您等的人好像出來了。”
“啊?”
安海回頭瞥了一眼,果然,寒林已經從出口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不過令他詫異的是,對方的身上不僅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甚至就連半分硝煙的痕跡都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簡直就跟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果真是個奇人啊。”
安田山上,正在為剛才相差一招的棋局懊惱的壯碩老頭忽然愣了片刻,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手中已經拿起的棋子都差點摔到了地上。
“這也可以,現在的年輕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