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十天之后我們會主動發難
當天晚上，老查理啟動穿越艙向西北方向飛去。
蔣森和大軍故意飛在穿越艙外圍的高空中，一段時間之后，他們才放心確認錦康王沒有派人跟隨。
“杜，你也太謹慎了。”老查理不屑的叫喊，“以錦康王這種垃圾實力，怎么還敢派人跟蹤呢。”
“凡事小心點好。他的弱勢只是功力，可調動的資源卻是我們沒法比的。”
第二天晚上，穿越艙停在了千尺澗所在的山谷中，蔣森和葉凌霄奉命飛向水域附近，看看究竟是誰在約他們。
然而一直等到天亮，也沒有人出現。
第二天仍然如此，杜荒木表示再等最后一天就算數。
直到第三天深夜，葉凌霄才發現有人匆匆從南方飛來。
來人一襲黑衣，全身裹得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但在看到蔣森和葉凌霄后，他如釋重負，主動解除了蒙面。
“來的是清陽派的長老清逸。”杜荒木第一時間得到了葉凌霄的匯報。
兩人帶著清逸來到穿越艙頂部，大軍和時光剛剛在這里支起了一間大型野營帳篷。
帳篷當然是時光從商城里兌換出來的。面對杜荒木已經習慣成自然的壓榨，他除了暗自咬牙外簡直毫無辦法。
清逸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帳篷，但很快也就適應下來。
他馬上向杜荒木匯報了來意：
因為參加四大派招生比武的關系，清華掌門已經帶著清音、清奇以及他在內的五位長老一起來到了錦康城。
但是，他們發現難以和太子取得聯系。據說是數日前一戰后，錦康王以“加強保護”為由，派了兩名云瀾派長老對太子寸步不離。
這樣一來，他們就無法知曉太子方面“尋找玉璧”的進度，同時卻聽聞錦康王也開始在全國范圍內尋找玉璧，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事。
他們想通過慕怡派了解情況，但慕怡派的鐵盒子一直停在王宮內，難以直接上前，因此才通過紫甲護衛傳遞消息，約在此間一敘。
“原來如此。”杜荒木聽完清逸匯報后，淡淡開口，“那你們現在想了解什么？”
“當然是原定協議的執行情況啊。”清逸喝了口水，“你們為什么不在劫持太子的那一刻，直接襲殺錦康王呢，那太子就可以麻利的登基了。”
杜荒木聽到這里，心里犯難。
在和錦康王談判的時候，他已經能確定后者必然在清陽派中有臥底。
只是他不知道這個臥底是誰。是高級弟子、普通長老還是知曉刺殺計劃的三個長老之一，都會要求他做出不同的應變。
這里最兇險的一幕就是——臥底正是眼前這個一臉真誠和焦急的清逸，而他實際上是錦康王而非清華派來的。
這種情況下，他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會與錦康王反目成仇。
他當然可以讓蔣森輕松擒下清逸，只是大軍還沒有對之進行“搜魂”的本事，否則事情倒可以輕松一大半。
現在的形勢，極度考驗他的應對藝術。
“這件事是這樣的，兩點。”杜荒木對清逸伸出了兩根手指，“第一，按協議，我只有拿到兩塊玉璧后才會采取行動，而目前你們只給了一塊。”
“第二，我也是一個父親。在見到錦康王后，實在不忍心他們父子相殘，為此就開始努力推動一個雙贏的計劃。”
“怎么個雙贏法？”清逸表示不解。
“這是個機密，當然告訴你是無妨的。”杜荒木做出輕松的樣子，“但是，你可以先確認一下，你是太子這邊的人嗎？今晚你是奉清華之命而來嗎？”
“當然啦，掌門還不相信我？”
“你可以用心魔發誓嗎？”
“這…需要這么嚴重嗎？”
“需要！這可是要砍頭的事，豈能不慎重。”
“我發誓后，荒木掌門會把機密告訴我嗎？”
“當然，你是不是想要我也發個誓？”
“在下不敢。”清逸跟著用右手按住胸膛，發下了心魔誓言。
杜荒木這段時間已經了解到，修真者對心魔誓言是無比重視的。因為一旦食言，他們在渡劫時就會遇到心魔騷擾，輕則渡劫失敗，重則身死道消。
清逸既然敢發心魔誓言，那么看起來可以把他排除出“錦康王臥底”的嫌疑行列。
但即便如此，杜荒木也不可能再把自己放到“愿意幫助太子殺父”的位置。
“很好，我來告訴你我的雙贏計劃。首先，太子想殺錦康王，并不是全為著急登基，而是因為青麒神秘失蹤，怕父親遷怒甚至罷黜他太子之位，對不對？”
清逸想了想，點頭同意。
“那么，想解決這個矛盾，除了殺掉錦康王，還有一個更和平的方案，那就是把青麒找出來，同時確認幕后真兇并非太子。”
清逸瞪圓了眼睛：“這個我們當然也明白，可問題是毫無線索啊，云瀾派的人則不停在把禍水往太子身上引。”
“云瀾派這么積極搞掉太子能有什么好處呢？擁戴二王子南宮致遠？”
“那倒不會。”清逸搖搖頭，“致遠王子早就公開申明不爭王位，也離開了云瀾派很多年。他一心追求武道，還曾來我派‘增重階梯’修行過。”
杜荒木估計清逸不知道南宮致遠在萬仞山的事，錦康王肯定將之視為家丑，連云瀾派都沒有告知。
清逸則繼續嘮叨：“云瀾派打壓太子的真正用意是想滅我清陽。他們雖號稱‘第一大派’，但實力卻不如我們，不把我們消滅必然寢食難安。而我們為求自保，不得不聯合太子進行反擊。”
“需要這么狠嗎？”蔣森插話，“聽說你們兩派早年還頗有淵源。”
“這淵源也是禍根之一啊——他們早先叫做正陽派，開派祖師封陽真人本來就是我清陽弟子。此人極為狂妄，當時修為在同輩中排行第一，自以為必能出任掌門，但最后卻未能如愿，一怒之下竟反出門派自立門戶。”
“那按你這么說，有沒有可能是云瀾派自導苦肉計，綁架青麒王子來陷害太子呢？”葉凌霄忽然開口，“我們聽說王子就是在游覽云瀾派時神秘失蹤的。”
“完全有可能。”清逸重重點頭，“所以荒木掌門說想通過找出青麒王子來破局，在下必須問一句——不知道在時間上有沒有把握？”
“時間，你這是什么意思？”
“還有十天就是‘四大派招生比武’大會了，錦康王已經公開宣布會親臨現場。我們掌門覺得，如果在此之前仍然無法緩和局勢，恐怕只有屆時主動發難才能自救。”
“什么！主動發難？”杜荒木大吃一驚，“你們之前不是表示實力不足嗎？”
“形勢正在起變化，有些事上次也沒有完全向貴派透露。”清逸似乎下了個決心，“風勁堂已經成為我們盟友，答應共進退。”
“這是齊霸天也因為青麒王子失蹤受到錦康王壓力所致？”
清逸點頭。
“那靜怡齋呢？”蔣森忽然問。
“靜怡齋一向不參與各派爭斗。但那邊的流嵐公主喜怒無常，卻會是個變數。”
“她只是凝虛境，能掀起什么風浪？”時光插話。
“她本身是沒什么，但卻是齋主白韻容最喜愛的弟子。加上她的公主身份，保不準會把靜怡齋推向錦康王。”
“可即便靜怡齋中立，你們和風勁堂聯手就能對付王室和云瀾派了嗎？那個什么元華，好像已經是化劫巔峰。”
“這就是我剛才提到的變數。”清逸頓了頓，“我派大長老當年雖然都以心魔發誓，不得參與錦康王相關事務，但這個誓言卻留了個例外，那就是‘除非門派受到生死存亡的威脅’。”
“現在似乎已經到了這一步，所以我派大長老可以為了‘救亡’而出手。”清逸繼續解釋，“但即便如此，雙方仍可能戰成五五之數。所以貴派的支持對我們實在太重要了。”
杜荒木點點頭：“我明白了。但既然還有十天，我派足可以先做一些其他事。”
“掌門是想用這十天把青麒王子找出來？”
“現在還不能這么樂觀。”杜荒木搖搖頭，“告訴你也無妨，我要執行與錦康王的約定，去消滅萬仞山上的妖獸。”
“啊，萬萬不可啊！”清逸吃驚的直接站了起來，“這定是云瀾派的調虎離山之計——萬仞山位置極遠，又妖獸眾多。即便貴派以通天之力將之盡數剿滅，來回至少也要數月…”
“這個你就不用多擔心了。”杜荒木示意他坐下，“我給你這樣一個保證吧——比武大會之前，我派必然會返回錦康城。如能帶著青麒王子一起，那么化解紛爭將變得更為容易。”
“掌門相信青麒王子在萬仞山？”
“哈哈，你就別胡思亂想啦。”不等清逸說話，他就把一只機器鳥塞了過去，“這期間有另半塊玉璧的下落，你就放出這只靈鳥，我自會收到消息加速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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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逸走后，杜荒木立刻要求老查理全速駛向烈風城以北的“無盡窟”，這將是他們探索萬仞山的捷徑開端。
“小光，野營帳篷確實不錯，下次記得再添置一些沙發茶幾什么的，坐著會客可以更舒服一些。”杜荒木見時光走過身邊，隨便摸了摸小舅子的腦袋。
“哎呦，我死啦——”時光尖叫著回頭，“哦，是姐夫啊，我以為軍哥呢，現在流行‘搜魂’，腦袋可不能亂摸。”
“杜總，清逸說的話可信嗎？”
“哎，這里復雜的像一團漿糊。”杜荒木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但是有一點卻是清楚無疑的。”
“我知道！”老查理隔得老遠又叫了起來，“那就是根本不管我們卵事，你只是要找自己兒子。”
“我這次偏偏不是這意思。”杜荒木冷笑，“我是說啊，這清陽派的人腦子都不好使。如果我不幫忙，他們此戰必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