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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看吧

  張奕要說大保鏢,大保鏢最早是相聲大師張壽臣先生創作的作品倭瓜鏢完善之后的作品。

  為啥總說武怕大保鏢這句話?

  大保鏢,黃鶴樓,汾河灣等作品都屬于主角表演一個愛說大話,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人物形象。

  但大保鏢和其他作品還不一樣,黃鶴樓之類的活,表演的人物是他什么都不會,只會說大話。

  而大保鏢這個活表演的人物卻是個學藝不精的武師,學藝不精,不是不會,而是不精。

  表演時主角要稍微顯擺一下自己的本事,雖然練的不怎么樣,卻愛吹牛,顯擺自己的武藝。

  所以這就要求逗哏演員在臺上刷兩下。

  像少馬爺六七十歲時表演大保鏢還在臺上翻了個跟斗,來了個鐵門坎,平行世界的小孟在演這段時也練了一個鐵門坎。老郭說的就把這些簡潔了…

  網上的同行們一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個拿著筆本,錄音機錄像機,還有會玩電腦的直接準備截屏。

  準備這些干嘛?

  哪句說的不當錄下來,好為以后罵街留下證據!

  聽說他這段要說大保鏢,同行們來了精神,這活不少說,說的不好,就等著我們的語言攻擊吧。說的好,不可能,你說的好不好我說了算。

  張奕和李孝庭在臺上賣力的表演,相聲表演,說占一部分,演占一部分,表演很重要。

  一個作品,你要表演這個人物就要演的像這個人物,讓觀眾在你的表演當中忘了你是誰,真正的把你當成一個愛吹牛的半吊子武術家。

  一般逗哏在演腿子活,比如黃鶴樓之類的活時都不會介紹自己的名字,為的就是讓觀眾忘記自己是誰,而方便入活。

  就像張奕的“二手藝術家”,老郭的“二手科學家”,岳云鵬的“岳盛齋”之類的。

  張奕學過戲,腿子活對他而言游刃有余,借助戲曲表演的功底來演這段相聲更有一番風味。

  學戲時張奕也壓過腰下過叉,兩個跟頭一字馬,唬得眾人驚嘆不已。

  張奕背著手,傲視道:“咱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鏜棍槊棒鞭剪錘爪拐子流星,什么帶尖的帶刃的帶倒齒勾帶峨眉刺兒的我是樣樣…”

  李孝庭忙問:“精通。”

  張奕軟下來道:“稀松。”

  “七尺為槍,齊眉為棍。大槍一丈零八寸。一寸長一寸強,一寸小一寸巧,大槍為百兵刃之主,大刀為百兵刃之骨,花槍為百兵刃之髓,單刀為百兵刃之膽,寶刀為百兵刃之師,我哥哥要扎上這么一套六合槍!”

  李孝庭問:“哪六合?”

  “分內三合外三合。”

  “哦?內三合?”

  “心氣膽!”

  “外三合?”

  “手腳眼!所謂眼與心合,氣與力合,步與招合。有贊為證!”

  李孝庭問:“怎么說的?”

  張奕道:“一點眉攢二扎心,三扎臍肚四撩陰,五扎磕膝六點腳,七扎肩井左右分。扎者為槍,涮者為棒,前把為槍,后把為舵,大桿子占六個字。”

  “哪六個字?”

  張奕道:“崩,撥,壓,蓋,挑,扎!”

  活不錯,康熙爺坐在臺下看得津津有味,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張奕的相聲。本來他沒太關注張奕這個人,這次還是吳鳳鸞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來助陣。本以為說的得也就那樣,卻不曾想,不論臺風,風格,表演,貫口功底,樣樣俱全。

  他和相聲界有淵源,對相聲的了解不比專業的相聲演員差,可是他想不明白,像他這么大的孩子怎么可以把相聲說得這么好,他師父是誰,誰又能教出這樣的徒弟?

  張奕的大保鏢結束,是馮孝云的學啞語,馮孝云典型的東北大漢,卻滿嘴京口。別看馮孝云一個東北大漢,說的卻是文哏。一陣表演下來,觀眾看得也有滋有味。

  張奕和李孝庭再次上臺,這次演的是我要幸福!

  我要幸福是老郭早年創作的,我字系列的經典節目。

  好多人說老郭的段子沒有諷刺,反應社會現實,沒有傳世經典。

  呵呵!

  少馬爺,活著的大師,怹的相聲聽著舒服,聽著有滋味,可全國十四億人,有幾個能說出來少馬爺的經典作品?

  師勝杰,藝術家,現在又有幾個人能說出師先生說過的作品。

  知道的,都是聽過怹們相聲的人!

  逗你玩為什么廣為流傳,以前電視老播。關公戰秦瓊為什么聽的人多,還是電視上老播。

  所以說,你在京城茶館說一段天下第一的相聲若沒人給你錄下來,在電視上給全國觀眾看,那么聽到的也就那幾百人。

  (多說一句,幾位先生都是我的偶像,拿怹們幾位先生舉例子是為了讓您看得清楚,請噴子嘴下留情)

  有能力的演員很多,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所有觀眾認知,因為他們缺少一個平臺。

  老郭自己創作的段子很多,好多人說他沒有廣為人知的作品,你要把他的相聲放在曲藝頻道天天放,觀眾也天天看,不也是經典嗎?

  說他相聲不反應社會現實,去聽我字系列和你字系列,說的全是社會底層的生活,并且帶有諷刺。

  說他的相聲全是屎尿屁,人家創作的相聲何其之多,屎尿屁就那么幾段,您為什么專盯著那個,細思極恐!

  還有,如果有人說老郭的相聲沒有經典段子,請去度娘搜索他的經典語錄,你會發現,好多零六年以后的社會流行詞是人家發明的。

  我要幸福張奕認為是我字系列里最有代表性的一段節目。

  節目說的是好逸惡勞的社會底層人物,每天無所事事,有點小聰明還不用到正地方的那么一個人。

  張奕二人上臺鞠躬,收了禮物后,張奕把手揣進袖子里,道:“感謝各位,票錢花了不少,還讓您這么破費。”

  “謝謝!”

  “著重的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李孝庭,李老師。”

  “不敢當,不敢當!”李孝庭謙虛道。

  張奕把手伸出來,擺了擺手道:“別,您這太謙虛了,華文社班主趙永義先生的高徒,臺上說得好,臺下做人好,又有名又有腕兒。”

  “您太客氣了。”

  “不是我捧你,你準能活到死!”

  “廢話,誰不是活到死。”

  張奕道:“家里有錢,妻賢子孝,媳婦兒長得這個漂亮啊!兒子也俊(zun),也聰明,他兒子叫張小寶。”

  “您捧…”李孝庭剛要再謙虛謙虛,忽然反應過來,轉過身問道:“我兒子怎么叫張小寶啊?”

  張奕假裝和觀眾聊天,“要么說咱這做人,您說是吧…”

  李孝庭一扒拉他,急道:“什么就做人,您還沒回答我,我兒子怎么叫張小寶。”

  張奕偷笑道:“不用客氣,做好事嘛。”

  觀眾被張奕逗得上不來氣,這小子太壞了,哈哈。

  “什么就做好事兒?”

  張奕道:“你急什么,我這是夸您呢,不管怎么說,您這小日子多幸福,多舒坦,你就不能給我這種不幸福的人一條活路嗎?”最后這幾個字是張奕咬著牙說出來的。

  “您怎么了?”李孝庭好奇地問。

  張奕道:“今天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你們多幸福啊,日子多美滿啊,不像我,干啥啥不行,干啥啥挨罵!”

  “您就為這個啊!”

  張奕嘆氣道:“你知道哪有法院嗎?”

  “你要干嘛?”

  “我要告人。”

  “告誰?”李孝庭問。

  張奕指著后臺道:“告剛才下臺那位馮孝云,就那個臉跟標準長方形似的那個。”

  “他怎么了您要告他?”

  張奕道:“馮孝云在家做飯,他媳婦兒說錯一句話,他掄起案板上那死魚啪就抽他媳婦兒臉上了。”

  “您要告他家暴?”

  張奕搖了搖頭,“告他虐待動物!”

  “您弄清楚誰是動物了沒?”李孝庭看著他問道。

  張奕道:“我不管,我就這么告。我還要高跟鞋廠。”

  “鞋廠怎么招您了?”李孝庭問。

  “沒招我。”張奕指著后臺道:“你們后臺那李德高。”

  “李先生,他跟高跟鞋有什么關系?”李孝庭不解。

  張奕解釋道:“李先生歲數大了,找了個年輕女保姆照顧著。那天我上家找他去,一進門,就看見那女保姆撲倒在李先生的懷里,你說她穿那高跟鞋要是質量好至于摔倒嗎?”

  李孝庭恍然大悟,“感情您是這么想的。”

  張奕接著道:“就后臺那孫永東知道嗎?”

  “那是我們師叔,您給他告了?”

  張奕道:“這個沒有,這是人家給他告了。”

  “為什么呢?”

  “孫先生給一個踢足球的打了,人家給他告了,警察來問他,為什么打人家?孫先生說,大半夜的沒看清,太黑了,比煤球還黑。”

  這句調侃調侃足球,引起了觀眾的一陣狂響。

  倆人說著,張奕悲悲地說道:“你們都能幸福,我怎么就不能幸福呢?”

  “您也可以幸福啊!”

  “不行,都看不起我,我要報復!”張奕惡狠狠地說道。

  “您怎么報復啊?”

  “我們家門口有家粵式餐館,那天我就去了,一進門,服務員,給我來一百塊錢早點!”

  “一百塊錢早點!”李孝庭驚訝道。

  張奕點了點頭,“你們吃早點才能吃多少,十塊八塊算高的了,我直接要一百塊錢早點。可那服務員太氣人了。”

  “怎么呢?”

  “他過來了,看看我,對不起,我們這不賣半份!”

  “我在大街上走著呢,來一車,刷就從我旁邊過去了,昨兒晚上剛下的雨,他是壓著水坑子過去的,好家伙激我一身。我抄起磚頭要扔,警察過來了,問我:你要干什么?”

  “嗯。”

  “我得跟人家解釋啊。”

  “是得解釋。”李孝庭說道。

  “我說警察,我不是個壞人。警察不信,問誰能給我證明。碰巧,我女朋友過來了,邊上還帶著她男朋友…”

  “我一邊走,看身后來了兩輛城管執法車,看到車我撒腿就跑。”

  “您跑什么啊,您又沒擺攤沒犯錯誤。”

  張奕道:“你別管,我就跑,噔噔瞪,一路我跑了三條街,看見前面有個賣羊肉串的,我全給他包圓兒了,一邊吃一邊說:吃完給錢。正吃著呢,城管一來,這小子抱著爐子就跑,硬沒要錢!”

  “你缺不缺德啊!”

  我要幸福,社會底層二流子的故事,張奕演的淋漓盡致,把那種好逸惡勞的人物演的很好,觀眾反響很高,陣陣爆笑陣陣掌聲。

  張奕下臺后是趙永義,兩位先生表演了一段繞口令,大段的繞口令可不好來,要吐字清楚,嘴皮子利索。

  趙先生基本功扎實,十幾分鐘的繞口令給臺下和網上的網友看得目瞪口呆。

  彈幕上飄著的就倆字:牛逼。

  相聲演出張奕沒讓網站打字幕,說相聲的要字幕,埋汰誰呢!

  趙先生之后是張奕,他上臺后調侃道:“趙先生這繞口令說的有功夫!”

  “是。”

  “咱也會。”

  李孝庭道:“小時候都練過。”

  張奕笑道:“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能來的我也能來,我能來的你們未必來的了!”

  “您這就說大話了。”

  張奕輕蔑一笑,深吸一口氣,說道:“廣西壯族自治區愛吃紅鯉魚與綠鯉魚與驢的出租車司機,按著苗族土家族自治州愛喝劉奶奶自制的榴蓮牛奶骨質疏松癥患者,碰到了別著喇叭的啞巴塔嘛搖著身前四十四棵死澀柿子樹的四十四只死石獅子之后,碰到了年年念劉娘的牛郎念著黑化肥揮發會發灰去醫院就醫,我每天坐著有骨質疏松癥的司機孫師傅的車,吃著不吐葡萄皮的葡萄去今年六十六歲超喜歡說廢話又愛花話費的劉老六的學校去看全校師生們一起畫紅鳳凰在粉紅墻上,并看他們一起讀八了個百了個標了個兵了個奔了個北了個坡!”

  “好!”觀眾們都懵了,李孝庭也懵了,這是把所有好多繞口令揉在一塊了。

  這段繞口令著實讓眾人驚掉了下巴。

  張奕得意地想,這是德蕓社定場詩小王子,和德蕓小仙女斗智斗勇的張九南的看家本領,今天在這個世界,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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