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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此子恐怖如斯

  拴娃娃在現實世界也算瀕臨失傳的相聲之一。

  拴娃娃當年也算封建迷信的一種,求娘送子嘛。

  傳聞新婚夫婦生不出孩子就去京西妙峰山娘娘廟拴個娃娃,娃娃代表孩子,老娘娘是天仙圣母碧霞元君。

  沒有小孩兒的夫妻去娘娘廟祭拜,老娘娘就會把你選好的娃娃送給你。

  張奕將這段相聲的包袱添加的非常之多,為了打響自己和華文社的名聲,他把前世幾個師哥師弟的包袱全加在里面了。

  演出時間演延長了不少,包袱也密,觀眾笑得前仰后合,腮幫子也酸肚子也疼。

  “你爸爸在房中悶坐,我也不差啊,怎么就沒個兒子呢?就算生不出兒子,生個閨女也行啊,就算生不出閨女,哪怕是條京巴呢?”

  劇場里的相聲尺度大,但觀眾們沒想到,尺度竟然如此之大。

  相聲是什么,是讓人發笑的藝術,不笑那還叫相聲嘛。

  到最后,兩人鞠躬下臺,觀眾們連巴掌都拍紅了。

  到了后臺,張奕看著眾人放聲大笑,不止他笑,整個后臺都在笑。

  他們的笑聲中有欣慰,有感慨,有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張奕下臺后,上臺的是王孝楠,張奕那場節目他也一直都再聽,不止觀眾笑,他也笑個不停,在聽的同時他也受到了很多啟發,給自己的演出風格增加了一種思路。

  臺上二人表演的是造廚,上臺以后,王孝楠介紹自己的方式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王孝楠站在上,道:“剛才是張云聲和李孝庭,二位很辛苦啊!”

  白孝心道:“是啊。”

  王孝楠道:“今天大部分都是來看我們的小兄弟張云聲的。”

  “是,他火啊!”

  “我們雖然是助演,可俗話講,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演的好不好也得當大伙知道咱得名字。就算聽完了出去罵街也得知道罵的是誰。”

  白孝心道:“啊?您還想挨罵呢!”

  王孝楠指著后臺道:“挨罵有什么不好,你看看張云聲,挨了幾天罵都火成什么樣了。”

  “您可別提這事兒了。”

  “我先做一個自我介紹,你們不管是現場觀眾還是在網上看直播的,趕緊去網上罵我,您各位聽好了,我叫王孝楠。”

  “是您。”白孝心道。

  王孝楠接著說道:“王是王建霖的王,孝是孝心的孝,楠是楠木的木,不,是楠木的楠。”

  “您說清楚嘍。”

  “王孝楠就是我,我是就是王孝楠,請大家記住我,我叫王孝楠,王孝楠就是我,我就是王孝楠…”嘴里碎叨,再加上他也是東北人,說話自帶喜感,引得觀眾陣陣發笑。

  以前他們演出一直都有些老氣沉沉,有些老藝術家的樣子,今天他聽了張奕的相聲后受到啟發,開始利用自己自己自身的優勢,變得活潑了許多。

  “您別念叨了,知道就得了。”白孝心攔著他道。

  “我怕觀眾記不住。”

  “您放心,好家伙,您跟機關槍似的,觀眾早記住了。”

  “你們記住我的名字了嗎?”王孝楠問臺下觀眾。

  觀眾們笑著回答“沒記住”,聲音整齊得就跟商量好了似的。

  王孝楠的這場演出很成功,他的表演風格變得活潑了,活潑中還帶有一絲騷氣,觀眾很愛看。

  王孝楠下去以后又是張奕,這次他和李孝庭表演的節目是:“汾河灣”。

  汾河灣和黃鶴樓一樣,都屬于“腿子活”,“腿子活”是相聲界的行話,指的就是演員在舞臺上學一段戲曲之類的節目。

  汾河灣這段節目好說,戲學的是唐朝將軍薛仁貴回家探親的那出戲。

  每次提到汾河灣就想起來北展劇場謙大爺醉酒的那一回。

  喝冒了,在舞臺上哪也不挨哪,完全憑二十多年的捧哏習慣和意識在捧哏,最后還是把汾河灣說下來了。

  下臺的郭老師說:以后我再說汾河灣我是那個!

  這場汾河灣的高潮點還是后面入活的那一段,二人在臺上發了瘋一般表演,讓觀眾們知道了啥叫爆笑體驗。

  張奕下臺后是趙永義先生,趙先生倒二,剛才那段說的太火爆,這場節目就要稍微讓觀眾降降溫,兩位先生合說了一段“口吐蓮花”,很精彩,孫永東先生捧哏也賣力氣,每一次學銅鑼響,他都很用力的敲腦袋,扇子敲在腦袋上的啪啪聲觀眾聽得一清二楚。

  好多觀眾還擔心會不會敲懷了,畢竟先生年紀那么大,敲的又那么用力。

  “一請天地動!”

  “當當。”

  “二請鬼神驚!“

  “當當。”

  “三請毛老道!”

  “當當。”

  “四請張云聲!”

  “當當。”

  最后一場節目張奕二人換了一身白色大褂上臺,倆人說的是學小曲兒。

  學小曲兒很要功夫,各種小曲小調兒地方戲曲都要學。

  張奕一共在臺上唱了評劇,京劇,大鼓,十八班武藝來了一遍。本身他嗓子就好,還正經學過京劇和大鼓,唱的有滋有味。俗話說像不像三分樣,張奕學的得像七八分。

  到最后底的時候,張奕選的是送情郎,這首在平行世界爛大街的小曲兒。

  張奕先說李孝庭和女友王鋼蛋搞對象,兩人共度良宵,從這入活。

  張奕道:“第二天一早,庭哥扶著腰從床上起來。”

  “唉,干嘛扶著腰啊?”李孝庭問。

  張奕壞笑著看著李孝庭說:“不解釋,都懂。”

  觀眾們:“咦~”

  李孝庭道:“你們啊,都學壞了。”

  張奕接著說:“庭哥起來以后往外走,他得打工爭取去啊。”

  “是啊。”李孝庭道。

  “可是鋼蛋舍不得,都是十七八的年紀,正是膩歪的時候。”

  “那怎么辦?”

  張奕道:“鋼蛋雖然舍不得,但也知道您得掙錢去,依依不舍脈脈含情,眼角含著淚唱出了這首送情郎。”

  “怎么唱的您給學學。”

  張奕拿起桌子上的手絹唱道:“一不叫你憂來呀,二不叫你愁啊,三不叫你穿錯了,小妹妹的花兜兜啊!小妹妹的兜兜本是一個金鎖鏈啊,情郎哥的兜兜八了寶它鍍金鉤啊咿呀咦嘚喂!”

  李孝庭捧,“男女不一樣。”

  張奕接著唱:“小妹妹送我的郎呀,送到了大門東啊。”

  李孝庭:“送東邊。”

  “偏趕上這個老天爺,下雨又刮風啊,刮風不如下點小雨兒好啊。”

  李孝庭:“怎么呢?”

  “下小雨兒,留我的郎多待上幾分鐘啊咿呀咦嘚喂。”

  李孝庭:“這是舍不得我。”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送到了大門南吶”

  李孝庭:“南邊。”

  “順兜里我就掏出來,兩張一百元吶。”

  李孝庭:“這是要給我錢。”

  “這一百給我的郎,買上一張火車票啊,這一百給我的郎,買上一盒中華煙吶咿呀咦嘚喂!”

  李孝庭:“要給我買東西”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送到了大門西呀。”

  李孝庭:“這會兒送西邊了。”

  “一抬頭我就瞧見了,有一個賣梨的呀。我有心給我的郎買上梨兩個呀,又想起他的身子虛,吃不得那涼東西呀咿呀咦嘚喂!”

  李孝庭:“昨天晚上太辛苦了。”

  這句引得觀眾哈哈大笑,捧哏的作用很重要,有時逗哏沒法說的包袱他要給翻出來。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送到了大門北。”

  李孝庭:“到北邊了。”

  “一抬頭我就瞧見了,王八駝石碑啊。”

  李孝庭:“那是赑屃。”

  “要問這王八犯下了什么罪啊?”

  李孝庭:“犯了什么錯?”

  張奕唱道:“原來他說相聲,桌子擋住了腿。”

  “去你的吧!”李孝庭推了他一把,觀眾哈哈大笑,底響,結束。

  二人往下走,底下的觀眾都喊再來一個,周冬雪出來告訴張奕時間,“聲哥,十點半了。趙叔讓我跟你說時間可以抻一點兒。”

  張奕點了點頭,二人轉身往回走。

  從新站在舞臺上,觀眾們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站在后臺的趙永義感嘆道:“相聲界好久沒這么熱鬧了。”

  一旁的孫永東點點頭,的確如此。

  張奕此子未來不可限量!別的不說,能讓觀眾笑得這么開心就不容易。

  網上看直播的不止網友,還有不少同行,他們本來想看張奕出丑,畢竟這年頭保留下來的傳統相聲就不多,這么大的毛頭小子能有多少能耐,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說的真是傳統。

  這些相聲他們有的雖然不會說,但知道名字還是聽說過的。

  這些同行對張奕的評價褒貶不一,也有喜有悲。不是所有同行都罵,也不是所以同行都待見你。

  這些在網上看直播的同行也有沒罵過張奕的,他們只是在網上觀戰,想看看張奕到底有沒有本事。

  今天一看,此子竟恐怖如斯!

  這一天是里程碑的一天,不管喜不喜歡張奕,但他們都不得不承認,相聲界已經很久沒出過這樣的場面了。

  以前的侯寶林大師,還有馬三立大師,張奕會不會成為第二個侯寶林或馬三立現在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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