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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對活

  晚上九點多,隱藏了六章的boss,張奕的父親張君嵐才回來。

  張奕的父親是高中主任,自從當上了教導主任的張君嵐每天都早出晚歸。

  張君嵐一米七五的身高,皮膚白皙,五十歲的年紀兩鬢就已經有添上了一抹雪白,這是他常年用腦的后果,每天和那群熊孩子斗智斗勇也不容易。

  張君嵐修長的身材,雖然個子不算高,但真的是修長。白白嫩嫩的臉上沒有皺紋,這一點張奕還是很隨他父親的。

  晚上吳鳳鸞做了一大桌子菜,張君嵐一進屋門就看到他們母子二人坐在桌前等他,在他的記憶里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這么溫馨的一幕了。

  “吳女士,今天是怎么個茬兒啊?”

  張君嵐一直管自己妻子叫吳女士,吳鳳鸞也叫他張先生,可能這就是父母之間的情趣吧,張奕一直這么猜想。

  “張先生,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兒子今天找到工作了!”

  “呦!是嗎,大兒子!”張君嵐把包放在一旁,右手摸著張奕的頭發,來了個摸頭殺。

  “嗯,最低三百,還上五險一金。”趙永義說的是本事越大掙得越多,張奕覺得自己怎么著也不能低于三百吧。

  張君嵐坐在凳子上,雙手放在膝蓋,看著滿滿一桌子菜,抬頭看向張奕,“是什么工作啊?”

  “說相聲。”

  “那咱家要出現兩位藝術工作者了,這大喜的日子不得整口酒嘛,兒子去吧柜子里那瓶百年拿出來。”

  “喝什么喝!”吳女士呵斥道。

  張先生只能作罷,他在這個家算是最沒地位的,老婆當家,兒子大了管不了。

  張奕很同情地看著老爸,吳女士道:“喝點也不是不行,兒子,去把我給你爸泡的藥酒倒一杯,你就別喝了,那玩意兒喝多了上火。”

  “哦!”

  張奕轉身去倒酒,一個玻璃大桶里有多半桶酒,酒里泡著枸杞,鹿茸,續斷,冬蟲夏草,等一系列能買到的中藥,其中還有根不知道是什么雄性動物的…

  泡這些中藥是干啥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倒是張先生聽到這句話和吳女士對視了幾秒鐘,張君嵐滿臉哀求,吳女士則是滿臉得意的表情。

  飯桌上,張奕把下午對母上大人說的話根父親大人又說了一遍,張君嵐倒沒什么,干嘛不是吃飯。

  飯后張奕回到房間鎖好門,帶上耳機便睡覺了,明天可是個重要的日子,必須要以飽滿的精神去應對。

  第二天早上,張奕七點多起床,起床后來到客廳后和母上大人愉快地打了個招呼,看到父親萎靡地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點。

  今天吳女士沒有親自做飯,而是去外面買的早點,張奕坐下吃了一口,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和父母打了聲招呼便出去了。

  今天的任務很重,一對搭檔之間是要相互磨合的,經常在一起才能培養出默契。

  張奕給李孝庭打了個電話,兩人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夏日的朝陽灑進咖啡廳里,正值周末,一對對情侶坐在咖啡廳里享受著上午茶,在浪漫的音樂聲中訴說著情話。

  在靠窗子的餐桌前坐著一對男青年,一人手拿折扇,一身白色T恤。陽光照射在他帥氣的臉龐上顯得是那樣的灑脫。

  他對面坐著一個精神倍感的男人,成熟的臉龐散發著別樣的魅力。

  張奕吞了吞唾沫,將扇子合起,向四周瞧了瞧,問道:“不尷尬嗎?”

  李孝庭也沒想到今天這里的氛圍這么給力,他每天早上都有喝咖啡的習慣,和張奕約在這個地方一是離得近,二是順便和咖啡。

  “是有點像搞~基哈…”李孝庭也很無奈。

  他看到了吧臺坐著的服務員臉上的那種惋惜的表情。

  女服務員瞧見李孝庭在看他,要是平時的話她還真會過去說句話,可今天…白瞎了!

  “唉!”女服務員嘆了口氣,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問老天,這是為什么?

  張奕看著李孝庭,感受著周圍的目光,越來越感覺自己恐怕會變彎。

  “要不咱換個地方吧?在這太別扭了。”

  李孝庭點點頭,再不走就真錘實了。

  “行,那咱們回劇場里說吧。”

  兩人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一前一后,快步離開,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女服務員看著兩位帥哥走的這么匆忙心都碎了,一大早就這么急不可耐嗎?

  回到了華文社,張奕和李孝庭在臺下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

  “你晚上打算說一什么?”李孝庭問。

  張奕昨天晚上就在想這個問題,今天是自己第一次演出,一定得來個開門紅,把自己的本事展現出來。

  “黃鶴樓怎么樣?”

  李孝庭考慮了一下,“行,這個節目里面包袱足,還有京劇,正好有展示自己的空間。”

  “那就這么決定了,晚上就說黃鶴樓了。”

  確定好了節目,兩人開始對活,張奕在平行世界演了那么多年,演出經驗很足,又有自己的風格。李孝庭是趙永義的二弟子,本身以前就是給別人量活的,雖然沒有固定搭檔,但也是因為這樣也練就了他不管給誰捧都能接的住的本事。

  都是老演員,不像新演員那樣一遍一遍背,然后再你說一句我說一句那樣對。張奕講了自己的風格,黃鶴樓又是老段子,張奕主要和李孝庭說了哪該注意,自己會加加什么包袱。對完活兩人還是排練了一遍,畢竟是第一次合作,不能玩飄。

  記得前世看他師父和謙兒大爺對活,就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幾點,然后兩人一說哪該注意,包袱怎么使就完了,列的大綱總共還沒超過三十個字兒。

  用他師父的話說:兩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對,那是學員。

  對完活,張奕一上午都在跟劇場里忙活,一邊幫忙一邊熟悉劇場。

  上午場結束是下午場。周末一般會演三場,大部分人都休息,看得人多,有時候也接待旅游團什么的。

  下午場結束后,張奕跑回家去拿行頭,主要帶上挑兒就行。(挑兒,相聲行話,就是演出服裝的意思。)手里的扇子是自己做的那把,他打算沒事盤著玩,演出道具自己不用備,劇場里都有。

  拿完服裝,張奕回到華文社,劇場門口貼著:華文社新演員張云聲首次登臺。

  上面是:趙永義先生今晚將表演新整理出來的傳統聲賣五器。

  現在劇場里趙先生是既是老板也是角兒,還是大角兒,他的名字肯定要擱在前頭。

  張奕笑了,暗道:以后華文社里要再添一位角兒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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