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營地不遠處的陰影中,一個模糊的人影若隱若現,他輕笑一聲:“他好像發現了,真是一個敏銳的小家伙。”
一個如尸體般僵硬的聲音在人影旁邊響起:“是殺還是抓?”
“當然是抓活的。”人影輕笑一聲,“尸體只能兌換一半積分。”
“對方有一個希望使徒保護,再加上一個羅德尼,活抓難度很大。”
“不要著急,我們還有幫手!”
“幫手?你是說那頭虛靈鼠?它可不會聽我們的指揮!”
“所以,我在風暴之弩上涂抹了一點水晶蝴蝶粉末,多動動腦子,不要和虛靈鼠那種沒腦子的蠢貨一樣。”
那個被斥責的聲音并不惱怒,反而嘿嘿一笑:“你有腦子就足夠了,我只需要力量,強大的力量!”
模糊人影不再理會那個聲音,空洞的眼神穿過空間,聚焦在羅德尼的身上。
“羅德尼已經發出求援的信號,我們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實施抓捕,如果二十分鐘內沒有抓捕成功,立刻擊殺目標然后離開。”
“二十分鐘,足夠了!”
“那就開始!”
隨著模糊人影一聲令下,營地內的士兵同時身體一僵,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的按鈕。
“嘶吼!”
二十多名士兵,同時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吼叫聲,隨后他們的身體開始扭曲掙扎,四肢著地,雙眼也變成了瘋狂的深綠色,就像一頭頭饑餓的老鼠。
異變的士兵,同時抬起頭,二十多雙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狼滅,仿佛看到了美味的食物。
“小心,是虛靈鼠!”
羅德尼一聲低吼,同時急速的誦念咒語,魔杖頂端的冰魔石綻放出一團璀璨的藍色光芒。
“冰封禁制!”
羅德尼魔杖往地上一點,璀璨藍光化作一道藍色的冰環急速擴張開,將整個營地籠罩其中。
咔嚓!咔嚓!
冰環漫過異化士兵,將他們化作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冰雕,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冰寒的光芒,營地也變成了一片冰封世界。
解決了異化的士兵,羅德尼臉上的表情卻不見絲毫輕松,反而更加嚴肅。
羅德尼死死的盯著礦洞的入口,淡淡的藍色冰輝從眼中散逸出來,和手中魔杖的光輝交相輝映。
“嘶吼!”
一聲穿金裂石的尖銳嘯聲從礦洞深處傳來,一股腥臭的惡風隨之涌出。
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破空聲,由遠而近,急速呼嘯而來。
“來了!”
狼滅瞳孔一縮,瞬間被一道乍現的蒼白流光占據了全部的視野,那是一支蒼白的骨刺,彌漫著濃郁的死亡氣息。
蒼白流光的背后,是兩個強大充滿殺意的人影,兩個氣環繞,一個狂暴如火山。
蒼白骨刺靠近的剎那。
潘多拉悄然揮動手中的雙手大劍,澎湃的斗氣洶涌而出,將雙手大劍點燃,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
骨刺擊中燃燒的大劍,蒼白的死氣急速湮滅,連骨刺都在斗氣的沖刷之下化為灰燼。
羅德尼眼神一抖,從懷里拿出一張陳舊的卷軸。
“極寒封禁!”
羅德尼誦念咒語,手中的卷軸猛然爆出一道極寒洪流,如同寒冰巨龍一般,向著礦洞深處咆哮而去。
礦洞內躁動的能量戛然而止,尖銳的嘶吼也隨之消失。
極寒洪流涌動之下,將整個礦洞全部冰封起來,包括里面的礦工,也包括藏身于內的虛靈鼠。
羅德尼臉色一白,極寒封禁的威力強大,先后釋放冰封禁制和極寒冰封,對魔力的消耗也同樣的恐怖,此刻,他已經只剩下一半魔力。
羅德尼飛身來到狼滅的身邊,低聲說道:“極寒封禁的時間,只能持續六分鐘!你先走,我和潘拉多拖住敵人!”
狼滅搖了搖頭:“走不了,對方現在只是想活抓我,一旦我逃走,活抓就會變成擊殺。”
那支被潘多拉擋下的骨矛是警告,以他的實力,就算逃走,也躲不過骨矛的襲擊。
看著來敵的威勢,羅德尼的心漸漸沉入了谷底,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弱于他和潘多拉聯手,如果只是拖住對方,他還有把握,如果說想要戰勝對方,卻希望渺茫。
狼滅深吸一口氣,死亡的危機刺激著他的眉心,最初的驚恐已經平靜下來,這種時候越是驚慌,只會死得越快。
“五分鐘!給我五分鐘的時間!我想辦法擊殺一個敵人,如果虛靈鼠脫困后,我還無法擊殺一個敵人,你可以自行離開。”
狼滅深吸一口氣,雙手飛動,淡淡的魔力在指間流淌,他開始修補風暴之弩破損的零件。
羅德尼眉頭一擰,他也明白了狼滅的想法,如果他能在五分鐘內將暴風之弩修好,近距離射殺之下,風暴之弩對于青銅強者也有致命的威脅,只要能擊殺一個敵人,就算虛靈鼠脫困,他們也能戰而勝之。
如果不能,他也只能拋棄狼滅,獨自逃走,他不是視死如歸的希望使徒,如果狼滅的死已經成了定局,他也不會做無畏的犧牲。
潘多拉劍鋒一指,鎖定了一個來襲的目標。
“我來對付那個大個子!”
那是一個畸形的縫合憎惡,高達三米的魁梧身軀,體型數倍于潘多拉嬌小的身軀,具有強大的壓迫感,潘多拉卻毫無畏懼的迎著縫合憎惡發動了沖鋒。
羅德尼則抬手,射出一道冰霜射線,迎向了另一個死靈法師。
雙方的戰斗極為激烈,只有黑鐵精英位階的潘多拉和魔力損耗過半的羅德尼,同時應對兩個青銅強者,很快就被壓在了下風。
狼滅沒有絲毫分心,將所有的注意力投入到了風暴之弩的修理之中。
來襲的死靈法師顯然也注意到了狼滅的動作,不過他卻沒有阻止,只是將二十分鐘的生擒時限,壓縮到了十分鐘。
因為他也是煉金師,風暴之弩的零件也是他親手破壞的,即使是他親自出手,也要十分鐘才能將風暴之弩修好,更別說在這種混亂的環境之中。
一個青銅煉金師而已,最后的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