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遁·原界剝離之術!”
目睹數次救過他的四代艾被轟成塵埃,大野木怒不可遏出手,塵遁的燦白光芒初現,驟然化作一道煌煌光柱,迅速延伸向宇智波帶土。
刺眼的白光吸引了宇智波帶土的注意,而見對方竟不躲避,大野木頓時更加用力,無數游離的塵遁粒子飛速運動,欲將敵人一舉化作塵埃!
塵遁光柱轟至,然間不容發之際,一顆求道玉忽然融化,變成一道黑影迅速來到宇智波帶土的身前,幽光一轉,化作一道極薄卻堅不可摧的防御。
燦白與漆黑的碰撞,前者雖煊赫一時,但后者才是歸宿。
求道玉輕易抵擋住塵遁攻擊的同時,宇智波帶土輕輕舉起錫杖,遙遙對向遠處天空中的大野木。
轟!!
黑中夾著紫紅的恐怖查克拉光驟然橫貫當空,瞬間淹沒了大野木瘦小的身形。
塵遁光芒消散,游離的塵遁粒子湮滅,而大野木終究不是那種會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人,謹慎的土遁·硬化術防御為他爭取了時間,以受傷為代價換取了活命的機會,但也被轟得拋飛出去,嘭地砸陷入地下。
本就有傷在身的大野木,再挨了這一重擊,就算僥幸活下來,恐怕也不剩幾口氣了。
但他還是爬了出來,帶著赴死的決心…
“嗯?”大野木抬起頭來,模糊的視線中,是一雙陌生的腿,從他的身旁緩步經過,最終在他身側停下,轉過身來,蹲下。
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背上。
“土影大人,您做的已經夠好了,接下來,請去好好休息吧。”
耳畔傳來這樣平淡得甚至有些輕柔的聲音,大野木下意識放松了些,連番的作戰,令已入暮年的他再不是昔日那個頑固的老石頭了,眼瞼低垂,身體的疲憊如同翻涌的浪潮,突然之間將他淹沒,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了。
但就在這時,他驀然瞪大眼睛,瘦小的身軀崩得弓起,直欲起身,張開的嘴巴剛要發出聲音,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無情封堵,直令眼睛瞪得更大,顫抖的眸子卻縮得更小,血絲頃刻爬滿眼底,扭曲蔓延糾纏,宛若無數條索命的赤蛇,死死纏繞住他。
夏樹雙眸沉靜宛若鏡湖,左手堵住大野木的嘴巴,右手則陷入其背部脊椎。
時隔多日未曾施展的九陰白骨爪,以醫療忍術的手段使出,如此結合雖致命,卻不會為人察覺,就算之后有人懷疑,并且試圖查明,除非是極其精通醫療忍術之人,極大概率不會得出究竟。
而且,到了那時,即便查明真相又如何,只不過暴露出一批舊時代的余燼罷了,正好可以將其覆滅,以免死灰復燃。
低壓的嗚咽聲中,瘦小的老頭身體逐漸松軟下來,充滿怒火的眼睛漸漸黯淡,繼而渾濁,再無一絲生氣。
夏樹抬手一揚早已備好的卷軸,密密麻麻的咒文組成的封印術式光芒一綻,立即照在一條虛影之上,虛影試圖掙扎,朝著反向用力,卻終究抗衡不了這個專門針對靈魂的封印。
卷軸收回,夏樹隨手收起。
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其實沒什么用處,就像其他被封印的影一樣,如此行事只不過是以防萬一。
那位六道仙人雖然看上去已無力插手忍界,但終究屬于不確定因素,佇立于陰陽輪回彼此兩岸間數千年,只為再次封印其母,這樣的人就算沒有強大的力量,也足夠令他這種懷揣陰謀的人時刻提防戒備了。
“四代艾就算了,不過一莽夫。”夏樹啟步向前,微瞇著眼睛,輕呼一口氣,低聲呢喃道:“這場落幕儀式的參與者皆已就位,那就開始吧。”
與此同時,另一邊,戰斗再次啟動。
“木遁·樹界降臨!”
千手柱間雙手相合,莽荒氣息的森林掙扎著沖破地面,肆意瘋長,仿佛一陣陣盎然澎湃的浪潮,席卷向宇智波帶土。
千手扉間與波風水門低聲交流幾句,在彼此身上留下各自的飛雷神印記,一個手持長刀,一個手持飛雷神苦無,瞬間化作閃光消失在原地。
自來也側頭看著那邊壯觀的戰斗,口中忍不住發出驚嘆,但突然又咧嘴痛叫,差點沒一下坐起來。
“忍住,哦,我說晚了。”
漫不經心中透著“我故意的”的話語從身旁傳來,自來也感受著按在肩膀令他動彈不得的手掌收力,苦著一張痛到扭曲的臉費力扭頭,看向胸懷寬廣的昔日隊友現五代目火影大人,咧嘴輕嘶一聲,恨恨道:“綱手,你故意的。”
綱手看了他一眼,嘴角微翹,什么都沒說,轉頭繼續去施展醫療忍術為其穩定傷勢。
自來也翻了個白眼,撇撇嘴,又看向那邊戰場。
只見雙股交纏的天沼矛再揮,轟隆爆炸聲與連綿升騰的烈焰中,蠻荒叢林頃刻化作飛灰,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巨大溝壑,證明其存在過。
宇智波帶土一擊不止,揮手又是一掃,對準的卻不是近處糾纏的幾位影,而是糾集在一起試圖對他發起進攻的聯軍忍者,其中尤以云忍最為激烈,畢竟他們的影,就在剛才,在他們所有人的目睹下,被對方撕成了碎片!
然而,仇恨或許可以作為提升力量的養分,卻無法跨越真正的鴻溝,結局也正是如此,宇智波帶土只是瞥向他們一眼,然后翻手揮動錫杖,輕易摧毀忍者之神招牌忍術的強大破壞力,便將這上千名忍者生生抹除了個干凈利落。
“不要涉足你們無力承受的戰斗!”
千手扉間一閃來到眾忍者的前方,抬起右臂作止進狀,側頭銳利如刀的紅眸一掃,瞇了瞇眼,心道:如此,之后,忍界大局將定。
“趁著現在還有機會,撤出這片戰場!”
留下這句話,他再次化作閃光消失。
另一邊,波風水門險而又險避過帶土左手掌心的詭異攻擊,直接閃到場外,低頭看了看手中崩裂只剩半截的飛雷神苦無,自語道:“果然如此,他已經無法使用時空間屬性的瞳術了,這或許可作為突破點。”
千手扉間在這時飛至,聽到這句話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望著被從未見過如此狼狽乃至近乎被蹂躪的大哥,心情有些莫名微妙。
“這可作突破點,但卻未必是對方的破綻。”他感慨道:“自忍界有記載以來,還從未有過如他這般強大的忍者,除了傳說中的六道仙人。這樣的敵人,已不可以常理衡量。”
“扉間大人。”波風水門鄭重道:“請給我創造機會,我必須再試一次。”
千手扉間看向這個在飛雷神上超越了自己的后輩,稍作沉吟,道:“你沒必要這么做。結果不會因此改變。”
這是兩句話,但全都是在勸波風水門,他在之前已知曉四代目與敵人的關系。
波風水門對他投去感激的神色,卻搖頭道:“我知道結果,但這是我必須去做的事,就算是我這個不稱職的老師,對弟子的最后教誨罷。”
他說的并不是鏗鏘有力的堅定言語,而是略帶慚愧與苦笑,對他來說,帶土身上的悲劇雖不是他的責任,但是作為老師,他終究無法坦然處之。
千手扉間沒有波風水門的經歷,畢竟他教出來的弟子都很令他省心,不僅撐過了木葉最艱苦危難的忍戰,還將忍界推至如此局勢。
但是,作為前輩,他依然很愿意滿足四代目的期待,反正對方本和他一樣,是穢土轉生之身,無論成敗,對整體大局而言都無影響。
至于真正能夠影響到當前局面的——
他已看到夏樹口中的那抹綠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