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刺入血肉,發出低壓的摩擦聲。
卑留呼刺的是人體要害,除了某些特殊的個體外,忍者普遍都是攻高防低的存在,只要對準了要害出手,一把平平無奇的苦無就能奪走絕大部分忍者的性命。
然而在絕大部分忍者的范疇里,絕對沒有角都的身影!
“不對!”卑留呼立即感覺到刺入血肉的觸感不對勁,瞳孔收縮了一下,緊忙使用迅遁的力量就要撤退。
“哼哼!你刺了我,接下來該我刺你了!”角都冷笑著忽然張開了嘴巴,無數黑線從他口中如同箭矢般散花射出,將卑留呼所有可以退避的空間盡數封鎖。
“該死!”卑留呼躲無可躲,立刻雙手交叉于胸前,做出防御的姿態,同時激發出鋼遁的力量。
然而他的反應卻早已在角都的預料之中,繃直射出的黑線忽然軟化,幾股凝成一線,沿著卑留呼的肢體攀附纏繞,轉瞬就將他纏成了一個大粽子。
所謂的黑線,其實就是角都的血管,經過秘術·地怨虞的改造,血管的作用遠超其本來的功效,無論是攻擊還是束縛皆有奇效,更能為角都奪取忍者的心臟,在他的身體機能停止前補充活力。
被黑線纏繞成團的卑留呼摔倒在了地上,他拼命地掙扎,卻無法掙脫出分毫,只能開口咒罵起來。
“無能狂吠,哼!”角都冷哼一聲,振臂收回雙手,然后來到卑留呼身前,控制著黑線露出卑留呼的心口位置。
“同時身具三種血繼限界,你是怎么做到的?”角都活動著手指,好奇地看向只露出腦袋的卑留呼。
“哼!看來這次沒腦子的是你!”卑留呼搖晃著身體,試圖翻身藏起暴露出來的心口位置,同時大聲地嘲笑道。
“呵,我不需要腦子,我只需要你的心臟。”角都對嘲諷毫不在意,手掌五指內扣,黑線在手臂上晃動著,然后對準卑留呼的心口猛地落下。
如同重錘砸落,卑留呼身下的地面轟然裂開,他硬扛下了角都的打擊。
黑線略微崩散,而就在這剎那間,他被束縛在黑線之下的雙手終于有了一絲活動的余地,緊忙雙手翻轉朝外,按在了黑線之上。
“冥遁·吸穴孔!”卑留呼悄然施展出這招,流淌于黑線之中的查克拉頓時被他掌心的符咒吸收。
只能說這些黑線到底不是忍具,角都想要操控仍需注入查克拉,也只有這樣才能令其軟硬自如,不過因為有載體的緣故,所需的查克拉量不比操控傀儡使用的查克拉線,卑留呼以冥遁·吸穴孔吸收,轉瞬間就已經汲取一空。
角都察覺到一點,立刻往黑線之中注入查克拉,試圖阻止卑留呼掙脫束縛,然而沒有預料到這一情況的他,同樣也無法再預料到卑留呼下一步的打算。
黑線再度緊繃的過程中,卑留呼對角都呵呵笑道:“希望你現在還沒有撤去防御忍術。”
“什么?”角都聞言一怔,就在下一刻,刺眼的光芒從黑線的縫隙之中溢出,化作一連串的激烈爆炸。
在不知多少張起爆符的爆炸摧殘之下,位于雨隱村北部的監獄的西北角,在劇烈的爆炸聲中轟然崩塌。
耀眼的光芒照射進這座永不見天日的建筑里,升騰的煙塵在金色的陽光之中飄動。
有幸運的沒被崩塌波及又身處于崩塌邊緣的囚犯扶著墻壁走出來,站在廢墟的邊緣抬頭仰望天空,雙眼被陽光刺得流淚,這幅畫面看起來竟然有種救贖的味道。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氛圍,一塊破碎的巨石被掀開,滿身鮮血的卑留呼爬了出來,翻身躺在了廢墟上,瞇眼望著天空,有氣無力地喘息著,仿佛隨時都會停下來似的。
鋼遁的防御力雖然堪稱強悍,可是忍界之中的絕對防御從來都只是相對而言,當那么多張起爆符直接在身邊爆炸的時候,依然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創傷,甚至若非鬼芽羅之術的終極就是制造不死忍者,如今雖然僅完成了五分之三,可是三種血繼限界自成循環的相互促進,令他的自愈能力遠超常人,此刻說不定早已經被埋在廢墟之下永眠了。
“這樣的爆炸,那家伙應該活不下來了吧?”視線之中依稀出現一道俯視的身影,卑留呼口中不是很確定地低喃了一聲,忽然起身蹬地退開,在不遠處落下,身形微晃卻抬頭謹慎地看向對方。
“抱歉,我只是覺得你需要幫助。”那人連忙擺手,神色緊張地道:“我曾經是雨隱村的忍者,因為反對新首領而被關押在此,所以對于這個村子我很了解,肯定能幫到你。對了,釋放了我們的那個,是你吧?”
卑留呼目光審視地看著這名左邊眉角斜著向鼻梁劃過一道猙獰傷疤的中年男人,良久之后,似乎確認了對方的無害,點了一下頭道:“嗯,是我。”
“那你…需要我的幫助嗎?”那人試探著問道。
“當然。”卑留呼看了對方一眼,然后點頭道。
中年男人于是背起了虛弱的卑留呼,兩個人穿過了廢墟,消失在了雨隱村難得的晴朗天氣里。
就在兩人離開后不久,背影還隱約可見的時候,一團依稀人形的白色存在從地下探出了頭來。
“追擊還是去挖角都大人呢?”只有左半邊的詭異存在發難地歪了歪頭,躊躇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道:“哎呀!差點忘了我就是個分身,老大沒下令,還是干好本職工作吧。”
白絕分身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然后緩緩沒入地面,叫嚷道:“角都大人等一下啊,我這就來挖你啦!”
就在監獄發生爆炸而崩塌的時候,學校里的一間教室的黑板突然炸裂,一具有著鋼鐵打造的尖銳尾巴的傀儡狠狠撞進教室之中,緊隨其后的則是發出嗡鳴之聲的如同烏云般的蟲群。
“困獸之斗!”緋流琥尾巴一掃,將礙事的桌椅頓時掃翻,平穩地落下后盯著涌入進來的蟲群冷笑道:“從中了我的毒時起,你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