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處置?”夏樹重復了一句,然后不答反問,瞥著油女龍馬道:“你怎么看呢?”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油女龍馬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但他的冷靜充斥著一股死氣。
“似乎的確沒有選擇的余地。”夏樹淡然道:“但那只是在你看來。”
油女龍馬疑惑的抬起頭,他的視線只能看到對方的胸膛,但這不妨礙他說話。
“你打算怎么做?”油女龍馬問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冷漠道:“我不會背叛團藏大人的!”
“我沒打算讓你背叛團藏大人,我也沒這樣的能力。”夏樹嘴角微翹,“我不能殺掉你,因為不管怎樣,只要你死掉,團藏都會懷疑我,但我更不能就這么放你回去,這是不是看似已經是死局了?”
油女龍馬不搭話,但表情顯然是認同之色,并且眉峰緊皺著,不明白對方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在他的眼中,夏樹就是已經深陷死局,區別不過是活的長久之別。
“呵呵!留著你的疑惑吧,言多必失的道理,我從來都懂得。”夏樹微笑了一下,搖頭不再多說,即使說了很快油女龍馬也會忘記。
他不知道波風水門是否能跟上來,畢竟油女龍馬實在做了太多誤導,波風水門雖然能力出眾,但畢竟慢了半步,在沒有感知忍者協同的情況下,未必能夠找來。
但不管波風水門找不找的來,他都需要做準備了,樓蘭的這段記憶,對他來說有沒有都沒關系,因為無論如何,前世的記憶都不會受到影響,即使忘卻了這段,“次元賊手”的積蓄都能提醒他經歷的事情。
所以他要做的準備,與這段記憶有關,但卻不是為了記憶本身。
腦海中回想著相關的術式,隨即顯現在他手中,繁雜的手印持續了一分多鐘,看的油女龍馬一陣茫然,猜測不到他的心思,接著手印忽然停止,夏樹感受著體內一股查克拉的誕生,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
“睡一覺吧。”他忽然打斷油女龍馬的茫然,下一瞬手刀切下,油女龍馬頓時昏迷了過去。
“還剩最后一步。”讓影分身將油女龍馬從黑繩束縛中放下來,夏樹口中低喃了一句,然后從腿包中抽出一把苦無。
推開左手腕上用來藏起黑繩的護腕,他將苦無的尖端對準,一刀一劃刻下。
他用力很大,因為不這樣就破不開鐵布衫的防御。殷紅的鮮血順著手腕流下,落到地上,浸染了化作灰燼塵埃的蟲子,顏色瞬間黯淡下去。
很快做完此事,他收回苦無,拿出紗布簡單一纏,然后戴好護腕,這才提起油女龍馬轉身走出窄巷。
波風水門沒有找到油女龍馬試圖脫身的真正路線,當他追上并打散了一個蟲分身之后,他就立即趕回了龍脈源頭所在的地下,然后施展封印術,將油女志微、秋道丁座、旗木卡卡西、漩渦鳴人以及大和的記憶封鎖,并徹底封印了龍脈源頭。
隨著龍脈源頭被封印,百足尸體上的時空間術式隨即被激發,在一片白光中,鳴人與大和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發生了什么?”秋道丁座感受著身體的虛弱,茫然地掃視著周圍,只覺極為陌生。
“我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油女志微更鎮定些,雖然身體查克拉莫名耗盡,但他回想著記憶中的信息,側頭看向波風水門。
至于旗木卡卡西,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誰打了一拳,腦袋上鼓起的包摸上去很明顯。
“S級機密。”波風水門面色嚴肅道。
油女志微和秋道丁座聞言,立即不再多問。雖然波風水門不是他們配合最默契的搭檔,油女志微更是喜歡獨行,但這都不妨礙他們對波風水門的了解。波風水門一貫氣質溫和,懂得關心他人,身上散發著溫暖的感覺,但面對任務,卻是極為認真,因此既然他說是絕密,那么必然就是如此。
“老師,你在看什么?”卡卡西注意到波風水門抬頭望去,順著視線而望,隨口問道。
“還有一個同伴,但如果他是一個人回來的…”波風水門眉峰微皺,話只說到一半,但下一半無需說,也能夠猜到那必然會變得很麻煩。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之前百足撞破的入口出現,直接朝著下邊而來。
“是兩個!”卡卡西眼力不錯,最先分辨出來人還背著一人。
“呼!”波風水門舒了一口氣,臉上浮起笑容。
“水門前輩。”夏樹來到波風水門面前,表情略微有些尷尬。
“怎么了?”波風水門先是看了眼夏樹放下的人,戴著墨鏡,確實是油女一族的忍者。
“這是我的同伴,來自根部。”夏樹扯著嘴角笑,樣子稍微有些難看。
“哦。”波風水門恍然了一下,旋即才明白過來,“既然如此,你想怎么處理?”
“都是木葉的忍者…”夏樹糾結之色在眼底一閃而過,旋即無奈搖頭,苦笑道:“按照水門前輩你的想法處理吧。”
團藏不是猿飛日斬,性情暴戾冷酷,若是兩名部下的記憶被消除,并且涉及到他對人起疑,所以才會派部下去跟蹤,那么被跟蹤的夏樹,必然將要面臨生死的安危。
然而面對這種情況,夏樹卻只是遲疑片刻,就做出了妥協的決定,波風水門不由得好感大增。
“我會在匯報中寫明此事,夏樹,你就放心吧。”波風水門拍著少年的肩膀道。
“嗯。”夏樹只勉強微笑,挺起胸膛做出信任的樣子。
“交給我吧。”波風水門笑著安慰,然后雙手結印,施展出封鎖記憶的封印術。
燦白的光芒浮現,夏樹雙眼神色凝滯,光芒散去時,眼神略微顯得有些茫然。
與他茫然雙眼相對的,是另一雙茫然的雙眼。
油女龍馬醒過來就判斷他的任務失敗了,已經沒有偽裝的暴露在目標的眼前了,哪里還有跟蹤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