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目一角從雨中進入了山洞,徑直來到了火堆前,然后陷入了沉默,那身冰冷的氣息,就連火焰散發出來的溫度都驅逐不了,反而火焰飄忽了起來。
因為面具的緣故,夏樹看不到黑目一角的臉和表情,但是他卻能夠猜到一二。
來到火堆前挑了挑柴火,令火焰變大了一些,他什么都沒說,起身朝著椎名走去。
“若非犬冢為我們斷后…”椎名開口說了一句,然后也沉默了下去。
「根」的忍者是冰冷的工具,但人終究不是工具,加上忍界動蕩不定,團藏完全沒有時間去培養如佐井那種沒有感情的殺人工具。
戰友戰死,連尸體都留在了異國他鄉,這種悲涼的氣息,令山洞之中一片沉默。
“發生了什么?”夏樹又問,忍不住掃了一眼旁邊的那位面具上勾勒著紫色紋路的根部忍者。
那位雨隱長老的宅邸本就偏僻,而刺殺根本沒有浪費時間,前后加起來也不過一刻鐘,所以正門佯攻雖然危險,卻只需應對三人組成的巡邏隊、把守正門的幾名守衛,以及潛伏在宅邸之內的暗哨。
即使大蛇丸隱藏實力,雙方實力依然對等,然而犬冢夕卻仍然留在了那里,所以必然是有意外發生。
“一群雨忍忽然出現,其中有半藏的右手,所以才陷入苦戰,至于對方為何出現在那里…不清楚。”椎名滿身疲憊,嘆息搖頭著道。
夏樹視線一掃,忽然注意到福山秀摩的眼神,他有意無意的將視線瞥去孤冷的大蛇丸那邊。
這個動作令夏樹若有所思,很顯然,撤退的過程中不止犬冢夕斷后,大蛇丸也出力匪淺,那流派獨特的忍術,更是令福山秀摩也猜到了其身份。
收回思緒,因信息不足,而觸摸不到事情底下的陰影,他轉而又問起另外一件令他疑惑的事。
“你們脫身之前,發現武村前輩了嗎?”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角余光撇向那邊武村小隊的那名忍者,后者去仿佛沒聽到似的,獨自靠在洞壁旁。
“沒有。”椎名訝然,隨即疑惑道:“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
說著他掃了眼山洞,見到武村小隊只剩一人的時候,不禁愣住了。
“他…”椎名驚詫的轉過頭來看著少年。
“不知道。”夏樹搖頭道:“他什么都不說,但刺殺是成功了的。”
“忍者只需要執行任務就足夠了。”那名忍者忽然冷漠的說,旋即又沉默了下去。
椎名也沉默了下來,對方說的沒錯,忍者就是執行任務的工具,知曉任務需要了解的就足夠了,而更多的…知道的太多從來都不是好事。
夏樹瞇眼看著那名忍者,已經知道或許他們已經在不知覺之中被利用了,而武村信介來到雨隱村真正的任務,恐怕并非刺殺鼓動侵犯火之國邊界的雨隱長老,或者刺殺松尾岡志,是其真正任務之中的一環。
這些思緒亂七八糟,但不知為何,夏樹居然想到了團藏算計那號稱搭建通往和平的橋梁的曉組織,或許這次就是團藏和雨隱產生勾結的起源。
將這件事拋諸腦后,因為那名忍者半點兒不透露武村信玄的消息,商議之后,他們決定休息一夜,明早再啟程。
從新鉆回了睡袋,夏樹迅速進入淺睡。
翌日天色陰沉,卻沒有繼續下雨,這令幾支小隊的感知忍術手段都起到了效果,所以隨后一路格外順暢。
顯然團藏還是很需要他們的,并且武村信玄的任務也不必某種政治犧牲,從這也可以推斷出來,不管團藏準備和半藏達成什么協議,態度都是堅定的,甚至這協議在某種程度上還滿足半藏的利益。
至于半藏的什么利益,雖然無法肯定,但想來應該是和雨之國的內部動亂有關,尤其是這次還涉及到了跟木葉發生了沖突。
半藏名聲傳遍忍界,做事風格卻偏向保守,或者說他雖然強大,卻還做不到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那種程度…在夏樹看來,將半藏和那兩位放在一起就算是對后者的侮辱了。
從第二次忍界大戰時期就夾縫求存,試圖為雨之國在國際上獲得一定地位的半藏,絕不愿意看到雨隱與木葉開戰,這種舉動不但是不智之舉,甚至還可能成為引發更大范圍戰爭的誘因,即使第二次忍界大戰造成的損失還沒有隨著時間推移被撫平,可若有利益可尋,其他幾個大國未必就會視而不見。
當然,這些都只是夏樹的猜測而已,究竟實情如何,恐怕他永遠也無法知道。
即將回到邊界線的時候,武村小隊的那名忍者終于不再沉默了。
“武村隊長命令你們直接返回木葉,這次任務就此結束。”這名忍者冷漠的說道。
話音未落,大蛇丸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后,一條粗壯的蛇纏繞住這名忍者。
“這話你該早點兒說出來的。”抬手略微移開面具,露出半張面容的大蛇丸添了一下嘴唇,俊美的臉上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這事發生的突然,其他人卻都是經驗豐富的忍者,反應并不算慢,在大蛇丸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就直接退開,將空地讓給了大蛇丸。
“大人,請放了他。”椎名握住刀柄的手松開,用請求的語氣說道。
這令眾人訝然不已,卻并沒有放松戒備。
“他是三忍之一,大蛇丸。”福山秀摩忽然沉聲說道。
這句話仿佛帶來了一片陰霾,令眾人渾身緊繃了起來。
“呵呵,放松。”大蛇丸嗓音沙啞的一笑,纏繞在那名忍者身上的蛇抬起了頭,張開可怖的嘴,露出尖銳的獠牙,大蛇丸面帶微笑道:“這不是針對你們,只是有些人耍了我,所以我必須得表達態度。”
話音落下,露出獠牙的蛇嘶叫一聲,撲在了那名忍者的脖子上,尖銳的獠牙刺入動脈,這樣的創傷,縱然不提蛇毒,僅僅是傷口就足以要人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