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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臨戰

  明媚的陽光透過婆娑的樹葉,斑斑點點灑落遍地,小池中的荷葉青翠如碧,露珠墜入池中,蕩漾起幾道波紋,幾支露出一點粉紅的花苞微微晃動,是清晨微涼的輕風。

  微風吹拂過這位于木葉隱村西南位置的清雅獨院,房屋內忙碌的身影終于停下了動作。

  清晨時分,吃過親手制作的早餐后,松崎夏樹便開始對這房屋內外進行徹底的清掃,此刻總算是完工了。

  將抹布丟進盥洗盆里,端著來到院外倒掉,他坐在檐廊坐下,短暫地休息片刻。

  來到這個世界才三年不到,這個獨自居住只能算作房屋的家,卻也讓他在這個陌生世界中有了落足之地。

  只是現在,他就要離開這里,甚至無法確定能否再次歸來。

  將手里劍、苦無、起爆符、陷阱線、鋼絲、醫療繃帶、藥物、糧食,全部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后按照方便抓取整齊裝進忍具包里,松崎夏樹深呼吸了兩下,臉容神情逐漸平靜下來。

  走出了這獨居的院落、落鎖、轉頭,他便不再回頭留戀地看上一眼。

  第二次忍界大戰還是持續著,即使戰火從未波及到木葉村,但街道上卻也略顯冷清。

  此刻步履穩健地走在街道上,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前世的一個老梗:等打完這場仗,我就回來娶你。

  這里雖然并沒有一個人等著他娶,但他的確可能回不來了。

  說了那句話的人幾乎都掛在了戰場上。

  以如今十歲的稚嫩身子沒有說這種話的本錢,但他卻實實在在地正在前往戰場的途中,為了避免烏鴉嘴應驗,他嘴唇緊抿。

  不久前,在接到村子的調令時,他還有點懵,但終究只能服從,畢竟他已戴上忍者護額,這意味著肩負起了保衛村子的職責與義務。

  至于松崎這個姓氏,在木葉村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身為平民的他,與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完全不能相提并論,這無關實力如何,純粹是身份地位的差距。

  這是也令他僅在忍者學校學習了三年時間,便即將被推上殘酷戰場的原因,成為了俗稱的炮灰。

  對此,他驚訝之余倒是沒有憤懣和怨恨,前世的經驗讓他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沒有什么好處是無端落在頭上的,如果有,那就表示后面必然有大坑在等著你跳進去。

  木葉村付出了資源培養,當擁有了踏上戰場成為炮灰的資格后,再糾結怨恨根本無濟于事?唯有接受而已。

  只不過相較于其他‘炮灰’,松崎夏樹是暗自慶幸的,因為他終究是與眾不同的那個崽兒。

  來到這個世界初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是在一場淅淅瀝瀝的細雨中。

  陰沉濕潤的空氣,慰靈碑前,靜立著數百忍者和村民,皆是一襲黑衣,抽泣的聲音被雨聲掩蓋了少許,悲哀的氛圍彌漫氤氳不散。

  匱乏疲憊的身體,在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就頹然倒下,栽倒在了墓園堅硬的石質地面上,發出一聲疼痛的輕哼,隨后便是被困意和毫無收斂的寒冷吞噬,陷入恍惚的境地。

  昏迷的時候,腦海中碎片似的記憶令他初步認知了這個世界,原本的松崎夏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前世曾闖出煊赫戰績的大盜——若不是被熟人背叛設計而斬斷雙手,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資本,他絕不會選擇自殺來保留住最后的驕傲。

  那是很可悲的抉擇,亦是無可奈何的殘酷現實!

  從木葉醫院的病床上醒來后,木葉村教育部允許入學的通知到達,對新世界還懵懂遲鈍的他忽聞這個消息驚喜交加。

  驚的是他大概猜到了自己來到了一個怎樣的殘酷世界,喜的是他再次擁有了屬于自己的雙手,并且極有可能綻放出更勝昔日的光輝。

  然而事實上,或驚或喜都沒能持續太久,前者在于來到這個世界后殘酷的現實并未向他展現,他畢竟不過是個稚兒,父母雖皆在戰爭當中逝去,但木葉村總歸還算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戰火更是未曾波及到木葉隱村。

  后者則是遇到了較之失去雙手還要恐怖的事情!

  并且雖在那以后順利入學,在忍者學校里所學到的東西卻并非如最初臆想的那么神奇,尤其是對于他這種戰爭孤兒來說,接觸查克拉這種忍者力量就需要許多時間,更別提入學一年后的再次分班。

  忍者學校不分文理,似乎就不存在分班一說的,然而忍者學校畢竟不是慈善機構,它所培養的都是戰爭機器,是捍衛與侵略的尖兵,也即是忍者。

  按常理,忍者學校會進行六年時間的學習和訓練,之后參加考試獲得護額成為下忍,只有成為忍者,才會被隱村派上戰場,與敵人作戰,但實際情況卻并非一貫如此,尤其是在戰時。

  天才是突破常理的,炮灰則是不被重視的,忍者學校三年級學生就足夠達到踏上戰場的底線了,三身術、苦無投擲術、基礎體術、陷阱知識等等,也許經驗不足手段拙劣,但作為炮灰這已然足矣。

  所以炮灰和原著中從忍者學校畢業的下忍待遇完全不同,沒必要經歷過搶鈴鐺測試,指導老師也通常不是忍村上忍,甚至連特別上忍都不是,只是中忍而已,或許幸運點會是經驗豐富的資深忍者,倒霉的話沒準就是剛從下忍提拔上來的普通中忍,中忍就已可以領導小隊了。

  對于他的指導老師,夏樹認為很大概率是后者,即使現在還沒有見到。

  同樣不明確的是此次的任務,身為下忍,又是在戰爭狀態下,通常沒資格提前知曉任務目標,但對于他們這種從忍者學校突然抽調出來被賦予下忍資格的炮灰,即便是最簡單的巡邏任務都兇險無比,隨時可能隕落消亡。

  想到此間的兇險,夏樹深吸了一口氣,推了一下鼻梁上架著的貌似尋常的黑框眼鏡,握著忍刀的手稍微攥緊了些。

  因為,這兩件東西,是他當前唯二的外在依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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