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你這個畜生
#高考成績公布#
這樣話題，像是一個風暴一般，開始席卷網絡與現實。
哪怕不參加高考的也開始津津樂道著。偶想起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今年好像在高考，那就打個電話表示一下問候，哪怕他們已經不記得高考的總分是多少，不過可以直接問排名嘛！
排名，從高到低走，那哪還能不知道分數代表的意義？
是故，高考生不僅需要應付自己的直系親屬，還得迎來各方面奇奇怪怪的問候，有些人，你壓根就不認識，也得堆著笑，把自己三年時光換來的成績告訴別人，換來談資。
萬一成績考得不好一點，或者在問候你之前已經詢問過旁人，你大概會聽到，“哇，某某某家的孩子，成績就比你高了幾分，你們的排名居然差這么多啊！高考競爭好激烈。”之類的話語。
但是，那些話語中，蘊含著刻意的夸張。然后，寒暄幾句，又會迎來下一通電話。
當然，大家最關注的問題依舊是——“今年的高考狀元自曝了嗎？”
全國性的排名，需要緩幾天，但是全省的，是公布之日就已經同步明確。
不過這成績，帶有一定的私密性，如果考生不愿意說，也不是會被人立馬知曉的。
不過，大家早晚都會知道。
早點說，就會少一點流言，晚說，哪怕你是高考狀元，在大眾的認知中，也可能成為了另一個人。
畢竟，都第一了，干嘛不說？
不說，高考狀元第一名的獎學金，還要不要了？
姜守正已經自曝了，他時不時地點開手機銀行，卻發現除了廣告、推銷、基金產品之外的彈窗信息外，沒有任何收賬信息。
“要沉住氣，是我的錢，終究是我的錢，不用太過擔心。”
“雖然我要斷因果，但是已經結下了因，那么就得拿到果。”
“拿到獎學金后，我說不準可以全款買下一輛車，然后就可以開始我的跑出租兼職的生活。”
姜守正覺得自己生活的一切都走向了正軌，卻發現班級私群（沒有老師、家長在的）內，大家正聊得火熱。
“師娘動了一次大手術，我們要不要給老班捐個款？”
“老班肯定是缺錢的，我們湊一點吧。”
“可是老班那種性格，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么要強，肯定沒有辦法直接給錢，我們需要想一個好的辦法。”
一個好的辦法？
好的辦法終歸不是在群聊中討論能夠得出的結論。
姜守正把手機丟給姜守勤和姜守姬，叮囑他們要適度用眼后，便離開道觀。
“小白姐，我們要不先把熏雞熏鴨給現放回廚房吧。”
“有道理，我們不能重蹈昨天的覆轍，不然打游戲打到一半，我們不玩，就會被舉報，舉報了游戲賬戶就會被停下來一段時間！”
“對了小白姐，今天的核桃露你沒有喝太多吧？”
“當然不會，打游戲這么費眼，我肯定得留幾滴用來滴眼睛吧。”
沒走多遠的姜守正頓了頓腳步，法力給予他的反饋，本想回去訓誡幾番，但是“水至清則無魚”。
又走兩步，他聽見姜守姬說道：
“不過，我們還是應該先學了再玩！”
姜守正身著隱身結界，來到病房的時候，剛好看見老班端正坐著，鄭重其事地在簽著什么。
他上前一瞧——
《欠條》
“今向學生陳遠借款5萬，一年后還5萬1。”
“欠款人：王強。”
“時間：XX年XX月XX日”
陳遠瞧了瞧，把《欠條》鄭重地放在了自己口袋里，然后從書包中拿出了一捆錢，放在了王強手中。
“老班，你放心用，我的錢都是我這些年賺下來的，和他們不一樣。”
“班里，也就我和姜守正有獨立賺錢的能力，他們，都是花家里的錢！”
“姜守正是孤兒，又老是捐款，所以，在班里現在只有我，才能像一個大人一樣借錢給你！”
說到這，陳遠上前一步，拍了拍王強的肩膀：“小王同志啊！放心吧，我不會把借錢給你的事情告訴別人的！”
趁著王強發作之前，陳遠如同一個兔子一般躥了出去。
......看來，用不著我了......
姜守正看了看王強，再瞧了瞧班級私群——
陳遠這家伙，一邊在這里借錢給老班周轉，一邊在群里不斷否決同班同學的提議，真的是心機啊。不過，我喜歡，至少我不會染上新的因果。
姜守正跟著陳遠出了門，卻發現他走到了一個拐角，靠在墻上，面色不停變換。
姜守正站在他的面前，他卻沒有一絲反應，喃喃自語——
“啊，這么多錢！我這么多年的辛苦啊！”
“一夜回到解放前！老班目前的情況，一年肯定沒辦法還錢。”
“算了算了，就按照我當初的想法，解決掉這件事情！”
陳遠似乎下定了決心，面色一肅，把那張《欠條》從口袋中掏出，攤開，把內容看了又看。
終是狠下心來，把這張欠條一撕。
有了一個開頭，接下來的動作，也就輕松且連貫，三下五除二，陳遠手中的欠條，也就成了碎片。
“老班啊，你一定要還我錢啊！”
“如果你不還我錢！我就，我就，我就......”
陳遠念叨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他的身旁有人突然詢問道。
“如果他不還錢怎么辦？”
“我就等到他女兒十八歲的時候！我去和她談戀愛！結婚！讓他在給她女的嫁妝上賠給我！”
說完這話，陳遠一陣舒坦，不過......他覺得有些不對，剛剛問話的人是誰？怎么聽起來聲音這么耳熟。
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嘿，老班啊，你怎么在這里啊！”
此刻，站在陳遠身上的王強，故作兇橫地握起了拳頭：
“我女兒才一天不到啊！”
“你這個畜生！”
陳遠抱頭鼠竄，王強追擊而去。
這會的病房，歸屬于孔麗的父母，王強只是出來透透氣的。
他剛好出來，剛好瞧見，剛好問道。
姜守正捏了捏口袋里的錢，準備去一趟超市。
“昨天熏雞熏鴨被雨淋濕了一點，可能不能吃了，再去買點。”
“希望今天有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