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命,無貴賤
今日最后一門考試結束，姜守正回到實驗室，收拾好東西。
靜坐一會，從窗外看去，門口家長人少后，他便起身離開了。
費川，還在外面等著呢。
“姜守正同學，您今天考得怎么樣啊？”費川問道。
“還行吧。”姜守正略微回憶了一下考題，“拿一些獎學金，應該沒有問題。”
成績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考得好能拿錢。
搞錢，這才是姜守正考試的出發點和落腳點。
費川：“”
還行拿獎學金？
費川回想了一下自己兒子的成績，自從有了姜守正的筆記后，一直在穩步提升。
他已經覺得還行了，前陣子還帶他出去吃了一頓肯德基。
本來想打包的，畢竟只點了兒子的份，占著人家的位，不好。
后來告知，干坐著，不收費，才轉成堂食的那種。
但是，自家兒子現在的排名，只是中等。
距離拿獎金還早得很。
作為老子，得對自己兒子有高要求！
不能夠因為取得了一點點小小的進步而驕傲自滿。
費小川那家伙，都已經有了姜守正同學的全套筆記本，要進步啊！
廣播上說：孩子的成績，在于家長對于學習的態度和要求.....
眼見費川正在專注開車，姜守正便閉眼養神起來。
順帶再回憶回憶這些年在學校學習的知識，聽說，等到大學，這些知識大都用不上 “姜守正同學，到了。”
“多謝。”
姜守正背包下車，透過淺淺的雨幕，他聞到了一股烤鴨的香味。
老觀主在家里做菜了？
帶著疑問，他步入道觀，只見老觀主、小白和姜守勤，把桌子搬到大殿外。
“守正啊，回來了呀，來來來，快坐。”老觀主招呼著姜守正，打開電飯鍋，“還別說，這用那些調料包做出來的東西，味道還真不錯。”
姜守正抖了抖傘，撐開。
有些風，無妨，他用意念“抓”著。
書包放在地上，姜守正坐好：“多謝觀主。”
“吃吃吃。”老觀主樂呵道，“早知道調料包這么好吃，我還瞎捉摸什么做菜呀。”
姜守正一口下去，呃 和學校食堂的味道，好像。
“來，小白，鴨屁股給你吃。”
“守勤，把碗舉起來，端過頭頂，這鴨翅給你吃。”
“我呢，吃點鴨脖。”
一只全鴨，很快被吃了個干凈，收攏起垃圾，包好。
姜守正念御垃圾袋，投入垃圾桶。
正中。
果然，念御萬物，就是一個生活技能。
雨天不用出門，就可以扔垃圾。
山澗之間，一行近百人，步履匆匆。
雨水，濺落在斗笠上，滑過雨衣。
“大長老，我們把這個康黎丟在那，真的好嗎？”
“現在這人沒用了，當然得像垃圾一樣丟掉，不然留著多一張嘴吃飯啊？”
“可是她的資質”
“什么資質，都是后天的，當神人的載體還可以，當門徒，不行。”
“那族長和圣女呢？”
“他們留下來，當然是給特辦處的人交差用的，不然你以為為什么現在沒人來不好，快跑！泥石流！”
可是，正待眾人想要跑時，有什么，抓住了他們的腳。
低頭一看，骨手。
掙扎聲、嘶吼聲、求救聲，在山澗回蕩。
漸漸，被包裹在了土壤之下。
有鼓包的，就會被更多泥土壓實。
“死了嗎？”
“差不多了。”
“那，再等等。”
虛空之中，站立著諸多神靈，祂們的數量，和埋入土中的人數一樣。
祂們冷漠地低頭看著，感應著泥土中風家子弟的掙扎。
在神力的操控下，泥漿，灌注入風家子弟的口、耳、眼、鼻。
漸漸，土壤不再有鼓包。
絲絲血氣，從土中上涌。
若是惡神，這便是最好的補品。
可惜，他們是谷登神的屬神。
在血氣的包裹下，祂們的身形，變小，神力，變弱。
最終，身形在空中消散，融入雨幕。
空中，殘留著的一絲神力，向下方墜落，沒入康黎的眉心。
“咳咳咳咳。”
“我，在哪啊？”
康黎掙扎著起身，四周，一片漆黑。
她摸索著前行，不一會兒，前方，出現了鬼火。
對于在警署工作的康黎來說，她十分清楚，這是磷火，多于夏季干燥天出現在墳墓間。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可是，這是雨天。
她的身子，僵住了。
鬼火，飄蕩到了她的身前。
接著，詭異地拉長、變寬，眼睜睜地成了一個妙齡少女。
透明且綠。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個鬼，好的那種，生前叫葉翠蓮。”葉翠蓮歪著腦袋，笑道。
“，你，好。”康黎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磕巴回應道。
“我是神靈叫來幫忙的，不會害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出去。”說完，葉翠蓮的身子沒動，腦袋轉了個180度。
雖然不知道神靈是什么，但是，總比鬼要好吧？
“那，神靈呢？”康黎走了幾步，問道。
葉翠蓮再把頭轉了回來，抬頭看向虛空。
“祂們啊，自殺了。”
在葉翠蓮看來，那些血氣，完全可以被祂們的神力抵消，為什么不那么做？
放棄抵抗，直接讓血氣侵蝕，然后嗝屁。
這不是自殺，是什么？
傻的吧？
可是，為什么自己會覺得難受呢？
反正，我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別多問了。”葉翠蓮煩躁地把腦袋提了起來，甩了甩，然后安了回去。
“”康黎推了推自己的下巴，說道，“嗯，我不問了，麻煩葉小姐，帶我離開這里。”
“你才小姐呢！”
等到了大路，葉翠蓮便消失了，康黎定神后，攔下了一輛車。
“師傅，不好意思，我把您的車都弄濕了。”
“沒事妹子，誰沒有個難的時候？”
司機推了推眼鏡，一手握方向盤，順手拿起了身旁的水杯，遞給了康黎。
康黎謝過，抿了一口。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她剛擰好瓶蓋，就睡了過去。
司機舔了舔舌頭，笑道：“極品啊，一天被我遇到兩個極品啊。”
“不，是三個，你別瞧不起我。”
車內，突然傳出的女聲，讓司機看向了后視鏡。
一個批頭散發、渾身幽光的女子，坐在他的后座上。
他猛地踩了個急剎，然后，垂下頭，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度抬頭的時候，扭了扭脖子，喃喃道：“原來，還可以依照慣性附身的呀。”
把車靠在路邊停好，下車，打開后備箱。
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子，蜷縮在后面，失了神志。
“嗯，剛好，送康黎去警署，順帶，自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