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楊計烤串:保佑我家生意的神靈,今晚又抽風了?
天臺的門，被一腳踹開。
薛偉跨入天臺。
四下一看，空蕩蕩。
“費小川，你人呢？”
薛偉喊了幾聲，沒人回應。
這是他第一次被放鴿子。
“該死的，他找死嗎？”
嘟噥幾聲，薛偉轉身離去。
他可不想像一個傻子一樣待在天臺等費小川，而且，這里還這么冷。
今天的溫度，不是挺高的么？
剛剛在樓下，還是挺暖和的呀？
薛偉的腦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很快就被他拋在腦后。
樓道，漆黑一片。
他本不是怕黑的，可是這樣的環境配著“安全通道”慘綠色的燈光，就有些滲人了。
走了幾節，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誰！”
薛偉感覺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猛地回頭。
身后，卻是沒人。
臉頰，微微發麻。
心跳，加快了幾分。
他轉身，卻發現身前站著一人，毫無生息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恐懼感，如浪潮涌上他的心頭！！！
噔、噔、噔。
他接連后退幾步，終是一個不穩，跌坐在了臺階上。
慘綠色的燈光，自下而上照著身前人的面龐——
是費小川！
“你神經啊！”
既然是熟悉的，膽氣，立馬也就回來了。
“我，我剛剛下樓上了個廁所。東西，我帶來了，在樓頂。”
“那，上去拿呀！”
薛偉“毫不在意”地站了起來，往上走了兩步，卻怎么也不得勁，側了側身子：“你走前面。”
“嗯。”
費小川點頭，錯過身，往上走。
薛偉本想站在樓道里等的，可是，莫名的有些慌。
也就跟了上去。
天臺的門，再次被推開。
“東西呢？”薛偉低頭四下打量，沒看見包，問道。
“沒放在這里。”
費小川繼續走著，薛偉也跟著。
天臺的路，并不是好走的。
總是會有些橫亙在路中的水管和粗鐵絲，鐵絲是避雷的。
所以，他們倆走得很小心。
天臺很大。
薛偉都不知道這天臺會這么大。
以前，他們都是在天臺門附近“交易”的——
零食、游戲機、零錢。
這次，費小川怎么選了個這么遠的地方？
“你放那么遠干嘛？”走了一小段，薛偉忍不住問道。
“下樓上廁所，怕被偷。”
費小川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興奮？
薛偉晃了晃腦袋，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他的東西都要“借”給自己了，有什么好興奮的？
借著月光，兩人走到一根通風柱旁。
費小川彎下身子，撿起背包，拉開拉鏈，將里面的筆記本掏了出來。
姜守正筆記本的字，是那種小、多且密的。
不過，因為下筆之前已經有了定稿，不存在任何修改，看上去，很是清爽，和打印出來的一般。
當然，核心目的是為了不浪費筆記本，畢竟沒有太多錢買。
故而，筆記本的數量，其實不多。
薛偉接過筆記本，隨手翻了翻......
恰在這時，“砰”地一聲，從費小川身后傳出，通風柱后，倒下了一個人。
這......
薛偉定眼看去，越看，越熟悉，越看......
“誒喲喂，還是被你發現了呢~”
費小川的聲音，變得有些矯揉造作了起來。
薛偉下意識瞥了一下，只見他歪著腦袋，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樣。
可是，喂！你為什么要流口水啊！！！
倒在地上的人，動了一下，翻了個身子。
這下，薛偉看清了——
又一個費小川。
低頭看看地上的，再看看身前的。
薛偉屏住了呼吸，下一秒，就把筆記本往前一砸！
跑啊！
可是，他被拌倒了。
腦袋，直愣地砸在了地上。
暈了過去。
趴在地上的費小川迷糊地睜開眼，掙扎起身。
“奇怪，我怎么在這里？”
怎么想，也沒有了印象。
只好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
前面，似乎趴著一個人。
腳，翹得老高了。
費小川上前：“同學？”
趴在地上的人沒有回應。
費小川蹲下身子拍了拍。
還是沒反應。
他把人翻了個個——
這不是薛偉么？
他的頭，怎么磕破的地方和我今天被砸的地方，一樣啊？
......
“薛偉！薛偉！”
有人在叫我......
“薛偉！薛偉！薛偉！”
誰在叫我啊，我，我要起來......
“薛偉！薛偉！薛偉！薛偉！”
薛偉，迷糊地睜開眼。
第一眼，就看見了滿面關切的費小川。
下一秒，費小川的臉色變得詭異，并且，留著哈喇子！！！
“鬼啊！！！！”
費小川被一把推開，他看著薛偉，真·跌跌+真·撞撞地跑開。
他，不疼嗎？
所以，我今天晚上，不需要給筆記本了？
坐在地上疑惑了一下，費小川起身拍拍屁股，背起書包，走人。
“我剛剛為什么趴在地上？
為什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
“我作為前·筆仙，還能讓你有印象不成？”
當天臺再次空無一人，葉翠蓮的身影，顯現。
“剛剛幫你報復了你最有怨氣的人，算是嚇著你的補償，
以后萬一被道長發現我嚇你的事情，我也好解釋一下。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喃喃低語一陣，像是給了自己安慰。
葉翠蓮的身影，消失了。
它下一站去的地方，是“楊計烤串”。
剛剛薛偉的恐懼，已經彌補好了元氣。
剩下的傷，只能夠交個時間。
它可不敢過分地主動嚇人......
萬一，被嚇著的人，花個一千，去清風觀......
那自己大概是沒有辦法見到第二天的月亮。
“老板，一串羊肉串！”
“老板，再來一份烤茄子！”
“奇怪，今天怎么還沒有出現幸運串串。”
煙火的味道。
葉翠蓮隨意從一張桌子上拿了根羊肉串。
“老板，這羊肉串柴了！這桌，給我免單！”
聽著大聲喧鬧的人們，葉翠蓮有些羨慕。
當一個平凡的人，真好。
有人類世界的規則和制度的保護！
看看它們這些做鬼的。
死了，連一點浪花都沒有辦法濺起來。
而且，還沒有辦法申訴！
真是......太難了！
“老板！我這桌也要免單！”
“老板，這不行啊，味道不對！給我免單！”
用汗巾擦擦汗，這是保佑自家攤鋪生意的神靈，又抽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