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誰,是傻子?
一陣夜風掃過，樹影婆娑。
一處在電子地圖未有顯示的倉庫，四方具有哨位在執勤。
莊可可，已經趴在草垛下一個小時了。
‘真是的，居然不相信我說的。’
莊可可，自然是和姜守正見面的可可女士，她此刻已經換上了夜行衣。
‘難得我渾身上下這么輕松，沒有了陰靈噬魂的痛苦，天庭的大佬們，就不能稍微讓我休息一下么？’
內心雖然又在抱怨，但她的心神沒有絲毫懈怠，緊緊盯著倉庫的正門方向。
咯咯咯~
正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一人能通過的縫隙。
‘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呢，根據情報，她應該叫做風信子。天庭毀滅了谷登神之后，想要徹底掌控臨江市的超凡力量，還是得依托于這個家族。’
觀察一番后，莊可可便收回了目光。
她可不清楚，這風信子身上，是否存在可以察覺窺視的蠱蟲。
如果有，那就糟了。
咯咯咯~
門，再度合攏。
風信子剛走幾步，腳步一頓，開始四下張望起來。
并且，打開了她的巫術袋。
蠱蟲盤旋一陣，向莊可可潛藏的方向激射而來。
‘糟了，行蹤被發現。’
莊可可面色一變，手腕翻轉，一個小瓶出現在她的手中。
[莊可可，只要你以純人類的身份，加入我們天庭，我們便幫你緩解痛苦，并且賜你護衛的力量。]
拔開軟木塞，低呵“去”！
一陣烏芒閃過，前方的空地上憑空出現了一只巨猿。
巨手一拍，如同拍蒼蠅拍向蠱蟲。
“咔！”
中了！
莊可可不敢留戀戰場，除了因為陰靈噬魂折磨多年能看見鬼物之外，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等她逃遠后，心神一動。
血傀儡，散架了。
......
......
“圣女，需要追么？”
“窮寇不要追，你沒學過這個成語么？”
“......是窮寇莫追。”
“......”
風信子有些氣惱地踹了踹血傀儡：“這是什么東西？還好的蠱蟲會金蟬脫殼！不然就被你給拍死了！”
“小心！”
風信子一下子被扯走，下一秒，被她踹的地方，轟然爆裂，濺射的血漿，腐蝕了大地，露出了“滋滋”聲響。
“這......”風信子驚魂未定。
“這是天庭的血傀儡。”
“就是‘王若馨事件’中出現過的，但憑空消失的血傀儡？”風信子平復了心情，問道。
“嗯。”
“對了，影長老，您說......”風信子扭頭對著身旁的“空氣”，疑惑道，“這樣有血有肉、大塊頭的傀儡，是死是逃，都應該會留下一點痕跡的吧。”
等了良久，沒有......回應。
“影長老，影長老？”
風信子四下喊了喊，只好悻悻離去。
家中的長老，想跟她玩躲貓貓，她是找不到的。
過了一會，樹影慢慢拉長，漸漸立起，化作人形。
手掌向前一探，一陣肉眼不可查的白芒落在了血傀儡之上——緩緩，升騰......最終，不見蹤跡。
看著自己出手的杰作，影子似乎滿意地點頭。
四下打量，確定沒有遺漏，又如同水一般滑落到地上，融入到樹影中。
“神的力量，真是，迷人啊！
如果，那個姜守正是神眷者的話，的確能夠做到不留痕跡。
會是谷登神的眷者么？
家族例會上，得好好討論一下這個人了。”
......
......
“貧道，不能再這樣墮落下去了！”
天微亮，老觀主大吼一聲。
從床頭柜取下“核桃露”，滴了滴眼睛。
血絲、紅腫，立馬消退。
姜守正被嚇了一跳，睜眼，疑惑道：“觀主，怎么了？”
“接著！”
姜守正手向前一探，穩穩抓住了老觀主的手機。
“不要死肥宅！我要出門！我要走走！我要為社會做貢獻！”
這是靜極了，憋壞了？
姜守正也滴了兩滴“核桃露”，起身換衣。
最后一個爬起來的小狐貍，跳到床頭柜上，把剩下的，一口氣喝了。
反正，明天還會有新的。
然后，掃著小尾巴從門縫中擠了出去。
練功......
吃飯......
清掃......
打理了一下冒出花苞的荷葉......
“守正啊，出門么？”老觀主選了一款補丁最少的道袍，收拾齊整。
“弟子愿意跟隨。”姜守正躬了躬身。
“好，沖！”老觀主比了個手勢，大步向前。
“觀主，您要穿拖鞋出門么？”
老觀主腳步一頓，低頭一瞧，轉身回靜室，換了鞋子。
“走！”
姜守正背著小竹簍，隨著老觀主一同出門。
“小白，你留著看門。”
剛興沖沖想跟上的小狐貍，腳步一頓，一臉不開心地趴在道觀門口，目送觀主和姜守正離去。
“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遠處，悠悠傳來姜守正的聲音。
小狐貍立刻立起身子，端正坐好。
它回憶了一下和老觀主看的一些視頻，然后，吐出小舌頭。
“哼哧哈哧......”
‘看門的警犬，都是這樣的！’
吐了一會兒，它便口干舌燥。
‘看門......好辛苦啊！’
小狐貍打了個哈欠，趴回到了地上。
‘等他們快回來了，我再坐好也來得及。’
......
“這里有一個易拉罐，踩扁它！”
吧唧！
老觀主撿起，丟給姜守正。
姜守正熟練地把它丟在小竹簍里。
“這里有一個礦泉水瓶，倒光水，踩扁它！”
吧唧吧唧！
小竹簍，漸漸變重。
“守正啊，多少錢了？”
姜守正顛了顛身子，感覺了一下重量：“差不多三十塊錢了。”
“差不多了！給我，我去賣錢去。”
老觀主從姜守正身上接過小竹簍，去往最近的垃圾回收站。
不一會兒，老觀主風風火火拿著一沓錢、小跑回來。
“守正，快跑，遇見傻子了！”
姜守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緊跟觀主：“觀主，怎么了？”
“我不去是賣垃圾罐嗎？一個女的居然還想花錢買你編的小竹簍。”
“您賣了？”
“嗯，不賣白不賣！觀里不是還有一大堆么？！”
觀主拉著姜守正到了個胡同拐角，兩人停下。
“守正，看看，有沒人跟著？”
姜守正探出腦袋，街邊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沒人像是跟蹤的模樣。
“安全。”
觀主松了口氣，對著指尖“呸”了一口：“一二三、......、二十。”
“嘿！那個傻子，真的花了兩千買個竹簍！”
......
“呵，那個傻子，法器只賣兩千元！”
“這是圣女您的運道。”
“拿著，洗干凈，送到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