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國王與龍騎大公
讓我們把時間線調整到五天前，在小王子惹了禍事被連夜送出王宮的時候。
誰也不會知道在這個時間，王宮鐘樓上，老國王正和傳言中已有不軌之心的龍騎大公站在一起。
望著遠去的馬車，奧德里奇·拉茲弗斯嘆了口氣，收回目光拍了拍身旁伯瓦爾·古德斯蒂爾的肩膀。
“終于要開始了嗎？”奧德里奇靠著墻，望著面前不斷轉動齒輪的大鐘。
伯瓦爾面無表情道：“從他們向你的兒子，我的女兒下手開始，戰爭就已經開始了，國王陛下。”
奧德里奇乜了大公爵一眼：“得了，伯瓦爾，好好說話，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別叫我國王。”
伯瓦爾喉結蠕動了一下，宛若冰雪覆蓋的臉上緩緩露出了一抹微笑：“挺有趣的。”
“什么？”
“外面人都在傳言我傭兵自重，心里已經有了不臣之心。”
“切，就你？”奧德里奇從角落翻出一個滿是灰塵的酒瓶子，晃了兩下，拔了塞子聞了聞，也不嫌臟，舉瓶就灌了一大口，然后丟給了伯瓦爾。
“我讓你兩條手臂你都掀不翻我。”
伯瓦爾喝了一口，眼睛一亮，上好的朗姆酒，他苦惱的瞪了國王一眼：“你也就會用這個來嘲諷我。”
“哈哈，屢試不爽。”
“下面該怎么走？”
“我不知道，你從小就知道的，我不喜歡動腦子，我喜歡爆出斗氣，找準敵人，然后狠狠的打他丫。”
“莽夫…”伯瓦爾搖了搖頭，他花白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搖桿挺的筆直，和身邊毫無威嚴莊重的國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以愛瑪選擇了我。”伯瓦爾自豪的補充了一句。
老國王揮起拳頭砸向龍騎大公：“我說過的，你說一次這個我就打你一次。”
伯瓦爾將酒瓶扔向奧德里奇，后者不忍心還有一半瓶酒浪費，連忙收拳接住了酒瓶。
“我也說過你不準和我比武力的。”龍騎大公捂著腦袋不滿的嚷嚷道，他還是被錘了。
老國王心滿意足道：“是的，可是你打不過我，所以就只能被我錘嘍。”
“這不公平，從小你就這樣欺負我。”
“哈哈哈，很公平的老伙計，從小我就欺負你，但是你沒發現嗎？從小也就只有我能欺負你，其他人敢動你一根頭發，我都會打的他叫爸爸。”
一瓶酒灌下肚，兩個晨曦王國權利金字塔頂層的人物像平民一樣坐在地上，勾肩搭背的討論著誰家的兒媳婦勾引公公啦，誰家的丈夫包養情婦被妻子發現拿著劍追啦，等等…
一直到很晚，伯瓦爾才收拾了一下情緒，說道：“你就真的放心嗎？卡爾那孩子被你給養成廢物了，就這樣送他去冰雪領？你是知道那里的。”
“我當然知道，我兒子才不是廢物呢，喜歡女人才好，男人就該喜歡女人，要不是因為你后來愛上了愛瑪，我都想過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想做晨曦王國一千年來的第一任男性皇后，哈哈哈！”
伯瓦爾黑著臉：“一點都不好笑，那小子膽子太大了，我的女兒都想上。”
奧德里奇嘿嘿笑著：“都怪你，要是慢一些叫人過去，這好事可不就成了嗎？反正又不是他下的藥。”
伯瓦爾：“…”
“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這叫虎父無犬子，我這不是把那混小子送去冰雪領了嗎？希望那里的寒風能讓他冷靜一下，好好想想未來…晨曦，現在需要的已經不再是一個只想著玩女人的國王了。”
“是啊，有你一個就夠了，畢竟我已經老了，我沒辦法再幫你照顧王國了。”伯瓦爾感慨了一句，忽然發現了什么，轉頭盯著奧德里奇：“你這混蛋不會是想把那個小混蛋立為儲君吧？”
“有何不可呢？”老國王聳了聳肩。
伯瓦爾氣的渾身發顫：“你這么做你的兩個大兒子怎么想？尤其是大王子，他已經覺醒了你們家族那該死的烈焰斗氣。”
奧德里奇掏了掏耳朵，滿不在乎道：“那又怎么樣？他們兩個是奧蘿拉的孩子，拜托，你是知道那個女人的。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喝那杯該死的酒，那個蠢女人居然給我下藥，這是孽緣，知道嗎？孽緣。”
伯瓦爾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一點點春藥根本不會影響到一名天空騎士。”
奧德里奇有點尷尬，嘿嘿一笑道：“這得怪我父親，那個老混蛋，都是他安排的，不然奧蘿拉就算是脫光了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唔，或許會看一眼，畢竟她的身材你是知道的。”
“得了吧！”伯瓦爾嘲諷了一句。
“我這輩子只喜歡兩個女人，一個是愛瑪，一個是愛麗絲，可惜愛瑪嫁給了你，后來也再沒給我半點機會。”
“該死的，你居然還勾引過愛瑪，我要和你決斗！”伯瓦爾氣的吹胡子瞪眼。
奧德里奇忽然嘆了口氣，落寞道：“這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
“安德魯雖然繼承了我的勇武，可惜他太蠢了，他執意要娶提拉斯家族的那個小狐貍精，我已經提醒過他了，可惜他從未聽過我的意見。”
伯瓦爾沉默了下來：“提拉斯家族和巫師神殿走的太近了。”
“至于安東尼，呵呵…”奧德里奇冷冷一笑：“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嗎？那虛偽的模樣真的是將她母親的缺點繼承的一干二凈，那鷹隼一般的目光下面，我想他早就在祈禱著我快點死去。”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我還倒有些欣賞他，正常人是治理不好一個國家的，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聽從那幫從巫師神殿走出來的家伙的話，他不該向你的女兒下手。”
“巫師神殿…”伯瓦爾冷冷一笑。
“對，巫師神殿，大先知已經變了，從上次白鬼戰爭之后開始。”奧德里奇凝望著伯瓦爾。
伯瓦爾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龍騎軍團我已經用各種借口調來了皇都附近，但是兄弟，保護好你自己，我們終將腐朽于塵土，但不是現在。”
老國王擺了擺手：“收起你的肉麻老東西，我可是王國最強的天空騎士，我可是這沃土平原的王者，沒人能夠傷害的了我。”
“我先下去了，畢竟現在我可是大家眼中心懷不軌的佞臣。”
一個飛來的空酒瓶子，就是奧德里奇的贈禮，兩人相視一笑。
在伯瓦爾踏上樓梯的時候，奧德里奇忽然開口道：“我有預感。”
伯瓦爾停住了腳步。
“暴風雨快來了，過兩天安琪拉會因為殿前頂撞，被我派人送去冰雪領，而我的小女兒缺一只貓。”
伯瓦爾深深的看了奧德里奇一眼：“我明白了，天佑晨曦。”
“天佑…晨曦。”老國王望著遠東漸漸亮起的魚肚白，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