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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福威鏢局

  玄玉子搖頭說道:“下一壺由貧道請你。”

  吳蘊見玄玉子執意要請客,也不再客氣。

  讓跑堂再取了兩壺酒來,于是開口道:“你到這福州來,也是來尋親的?”

  玄玉子淡笑一聲道:“出家之人,何以為家。”

  這玄玉子生的仙風道骨,語氣之中也透露著灑脫不羈,吳蘊與之聊的倒也甚歡。

  但問及此行目的時,玄玉子卻似乎在刻意回避,只說是云游至此。

  吳蘊不由得心生疑竇,云游到這里自然是不信的,但既然玄玉子不愿說,吳蘊也不便再問。

  二人又是幾壺酒下肚后。

  玄玉子告了聲罪,擺手只道:“貧道不勝酒力,且今日還有其他事要做,不能再喝了。”

  吳蘊見此也不再勸酒,一同離開酒館后。

  玄玉子便道:“今日相見即為緣法,來日若是有緣再見,貧道定要和你再痛快喝上一場。”

  吳蘊笑著回應道:“一定有機會的。”

  之后玄玉子就沿著路一路往北離開,目送玄玉子走遠后,吳蘊心頭一動。

  悄聲跟隨玄玉子身后極遠處,避免被玄玉子發現。

  玄玉子這人吳蘊過去沒有聽說過,但這一接觸下來吳蘊感覺并不像什么普通人。

  若說前世那么多年過去一點消息也沒聽說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跟著玄玉子走了一路,吳蘊發現這玄玉子倒也是個妙人。

  見了乞丐就施舍一些干糧,見了需要拖著重物的老婦便過去幫助老婦提著東西送她回了家,見了跌倒的老丈也敢過去攙扶還為他治好崴了的腳。

  吳蘊越是跟著越是疑惑:難道這玄玉子的是好人不成?我看走眼了?

  最后玄玉子出了福州城門便一路走上北邊官道,不知打算去往何處。

  吳蘊也沒有繼續跟著,一路帶著心事回到家中。

  見吳蘊皺著眉頭,正在喂馬吃草的趙嫻道:“怎么了?一臉心事的。”

  吳蘊搖了搖頭,而后突然想起了老車夫先前和自己說過,若是有時間可去福威鏢局找他聊聊。

  于是立刻站了起來出了院子,門內趙嫻喊了一聲:“晚飯有沒有回來吃?”

  “有回。”吳蘊應了一聲就朝著福威鏢局趕去。

  來到福威鏢局,這里作為江南一帶著名的大鏢局,雖然在原著中慘遭滅門,但現在卻依舊存在。

  福威鏢局位于福州府西門,青石板路自鏢局門口延展,直通西門。

  朱紅色的大門口有一塊牌匾,上用金漆寫著“福威鏢局”四個大字,周圍隱約可以看到墻內飄揚的青旗。

  吳蘊進了門后,便想正在打著木人練功的鏢局弟子問道:“昨日回來的那位老先生在嗎?”

  那鏢局弟子雖然面帶些許愁色,但還是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是趙老爺子吧?現在應該正在大堂和總鏢頭喝茶呢。”

  吳蘊高了聲謝后,這還是剛剛才知道了老車夫的姓氏。

  于是吳蘊便來到了鏢局的大堂,大堂坐著一個面容頗帶威嚴,端正國字臉的中年人。

  正是福威鏢局的總鏢頭林震南,此刻面帶愁色,和林震南坐在一起的便是老車夫趙老。

  二人身后還站著一位風韻猶存的夫人,應該就是林震南的妻子王氏。

  見到有人進門,林震南便先起身說道:“這位小兄弟是來運鏢的嗎?今日鏢局不接鏢。”

  一邊的趙老擺了擺手道:“他是來找我的,總鏢頭不妨坐下。”

  林震南竟然對這趙老舉止有些恭敬,聞言便和吳蘊道:“小兄弟先坐下吧。”

  吳蘊聞言也有些好奇,于是坐下聽著趙老和林震南的交談。

  這才得知林震南的兒子林平之把青城派余滄海的兒子余人彥殺了,什么鄭鏢頭也被人所殺云云,這是笑傲江湖的劇情啊!

  吳蘊心頭一震,這笑傲江湖的劇情自己前世無緣得見。

  作為無限乾坤中僅能做一次的特殊類江湖奇遇,難道這一世可以接觸到這個劇情不成?

  這一走神吳蘊便想到了林林總總關于笑傲江湖劇情奇遇的內容,這是一個多人奇遇,也就是說有競爭者存在。

  吳蘊這一想,便立刻想到了上午見過的玄玉子。

  這玄玉子說自己是云游到福州府來的,怕是目的也沒那么單純。

  這時,趙老說道:“小兄弟,這次我們鏢局的少鏢頭殺了青城派的人,怕是此事不會這么輕易解決。

  你和我們鏢局非親非故,大可以就此離去,不必趟這次的渾水。”

  吳蘊拱手道:“這少鏢頭見義勇為,是我輩學習的楷模,我既然遇上了豈有避開的道理,自當盡一些微薄之力協助鏢局渡過難關。”

  林震南面容嚴肅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小兄弟還是速速離去吧。”

  吳蘊義正言辭道:“我作為刑部中人,雖然此刻還在調休期間。

  但若是前往福州府衙報道后也隨時可以重新入職,作為刑部一員,見了這樣的事更不能袖手旁觀。”

  見吳蘊態度堅決,趙老說道:“小兄弟公義,我趙月臨佩服,既然他執意要幫忙,總鏢頭不妨就接受吧。”

  林震南此刻雖然還是面帶遲疑之色,但語氣中已經逐漸接納此事。

  多一個人至少也是多一份力。

  王氏這時對林震南低聲說了幾句話,林震南聽的連連點頭,隨后說道:“小兄弟,不止怎么稱呼?”

  吳蘊道:“大明應天府刑部衙役,吳蘊。”

  林震南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道:“久仰大名!今日一見確實是一表人才。”

  吳蘊雖然心頭有些無語,但也只好客套幾句。

  一邊的趙老說道:“這位吳兄弟在南京城名頭可不小,是點金閣十大高手之一,有著酷吏之稱。”

  林震南聞言,口中的語氣也多了些許重視:“早就聽說過吳兄弟的名頭了,難怪今日一見就覺得吳兄弟不是一般人,難怪啊。”

  吳蘊說道:“不知林少鏢頭現在何處?”

  林震南嘆了口氣道:“現在在后院,我們本來打算昨天就連夜離開福州。

  只是昨日趙老一來,我們心頭也有了些底氣,但今日鏢局又死了幾人我們才知道此時非同小可。”

  吳蘊道:“既然如此,我先去福州府衙復職后,再來此處。”

  林震南點頭后,吳蘊就運起輕功一躍出門。

  直接踏著高墻飛出鏢局,留下原地掙大了眼睛面面相覷的林震南和王氏。

  他們二人雖然會一點粗淺的功夫,但哪里會是此時吳蘊的對手。

  林震南喃喃對一邊的趙老道:“這位吳兄弟武功,好像比我還好。”

  趙老嗤之以鼻:“早就讓你多練練武功,就是不聽,你爹也是,就是不好好練武,若是你武功有你爺爺當年十分之一的實力何至于怕他青城派。”

  林震南搖搖頭苦笑一聲道:“您老人家當年在遠圖公身邊伺候過自然不同,唉。”

  另一邊吳蘊很順利的就將手續處理好,有著應天府衙開具的文書,加上吳蘊本身氣度不凡,還送了一份厚禮。

  府衙中的主簿也沒有刻意為難,一個時辰不到就已經處理完了。

  在福州府衙的庫司處將自己的暗器重新領取一邊淬好了毒,就裝進暗匣之內。

  特地回家隨便吃了晚飯后,和爹媽說一聲后,吳蘊又趕往福威鏢局。

  再次趕到福威鏢局時,已經是黃昏,華燈初上。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今夜就是青城派要滅門福威鏢局的時候,有一場好戰要打。

  雖然自己鐵定不是余滄海的對手,但是對付普通的青城弟子還是有把握的。

  何況現在多了個原著中沒有的趙老,自己看不出深淺,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此時福威鏢局中人人自危,好在趙老還在坐鎮。

  雖然鏢局里死了不少鏢師,卻也被趙老殺了幾個過來裝神弄鬼的青城弟子。

  吳蘊到這的時候,福威鏢局大堂內也多了一名面容俊俏的美男子,向來就是林平之了。

  林平之此刻胸口起伏劇烈,正要跑到大堂門口破口大罵青城派無恥,卻迎面一頭撞差點上運著輕功趕來的吳蘊。

  林平之剛要開口打罵,坐在大堂的趙老開口道:“平之!不可無禮,這是來幫助我們鏢局的刑部吳差爺。”

  林平之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此刻也很快平復下來。

  胸口雖然還在劇烈起伏,但語氣卻多了幾分恭敬施禮道:“林平之見過吳差爺,剛剛是平之失禮了。”

  吳蘊微微點頭拱手道:“少鏢頭客氣了,我能理解。”

  隨后看向大堂之中,此時大堂地上已經躺了幾具尸體,多為府中鏢師和趟子手的。

  雖然曾經看過小說中描寫青城滅門一段時吳蘊也是義憤填膺,但此刻真正見到無辜的人被殺,吳蘊心頭怒火也瞬間燃起。

  吳蘊道:“這些青城的人,該殺。”

  林震南面露不忍道:“這些鏢師本與此事無關,卻無端因我們鏢局而死,若是能過得了此難,鏢局定不能虧待他們家屬。”

  王氏忿忿道:“這些青城的無恥之輩,不敢露面和我們一戰。”

  林震南擺了擺手郁郁道:“這青城的人依他們的實力,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這就是要玩貓爪老鼠的游戲,呵呵呵哈哈哈。”

  笑道最后竟然臉上有老淚流下。

  見爹娘一哭,林平之也忍不住道:“都是我一時忍不住氣動手殺了人,為鏢局招惹禍患害的這些人因我而死。”

  “都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對方顯然是有預謀而來的,不管余人彥死不死,這事都會發生。”趙老一拍桌子,三人聞言立刻停下了哭聲。

  “何況我還沒死呢,再加上吳兄弟也在,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吳蘊也點頭道:“都安靜坐下,靜觀其變吧。一會青城那些人還會再來的,到時候給他們來一口痛的。”

  吳蘊說完后,便坐了下來,閉目運起真氣。

  林震南三人面面相覷片刻,只好都安靜坐了下來,等候青城派的人再次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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