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陽一氣劍給了沐折若,白羽書算是了了一樁心愿。
蜀山世界剩下的寶物,除了有數的幾件極特殊的,他都不打算去拿,就留給其他進來的人去挖吧。橫豎在這個世界里再厲害也沒有用,得能把寶物帶出去才是真的厲害。
他算過,除他之外的人,哪怕二十四小時都呆在這里面積攢天地真氣,直到這個世界毀滅,也沒辦法帶出去哪怕一口七修劍,所以,就任由他們搶去吧。
白羽書接下來要做的,是一勞永逸地解決掉來自郭向明的威脅。
他原來沒想好怎么處置郭向明,殺了不合適,又不能把他變成動物永遠養著。
如今他想到一個辦法,林瑞的天門書中,有一件法寶叫血敕令,能夠禁制人的元神,他要把郭向明元神隔空禁制,以后郭向明要再對他下手,便會遭到反噬。
他也可以任意把郭向明元神攝來,用各種方法教訓他,讓郭向明知道厲害。
可以說,禁制了對方元神,就等于掌握了對方的命運,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血敕令煉制不易,需要大量的鮮血,尤其是前期,需要殺九百九十九個人,用他們的血和魂洗滌淬煉,當初斷了林瑞的老窩,從他洞中搜出來一堆器物,其中有一枚令牌,就是血敕令的半成品,當然,他也可以用它煉制誅魂令或者太陰令。
前期工作,林瑞都已經做好,白羽書花費一道天地宗氣把它變現成真。
要在現實世界里繼續完成接下來的步驟,白羽書找到本市最大的屠宰場,花錢買了一大鍋黑豬血,又租了間廠房,把血敕令丟在鍋里,然后放出七煞誅魂幡做法祭煉。
他每天午夜十二點到屠宰場,放出七煞誅魂幡召喚煞氣。
這家屠宰場每天宰殺三千頭豬,五萬只雞,常年累月積累了無窮染血的煞氣,全被白羽書利用陣法召喚過來,像潮水一樣涌入鍋中,使得鍋內豬血咕嘟嘟地冒泡,跟開鍋了似地。
這血敕令是林瑞從魔教中人手里學來的,是根正苗紅的魔道法術,把煞氣源源不斷地注入血中,練就地煞魔血,等飽和了以后,再被血敕令吸收。
最后,鍋內豬血被吸收一空,血敕令本是木制,這會飲飽了鮮血,開始變得滑膩膩的,有的地方開始變軟,往血肉質地進化。
第二日午時,再把血敕令放到正午的陽光底下暴曬,打壓魔性,使其煞氣內斂,變得馴服,等到晚上時候,再猛吸一大鍋豬血煞氣。
這樣反復祭煉,還未成功,郭向明突然又發動攻擊。
郭向明選擇的時間也是半夜子時,白羽書正在祭煉血敕令,忽然腹腔里傳來劇烈的刺痛,先是右腹,然后是左腹,接著是后腰兩腎,都是被鋼針刺穿的痛感。
他疼得把手里的靈訣散掉,幾乎撲倒在地,有了過去的經驗,他趕忙調運體內宗氣反擊。
郭向明這次用的是飛針游身降,共是七枚鋼針,扎在一只“美國隊長”的布偶里,先釘五臟,只定了四處,白羽書開始就運用宗氣守護臟腑,然后要將鋼針裹住。
郭向明這次是隔空操縱鋼針,他兩手掐著印訣,感受到炙熱的焚燒感,知道對方在破他的法,立即使鋼針在布偶里面上下游走,先在胸腔和腹腔里面亂竄,后來順著脖頸沖入大腦。
白羽書感覺腦子被許多針亂刺亂穿,有的甚至要從眼球里面射出來,痛得跌倒在地,恨不能滿地打滾,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及時調動玄天宗氣進入頭部,對鋼針進行圍追堵截。
顱腔空間太小,鋼針回旋余地不多,被逼得重新游回胸腔。
“狗日的郭向明!”白羽書忍不住爆粗口,血敕令還未煉成,他只能用七煞誅魂大法還擊。
他忍著身體各處此起彼伏的劇痛,重新盤膝坐好,雙手掐訣,宗氣鼓蕩,周圍懸空垂落的七面黑幡紛紛招搖擺動,每面幡都噴涌出一股煞氣。白羽書施法將這些煞氣召喚過來,分成七股,先是一股純黑的和一股泛黃的鉆進他的耳朵里,緊跟著一股泛青的和一股泛白的從他的眼睛里鉆進去,再然后是一股泛綠的和泛紅的分別鉆進他的左右鼻孔,最后一股被他吞入口中。
七煞反吟,鉆進眼睛,他便無法看外面的世界,只能看到幾股黑煙在體內飛涌;鉆進耳朵,他便聽不見外面的聲音,耳邊充滿厲鬼的咆哮…五感全部封閉,所感知到的都是煞氣里面蘊含的細碎意識,有人類被殺者臨死之前的憤怒,也有豬類被宰發出絕望的吼叫。
按照正理,使用這種法術身邊要有人護法的,白羽書是一時情急,也是膽大。
如果這時候有人過來給他一刀,他都不會有任何感覺!
七股煞氣進入體內,氣息陰狠,比那七根針更加兇惡,如同老鷹逮小雞般將其裹住。
白羽書身體里并沒有真正的鋼針,有的是降頭邪術所形成的針煞,被七煞擒住帶出體外。
這回七股煞氣全從白羽書的嘴巴里噴出,在他面前灑下七攤血跡,那血艷紅發亮,都有茶杯口那么大的一塊。
白羽書再施法術,只留下陰煞和陽煞,覆蓋在血跡上面,其余五煞各自回到幡上。
他用手訣指著地上的血跡,催動陰陽二煞形成太極圖案在血跡上旋轉磨動,轉了十幾圈,突然血上“呼呼”先后竄起詭異的綠色火焰。
郭向明跟他隔空斗法,針煞被擒住時便感覺不好,急忙燒了一道符,想要使針煞重新成型,再攝回白羽書體內,一道符不管用,再燒一道,還是不行。
他剛拿起第三道符,那個“美國隊長”的布偶忽然跳起來,離開桌案足有半米高,里面的七根鋼針激射而出,全部射向郭向明的臉,兩根射穿他的耳朵,兩根釘入他的鼻翼,一根射透嘴唇,深深地釘入牙床內部,最后兩根射向他的雙眼。
“啪啪!”他帶著的圓框眼睛碎裂成渣,將這兩枚鋼針擋了下來。
這副眼鏡被他用特殊手法祭煉過,能夠看到鬼魂和煞氣,危急時刻還能保他性命,如果別人用法術或者降頭害他,這眼鏡有預警和擋災的功能。
今天射向雙眼的兩根鋼針就被擋了下來,鏡片“啪啪”兩聲爆成粉碎,樹脂碎沫跟泛黑的鋼針一起墜落,郭向明雙手沾血,捂著臉向后仰倒,后腦勺磕在床腳上,幾乎暈厥。
睡在床上的室友撩開被子,悄悄往下看了兩眼,又趕緊把被子蓋上。
郭向明高度近視,沒了眼鏡,整個世界都模糊起來,他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忍痛把扎在臉上的針挨個拔出來,默默站起。
忽然桌上的兩枚蠟燭火焰高高竄起,像是兩盞火焰噴射器,燭火拉長,頂端直舔上天花板,“呼呼呼”共漲了三回,然后恢復原狀。
郭向明視力不佳,沒有注意到異狀,他那三個室友都從被子拉開的縫隙看到,天花板上多了幾個用鮮血寫出來的字:“別不知好歹,你很想死嗎???”
這些字,像是人用手指蘸著鮮血寫出來的,后面三個問號尤其可怕,仿佛三個張大嘴巴,嘶嚎吶喊的人,血水很濃,問號下面的點幾乎要滴落下來。
三個人都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默默地又把被子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