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仁州這一次老實了許多,他慢慢的脫下了被撕爛了的校服,將其卷成了一團,蓋住了自己的雙手。
“我哥,他的名字叫陳仁泰,如果老師你有辦法的話,希望你能幫幫我,找到他就行。”
這時候,在一邊的婁岳也向裴戈投來了意動的視線。
看起來裴戈的話對他起到了作用,至少使他多了份希望。
“我會的。”
裴戈認真的接受了陳仁州的委托。
即便這小子是個混蛋,但是這也并不會成為裴戈拒絕他的理由。
“事情的源頭,應該是從舊校區畢業的時候開始的。”
陳仁州陷入了回憶之中,朝著裴戈和李平安解釋道:
“我哥的身體并不好,在臨近中考的時候甚至患上了腸胃炎,曾經一度休學。”
“可是,家里對他的期望很高,這讓我聽話的哥哥壓力變得特別重。”
說著,陳仁州重新向上仰著頭,慢慢的道:
“可是最終,他還是考上了市一中。”
“因為他的身體慢慢的變得健康了許多,甚至曾經和爸媽商量過盡量避免的軍訓他居然也參加了。”
“爸媽都覺得這樣的變化雖然令人驚訝,但是卻也在正常范圍之內。”
講到這里,陳仁州自嘲的笑了笑,繼續道:
“我和他住在一個房間,知道他經常在夜里緊張的翻身,夜里疼的讓我去熱一杯水。”
“就這樣,他怎么會突然恢復正常?”
(向詭異進行了交易嗎?)
裴戈算是聽出來了。
他的哥哥陳仁泰突然產生的變化令陳仁州后知后覺,發現了端倪。
“你應該發現了更為重要的東西。”
在裴戈對他說完,陳仁州便握緊了手中的衣服,緩緩道:
“是的。”
“在考完試后,他擁有了一個比以前還要充裕自由許多的假期。”
“而我,就是在那時候發現了問題。”
陳仁州并不對裴戈的突兀猜測有所疑問,這時候就連婁岳也豎起了耳朵,情緒徹底穩定了下去。
“他,陳仁泰的肚子變成了石制的樣子。”
(化為石制?)
裴戈一愣,帶著疑問瞥了佳佳一眼。
而佳佳似乎也有些震驚,無聲的朝著裴戈搖了搖頭。
(詭異影響人的身體,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比如畫廊之中鬼奴可以不斷生長的指甲,甜品店中可以持續收割的舌尖。)
但是,化為石制?
聞所未聞。
“我覺得是石制,因為他的整個腹部都變成了青灰色,而且在燈光下反光。”
陳仁州此刻似乎還有些心有余悸,將指頭指向鵝卵石鋪出的小路。
“就和那種石頭一般,泛著石頭特有的反光。”
裴戈不由得看向了路邊引入花園的鵝卵石小路,心中大概有了點數。
“你是怎么發現的,按理說你哥應該很謹慎的。”
看著氣氛陷入了沉默之后,在一旁的李平安便替裴戈問了起來。
“有一天夜里,我沒在網吧通宵,提早回了家,因為爸媽都在上夜班,所以我回家的時候家里漆黑。”
“我以為我哥睡了,所以摸著黑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打算把身上帶著煙味的衣服丟進洗衣機里面…然后我哥就從廁所里紅著眼睛出來了。”
(在那時候看到了嗎?)
這還真虧著這樣小子平時混不吝么?
裴戈看著陷入了滴落的陳仁州,心中也生出了些復雜,隨后走到了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來他還想說一些安慰的話的,可是最后裴戈發現自己依舊什么都說不出。
猶豫了一會,裴戈才對他道:
“我會把你哥找到的,一定會…”
“希望吧。”
陳仁州點了點頭,將手從卷緊的衣服中抽出,繼續開口道:
“你要注意那個舊校區,那里面雖然已經徹底沒了學生,可是里面依舊有一些人在那里居住。”
“按照我哥所說,里面有問題的地方似乎有很多。”
說著,他便直愣愣的看向了婁岳,開口道:
“就比如他,遇到問題的地方就和我所知道的地方不一樣,但是這小子嘴硬,就是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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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自己混成這樣,就是自找的。”
婁岳聽到陳仁州的話之后,頓時瞪大了眼睛,發出了“嗚嗚”的悲鳴,直接就打算向陳仁州拼命。
可是,他的動作立馬就被李平安壓下去了。
在一旁看了全部過程的裴戈慢慢的瞇起了眼睛。
(果然,婁岳自己身上的問題也很大。)
這家伙的心態特別容易失衡,所以之前他就一直站在他這邊,為的就是阻止這家伙亂動。
在裴戈離開他附近之后,自己也不忘用手指戳了戳李平安,暗示這個小家伙的身上有問題。
“他且不論,畢竟我自己能夠分辨重要性,所以暫時我沒有問他一句話。”
裴戈掏出了手機,隨后指向了婁岳,淡淡開口道:
“要不然我早就讓他打字了。”
“為什么不?”
陳仁州愕然,一時間有些不解。
“明明你都覺得我會說謊。”
聽到陳仁州的驚訝后,裴戈也并不意外,只是將手機收了回去。
“因為你知道的最多,而且,我可以識別一切的謊言。”
可以看穿謊言,這就是裴戈的底氣。
“你應該繼續說一說,你是怎樣跟蹤你哥到舊校區的,在舊校區的哪里遇到了詭異,你哥最后都說了什么。”
“你也不希望,厲鬼會收割你的性命吧。”
“你?你真的是老師嗎?”
陳仁州再次驚訝了,隨后再次重復起了這一句話。
裴戈則再不回應,只是朝著他攤了攤手,示意他繼續。
“我說過,我哥是在一個月前失蹤的,而在他失蹤之前的兩星期內,我才跟蹤了他。”
“畢竟在我發現他身上的問題之后,他便少見強硬的罵了我一頓,說我沒出息…我很生氣,正打算…正打算…”
陳仁州突然口中變得結巴了起來,最后含糊道:
“他最后哭著,嘔吼著讓我離他遠點,最后他徹底疏遠了我。”
(發生了沖突么?)
“…然后,我記得那天中午,他自己突然出門,我則盯著窗戶看了一會,便鬼使神差的穿鞋下樓,跟他走了過去。”
他的敘述突然變得沒有了條理性,似乎對自己和哥哥沖突感到了后悔。
“在哪里,你是在哪里發展問題的。”
裴戈輕輕的在他的耳邊提醒道。
“水…水房,水房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