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著新增的個人操作界面的時候,裴戈還是被游戲的強大反應能力所震驚了。
“玩家個人分支:動漫。”
“功能:玩家自行處理場景回憶功能,制作為二次游戲產物。本游戲可在散布過程中收集觀看視頻產生的恐懼,并轉化為對應驚悚點。并對游戲場景出現的信息進行合理處理,且產物屬于游戲玩家聯合出品,無任何后顧之憂。”
看著游戲的貼心服務,裴戈激動的搓了搓手。
(三成,不多不少,也算是剛剛好。但是換來游戲的支持就太棒了,如果龐大的基數還不能帶來改變的話,我和游戲就投河吧。)
其實裴戈最注重的還是淡化處理,因為這樣,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制作了。
(看來得馬上接手老爸的工作室了,希望還能有點東西。)
裴戈知道僅僅是憑借自己,是完全不夠支撐一個工作室的。
動漫的憑空出現本來就不能偷偷摸摸,一方面自己還得尋找一定適合的BGM,游戲估計無法平白提供,只能自己尋找,隨后大量的后期剪輯和處理絕對不能僅靠自己,這會牽扯自己的很多精力。
(我只要精簡出大致的劇情就可以了,不一定要手把手把控,關鍵是需要尋找一個適合的手下,而且得志同道合才行。)
說實話,他也不太了解業界的規則,但是自己又不想讓老爸攪和到這里,所以自己只能打著請教的名義來讓他遠程指導了。
(但是這樣就拖累我的進度了,果然還是大致的方向就不代表一切。)
想到這兒,裴戈也頭疼了起來,看起來離自己的預想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看來還得招人,而且必須要志同道合的人才。
“啊!”
才陷入沉思中的裴戈被嚇了一跳,立馬從沉思的狀態驚醒,轉起頭看向左邊。
裴戈乘坐的是普通的動車,就在二等座靠近走廊的最邊緣,所以經常被來回的乘客所打擾。
聲音的來源卻是臨近右邊窗口的乘客方向,座位上的兩人看起來是一對母女,女人神色憔悴,眼袋的黑眼圈根本掩飾不住,穿著也很正常,年齡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
而傳出聲音的卻是稚嫩的女孩,看身形,裴戈判斷她才五六歲。
(我記得是和我一起進列車的吧。)
平時裴戈的記憶力還不錯,所以還能記住平時不常見的細節。
但是接下來他下意識傾斜身子看向女孩的臉時卻皺起了眉頭。
(面色好蒼白。)
女孩聽起來才掙扎著呻吟了一聲,就被生生扼住了一般,瞪大著眼睛,無力的倚靠著作為,流出了淚水。
在旁邊,女孩的母親立馬抓住了女孩的右手,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女孩的額頭上,又用剩余的左臂環抱住了女孩的背,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裴戈馬上站了起來,迅速走到鄰座的走道。
(事情看起來不同尋常。)
同時裴戈感覺自己自從綁定了游戲,也就意味著以后的人生也就得說聲再見了。
“那個,需要幫忙嗎?女士。”
看著周圍已經有一些人站起來看向這邊,女孩的母親先確定女兒再次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才抹了抹眼淚,搖了搖頭。
“謝謝,但是…不用了。”
走進之后,裴戈這才有了完全近距離觀察到女孩的機會。
不排除貧血的可能,但是很顯然女孩是最近身上發生過什么變故,臉上即便消瘦,卻存在之前留下的底子。
(就像是被病痛折磨了很久的樣子。)
裴戈沒有從女孩的身上看見多少疲倦,只不過嘴唇處卻有很多干裂的皮,看起來像是不久前自己咬過自己一般。
“嗯?”
不僅僅如此,裴戈還注意到了一些東西。
或者說靈瞳注意到一些東西。
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并且她蒼白的左臂貼著裙子,本就像是一片雪白覆蓋在一起。
但是女孩左手手中露出的黑色布條卻像是沾污了這一幕。
靈瞳天賦帶給裴戈的,是一種天生的直覺,是對這種帶有絕望恐怖氣息的精準感官。
而裴戈就從女孩手中的黑色物體感受到了怨念的詛咒。
“不用?你的女兒可是一直被這種東西折磨著的。”
裴戈沒有管女孩母親眼中的驚訝,探身抓住了女孩手中的的東西。
“嗯?”
首先裴戈感受到的就是女孩冰涼的手,因為摸起來就像是握住了沒有溫度的死物,而他沒有繼續管下去,短短一瞬間就抓住了藏在女孩腰后的物體。
那是一個布娃娃。
裴戈還是辨認出這是一個純手制作的玩具。
很小,看起來才不過是裴戈手掌大小,而且材質也像是隨便拼湊的布,色彩不一,裴戈甚至還從娃娃的脖子和背后看到了剪下來的橙色的毛絨布。
娃娃入手裴戈就發現自己的體溫也開始逐漸感覺到了流逝,而且有非常明顯體驗。
“這!你是怎么找到這個的!”
女孩的母親本來被裴戈無禮的舉動而感到非常憤怒,本來想推走裴戈試圖保護女兒的休息,但是卻被裴戈躲了過去。
直到裴戈從女兒手中抽出了娃娃,她這才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純粹的不敢置信。
裴戈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繼續注視眼前的娃娃。
之前裴戈注意到的黑色布條顯然就是娃娃的裙子,只是不知道制作者為什么這么執著于裙子,裴戈明明從娃娃的頭部和上半身至少看到了至少三中不同顏色材質的布條,但是娃娃的裙子卻用掉了很多,甚至還貼心的縫制出了褶皺。
正常娃娃的有的條件,手中的都有。
五官四肢都存在,裴戈也沒有看出長短不一的手臂和腿腳有什么不妥,看起來只能算是制作不夠精良的原因。但是裴戈發現娃娃的頭部簡直就是制作者特意用了心,至少和裙子算是一個級別的。
五官隱約可以看出制作者曾經貼心的用鉛筆描摹標記過,留下淡淡的痕跡。嘴也許是想用紅布條弄出笑容,裁剪出了彎彎的弧度,并用針線密密的縫了一圈,用以表示自己的用心。但是縫制的黑色線頭卻像是狠心的把一個人的血盆大口給無情的縫了起來,顯得如此詭異。
娃娃的眼睛也是如此,用了兩個透明的紐扣來表示,配合針線的顏色,就像是在眼睛被黑色的血管包圍,僅僅露出夸張的眼白。
耳朵處同樣是用脖子一樣的橙色毛絨布代替的,露出小小的兩塊,這看起來卻像是娃娃全身最正常的地方。鼻子卻是用大量的黑色線來縫制出的一塊三角形,密密麻麻的有些雜亂,而且有一些空隙,從中露出灰白色的色彩。
針腳的處理也很粗糙,布之間的銜接甚至隱約可以看到殷紅,可能是制作者被針頭扎傷了手指。
粗糙的線頭之間甚至可以看出里面的填充物。
(大多數還是碎布的樣子,還有木頭碎屑…和頭發?)
裴戈按了按,給這個娃娃打入了奇怪藝術品的標簽。
因為這完全看起來就是一個蹩腳的作品,裴戈甚至自信到自己純手工也能做出比這更好的娃娃。
(不對,頭發有點少,長長的,這是女孩的嗎?)
這時候,裴戈細心的發現填充中的發絲是極少數,根本算不上能夠充當填充物的地步。
(難道是?)
趕緊把娃娃握在手心朝上,裴戈把目光轉向娃娃的頭部。
不知為何,娃娃光溜溜的頭部卻有很多的針孔。
“嘶。”
裴戈輕輕的吸了一口涼氣。
(TM這是拿真人的頭發用針一陣陣戳進去的,因為沒有填緊,所以才掉光了,才剩下擠填充物的頭發在里面。)
此刻,裴戈終于知道為什么詛咒為什么這么強了。
寄托正主的頭發混進了娃娃里,怎么不愁沒有怨念。
女人的眼睛也被裴戈手中的娃娃吸引了過去,而且無聲的摟住了那個蒼白的女孩,淚水再次無聲的流了下來。
而且她漸漸的壓抑不住聲音,低聲的抽涕聲逐漸在這一節列車慢慢響起來。
“臨時任務觸發:誰來陪我玩布娃娃。”
“是否接受。”
裴戈緩緩吐了一口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