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戈鬼使神差的伸手摸向了409的門把手,他雖然知道這里已經被封過了,甚至自己沒有鑰匙,鎖眼也被堵上了…但是他覺得自己可以打開這扇門。
“咔嚓。”
手稍微穩了一下,隨后他發現映入眼簾的是一篇黑暗,沒有一起光亮。
門簡單的就被打開了。
也許是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原因,裴戈絲毫沒有感覺到人氣,迎面從里面傳遞出的是一種莫名的陰冷感。
隨著裴戈打開了自己備用的手電,照向房間,一只腳踏入房間,留著身子一半在走廊中。
因為是夜晚的原因吧,從之前到現在裴戈在這個樓層沒有見到一個人,安靜的可怕。而且根據猜測的話,這也許是鬼物自己的影響,只不過從某種方面來講越是不正常,裴戈就越安全。
要是所有住客都被纏上,說不定這個新手任務就是地獄難度了。
(果然。)
裴戈發現在十二點以后就再也沒有敲擊的聲音了,雖然之前也有時間間隔變長的預征,但是裴戈推測這并沒有這么簡單。
因為敲擊的力度加大了,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大。
目前看來409并沒有任何鬼物,至少他眼前是這樣。隨即裴戈發現這里房間的設計和自己408的一樣,有一個長長的走道,最內側隔間就是居住的床位。靠拐角的是衛生間,中堂是擺放沙發和電視的廳堂,酒店還別出新意的列出了一個裝飾物的擺放柜,放在走道對面。
裴戈把手放在了門口處的開關,試圖打開室內燈的開關。
“噔。”
整個室內亮了一下,廳房的燈發出了一陣通電的聲音,隨即閃爍了兩下就立馬熄滅了。
(標準的恐怖片劇情啊。)
裴戈就覺得事情沒有那么容易,也沒有那么期望,即使他可靠的燈源只有手機和手電筒。
想了想,他還是打算放棄鉆空子的方法,因為任務要求是十二點進入,而自己只能算半只腳踏進409。
如果沒有時間限制,裴戈寧愿就這樣熬到天亮,然后找到高跟鞋。
嘆了一口氣,裴戈從背包掏出了錄像機,開啟錄像模式以后放到了墻角,然后打算再拿出來消防器的時候…
“靠!”
突然覺得門后傳來了響聲,還沒回頭反應,就猛然間身后直接傳來了一陣巨力,將裴戈狠狠地推進了走道,隨后裴戈發現自己一直抵著的門早已經被悄然關上了。
裴戈心臟狂跳,他發現這里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才一開始自己就被拿捏住了。
手中依然打著沒有熄滅光芒的手電筒,裴戈爬起來重新拎起來了滅火器的頭部,他才發現錄像機已經被自己倒地的時候踢反了。
裴戈最后還是皺著眉打開了錄像的視頻,夜間模式的灰綠色屏幕還原了一切。
從一開始裴戈打開錄像到露出自己的臉,一直到進門都很正常,但是就在他自己被推倒的時候,門后突然出現了一條腿,鮮紅的高跟鞋在綠色的鏡頭里變得不倫不類,但是裴戈依然可以猜測它究竟有多么可怕。
不用想,肯定是女鬼發力了。
裴戈頓時緊張了起來。
因為視頻并沒有結束。
視頻中,自己倒地之后就再也沒有了動靜,但是接下來女鬼從容的關上了門,身子一閃而過,似乎往前走了幾步,最后看起來在猶豫什么,才向里面走了進去,傳出獨特的踩地聲音。
直到過了一分鐘左右,視頻才出現自己的動作聲音,最后結束時出現了自己的臉,然后熄滅。
他這次是真的徹底驚了一身冷汗。
因為印象中自己倒地以后就下意識回頭看向了門,然后立即拾起來了攝影機,中間絕對沒有間隔這么長時間,算上女鬼猶豫的時間,這就可以算得上一分半。
這么久,自己居然才意識到?
(居然迷惑了我!)
女鬼現在自己身邊猶豫了一會才走了進去,卻沒有顯示出對自己的攻擊性,倒是為什么要推自己?
(可是這里的確發生過命案,而且是在靈異之后的命案…為什么我招惹了鬼物卻還沒有事?)
想到這,裴戈突然打了個哆嗦。
(難道李清在騙我?)
(之前并沒有搜索到關于酒店工作任務死亡的信息,而他卻多告訴了我這么多,就是為了防止我探查而試圖嚇走我?)
想到李清看似真誠的態度,裴戈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琢磨不準了,畢竟這種猜測實在太過可怕了。
裴戈搖了搖頭,關閉了視頻,重新打開了錄像,將它放在了走廊上,期待它能否發揮新的作用。
酒店房間本來就不大,任務卻讓裴戈尋找丟失的高跟鞋,所以裴戈認為這里并沒有這么簡單,而且女鬼明顯進去了房間,自己可能隨時會直面她,這里就無形增加了很多難度。
手電筒的光線依然很亮,裴戈小心的走過了走道,直奔向了廳堂。
入眼就是一個電視掛在了墻上,沙發完整,但是座椅擺放卻雜亂不成對稱,裴戈不知道原因,打著手電走了過去。
座椅是有兩個,放在沙發面前的茶幾兩旁,裴戈打著手電看向皮革,他看到了一個淺淺的凹痕留在了上面,只是不太明顯,在灰塵中很容易被掩埋。
隨后,裴戈把手電打向了玻璃茶幾,這一次裴戈徹底看清楚了,那是一個皮鞋的鞋印,而且他判斷了一下尺碼,猜測其主人是一個身高還不錯的男人,身材的話,應該也胖不到哪里去。
因為一般情況下,腳印和身高的比大約是1:7,推算一下的話,不難推斷出。
(鞋印?為什么是鞋,和高跟鞋有關系嗎,為什么偏偏是男人的…)
帶著疑問,裴戈移動步子走到了另一面,這一次裴戈沒有再上面發現鞋印,只不過細心的他還是從茶幾下面的深色地毯發現了一處不同。
那是一片干涸的血痕,好像是用手擦上去的,因為上面留下一片褶皺,裴戈用手比劃了一下,順著痕跡從新聚攏了一下,覺得這是用手攥起來的痕跡。
(但是,并沒有什么意義。)
裴戈掃視了一下周圍,還是發現了很多痕跡,就像是有人掙扎后不斷摔倒撞擊,而且最后還是穩穩的踩著茶幾對面的座椅,后面也沒有了任何痕跡,不知道后續。
“不對!”
裴戈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第一件死亡時許知在臥室殺了林秋雅,而且干凈利落,而隨后被復仇死在床上。而這里步子的方向是向大門,那么許知為什么要跑這里,直接走過道不行嗎。
(難道是驚慌失措。可是也不太符合當時許知的情況啊,她他在房間不是呆了一天嗎,也不至于如此慌張吧。)
裴戈記得自己游戲的引語是講述的女人視角,很可能是林秋雅懷疑許知變心,而化作病態的詛咒,而它的源頭就是高跟鞋。
回頭環顧了一下客廳,裴戈發現了地上的灰被自己開門的時候揚了一層,就算有腳印也不可太可能發現了。
但是裴戈還是在墻壁上有了新發現。
最明顯的就是白色墻壁脫落的偏灰色痕跡,聯系到之前敲擊的聲音,裴戈很容易就猜到這些密密麻麻的小坑是女鬼用高跟鞋敲出來的。
痕跡很多,甚至遍布著整一面墻,裴戈靠近才發現接近自己身高往下處幾乎沒有完整的墻皮。
(身高可以確定就是她了,可是她為什么執著于敲擊呢?是為了提醒什么嗎?還是李清提到過的執念?)
(如果他說的是對的,那么恐懼等負面情緒是她最喜歡的,可是除了壓抑,她為什么還不出現?難道是為了培養恐懼?)
裴戈貼著墻,走到了中間,才發現電視機的包邊居然也有一些坑痕,但是不多,散布在邊緣。
(這里,好像是。)
裴戈眼睛一亮,走到了電視旁邊,貼著縫隙照了過去,然后發現了一個紙團卡在了后面。
比劃了一下,裴戈放下滅火器,探出手用兩根指頭夾住了紙團,隨后抽了出來。
裴戈小心的平整了一下,然后用手電筒照了過去。
那是一張旅游的規劃圖,是手繪的,明顯有兩種字跡,小的路線應該是出自女性之手,上面有很多小動物的涂鴉,都露著笑臉,而旅游的時間安排與地點則出自另一個字跡,那就是大概是許知的了。
重點卻不是正面,而是反面密密麻麻的字跡。
“秋雅越來越不對勁了,她說她想活在我的身體里。”
“居然覺得我變心,明明是你不對勁了吧,希望這次旅游可以消除她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該記隨筆,可惡,她居然偷窺我的隨筆日記,我不敢在日記本寫了,以后寫了就扔吧,這張紙是唯一的了,攢著點吧。”
“開始變好了,她很喜歡拍照,就是在床上貼照片的習慣讓我有些搞不懂,為什么打印出來,存在相機里不行嗎。”
“最近一直頭疼,容易失去理性控制,我怎么了?”
“今天不想記東西。”
“算了,還是記下吧,緩解頭痛還是有些根據的。”
“她越來越喜歡穿著我的禮物了,就連睡覺也放在床頭,就是有點后悔買紅色,早上起來看見他它,差點控制不住。”
“我是不是也病了,開始出現幻覺的,難道出問題的是我?”
“出問題的是她!她居然夜里用高跟鞋敲我的額頭!她的眼神好瘋狂!”
“好疼,她說她記不住昨夜的事了,也許是夢游吧,我也不想記了,頭疼。”
最后是一道長長的劃痕,甚至穿破了紙。就好像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用力將紙扔到了縫隙里。
“那個女人瘋了!”
裴戈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