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的眼眸顫動著,等待著平冢靜的回應。
“我的話并不是突兀的,我自認為即便再過十年,甚至二十年,也不會有人喜歡我這種人的…而我在平冢老師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溫暖和活潑,致使我想,如果她真的沒人要的話,會不會看上我這樣一無所有的人呢?即便回答是否定的,我也能想明白…”
“小鬼你什么意思?”平冢靜經過短暫的愣神后,忽然握起拳頭往后擺動,牙齒一咬,怒吼出聲:
“是說老娘40歲也沒人要嗎?”
“嘭!”話落,平冢靜一個沖拳沖擊在了王一的腹部。
“哈~”王一吐出一口肺氣,跪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表白——失敗!
“呼!”收回冒著煙的拳頭,平冢靜吐口氣,有些無奈地回到了車上,“好了,小鬼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八嘎!”
“轟!”油門一踩,平冢靜駛著車子離開了。
王一這才撐著身子緩緩站了起來,目光漸漸恢復平靜,他看著那遠去的車尾,輕笑起來:
“是啊,不該胡思亂想的,一個人活下去吧,妻夫木!”
轉身,王一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書包,拍了拍灰塵打算進校門,卻忽然看到正站在門口一臉難以置信表情的雪之下雪乃。
于是,兩個人的目光產生碰撞,雙雙靜謐。
“噫——”突然,雪之下皺起嘴巴,抬手作擋,踮著腳尖往后退了兩步,眼中全是惡心、變態之類的情緒。
王一的眉毛跳動了兩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了。
“你——都聽到了?”
“很抱歉,我受不可控力將變態王先生的戀師癖,包括用惡心的語氣表白的話都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現在,還請變態王先生離我遠一點,不然我會感到身心上的危害。如果忍不住報警的話,你可能就要與世相隔了。”
王一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稱呼上怎么又回到變態王了?”
“你的變態程度已經超乎我的想象了,所以我單方面決定,將變態王先生列為S級危險毒蟲!”
“…行!”王一握緊書包帶,自顧自地往學校里走去。
見此,雪之下卻擺出如臨大敵的表情,不斷移動著腳尖,擺出合氣道的姿勢。
“…這個可惡的女人!”黑著臉,王一咬牙離開了。
雪之下這才放下手臂,攏了攏散開的鬢發,抱著書包前往了教學樓。
來到入口,王一走到鞋柜的地方換下鞋子打開柜門,然后“唰”的一聲,一封粉紅色的書信從鞋柜里飄落下來,落在了腳邊。
王一愣了一下,手僵在空中,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低下頭,視線落在腳邊那張突兀的信封上。
“惡作劇?”
輕輕皺起眉頭,王一彎腰撿起這張信封,猶豫了一會還是將它塞在了書包里。這才換上室內鞋,走去了自己的教室。
回到座位,王一放下書包,將書本拿出后,擺在桌上,這才有心拆開信封:
粉色的信紙,開頭用藝術字繪了“妻夫木君”的字樣,接著便是主要內容了:
“在櫻花飄落的季節,藍天撫慰下的明光,從窗臺里窺見了你的面容,我像望見了層疊的山和海,如春風拂面玉露甘霖。
我心雀躍如游魚飛鳥,滿有酸澀甘甜的橘,無所事事只為你而跳動,期盼著相守廝磨,惶惶終日求不得之苦。
寫于9月1日晚6點10分。”
“呼!”看完書信的全部內容,王一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通篇華麗的辭藻仿佛敘述了一位對他一見鐘情的女生那此起彼伏的心情。
“有人喜歡我?不,這在我妻夫木王一身上絕對得不到體現!”
眼眸凝起,王一的目光落在了信件的右下方,也就是那一行的寫作時間:
“寫于9月1日晚6點10分。”
不巧,今天開學,剛好是9月1日,而現在的時間是——早上8點12分!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要把寫作時間虛擬到晚上6點10分呢?
答案——晚6點10分是一個被強調的時間,在未來的時間,那么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約定好的時間。
王一又仔細研讀了幾遍信的內容,終于發現了這封信想要表達的真正內容:
把第一段的話從第一句開始截取,分別取第一句第一個字“在”、第二句第二個字“天”、第三句第三個字“臺”、第四句第四個字“見”、第五句第五個字“面”,則組成第一句話:
“在天臺見面。”
以此類推,得到第二段話的真正內容:
“我有事相求。”
“是誰呢…”王一折起信封塞回書包里,仰靠在了椅背上,目光滑過班上的每一個同學,卻沒有任何發現。
“不管是誰,要干什么,我妻夫木王一接著便是了!”
就這樣,開學第一天,王一就經歷了別具一格的表白和被表白,真是…極其有趣啊!
“叮鈴鈴——”
“同學們,開始上課,接下來我們講一講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