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頂天宮之事,已經過去了數月之久,雖然天下人都覺得新奇無比,但嬴政已經玩膩了。
豈止是仙車?
楊浪還搞出來了飛舟,能夠懸浮空中,任意遨游,始皇帝也玩夠了。
他開始辦正事了,再一次巡游天下…
在嬴政看來,巡游是相當必要的,即便每次巡游都能顛簸掉他半條老命。
天下不穩,暗流涌動,六國遺民蓄勢待發…
嬴政知道,他們只怕自己,所以他要不斷的巡游,踏遍每一處土地,安撫每一處民心,震懾每一處不臣…
這一次巡游,與歷史上的有些不同,路線是出函谷,經山東,抵漁陽,而后一路西去,沿著長城經過上谷,代郡,雁門,云中,而后南下折返回關中。
這此的主要目的是巡視三晉燕齊故地,還有尋狩北方,楊浪的部隊,蒙恬的部隊都要接受檢閱。
為了迎接始皇,有必要進行獻禮,蒙恬傳來消息,北地貫穿長城的馳道即將貫穿。
另外,蒙恬還想著要與楊浪聯合進行一次軍事活動,狠打一次匈奴,給嬴政獻禮…
“再有一段時日,我就會全面發力征服東胡,覆滅高句麗!
此時候,如若能再給匈奴一擊,讓其老實下來,倒也不錯。”
楊浪提筆,“愿合力北擊匈奴,陛下即將巡游北上,到時,可于草原上商議戰事…”
草原上的部落們,一個比一個衰弱,楊浪在東,蒙恬在西的大秦軍團,卻越發的強大。
攻守之勢,異也…
嬴政東巡,楊浪跟隨。
行至舊韓故地,大軍安營,已出咸陽千里,嬴政想要暫時緩緩,人老了…
而楊浪,則是在數名親衛的涌簇下,登上了上山下鄉的馬車。
陽武,縣外的城郊。
一俊逸青年身著白衣,風度翩翩,盤膝路邊,等待著。
今日那些隱人傳來消息,說主人今夜將至,要他再次等侯。
他叫陳平,不知何時,身邊出現了一些隱人,隱于黑暗,卻時時保護著自己,滿足自己所有的需求…
比如,從最開始得到了自己渴望讀到的策論,后來給大哥大嫂的新宅院,比如,娶上了縣里名門閨秀為婦,曾有一次,為歹人劫道,命懸一線之際,也是那些隱人出手搭救。
他們似乎無所不能,短短數年,讓陳平從一個籍籍無名的窮小子,成了縣里的名士…
然而昨夜,陳平才得知,他們都效忠于他們的主公,所有的恩典,都是主公賜予他的。
今夜,主公將至。
“從來就沒有白白得來的好處,他想來是要我為其賣命吧…
也罷,受人恩惠,終是要償還的。
他既慧眼識珠,我有何嘗不可一試之?”陳平心想。
漫天星辰,深夜寂靜。
終于,聞來了車輪馬蹄,蕭蕭聲。
“陳平參拜主公!”
馬車剛剛停下,陳平就一頭拜了下去。
楊浪走下馬車,伸手相扶:“讓你久等了,陛下起了玩興,非讓我去解那九連環,耽誤了些時間,讓先生久等了…”
陳平抬頭,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們所謂的主公居然如此年輕,竟與嬴政如此親近…
莫非,是隨巡的哪位公子?
似乎一眼就看穿了陳平的心思,楊浪道:“我不是什么公子貴族,而是正兒八經的武侯,行伍出身。
你如若想要享樂安逸,我勸你留在陽武,做我的一枚暗樁也是不錯的。
但如若你忍得住苦寒,想去建功立業名垂青史,可以跟上我。
對了,我叫楊浪…”
“蕩胡都尉,武侯楊浪!”到這一刻,陳平才知道他的身份。
“平,愿效死勞!追隨主公,至死方休!”
時間不缺千里馬,缺的是伯樂,絕大多數的英雄都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楊浪給了他莫大的恩德,還愿意重用他,這是求之不得的,況且武侯楊浪的威名……
“想好了,就收拾收拾居家遷往漁陽吧,那里有個叫蕭何的人,會接待你。”楊浪笑了。
“謹遵!”
登上馬車,楊浪離去。
天下大亂之前,華夏之內,楊浪只能經營上谷漁陽兩個邊郡,再多,就說不過去了。
所以,只能把精力放在域外。
安東城,以蒙武為都尉,向四方延伸,草原九部,扶余舊地,那些山中野人,還有仍舊支楞的高句麗…
控疆兩千里的地域,面對如此復雜的情形,也只有把張良放上去給蒙武搭伙,楊浪才能安心。
至于東胡舊地,楊浪將會設立十余小城,監察之。
但有風吹草動,東遼單于與西遼單于的騎軍就能撲殺上去,以夷制夷,最是簡便。
楊浪預期第一步,要在域外設立三個大城,以這三個大據點為中心,統轄諸多小城。
其一是安東,其二就是龍營,龍營控制東遼,西遼兩部,以及已經依靠投誠的二三十個歸義部落,控疆土近三千里。
其三還未設立,楊浪給他起名為北庭…
建立在舊匈奴與東胡的邊界上,控制的疆域將會更為廣袤,楊浪絕得,完全可以把陳平放上去,再配給兩個武將…
“蒙毅,你說朕一統華夏,讓他們不在蒙受戰亂,又修剪長城抵御外族,書同文,車同軌,消除隔閡,用盡一切想要九州同風…
他們,怎就總想著反抗?”嬴政呢喃,前方不遠就是博浪沙…
“人各有志,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強行以外力擊破之,自然會讓他們生出抵抗之心…”易小川回答。
“臣不以為,陛下所行之事,于尋常百姓有益無害,最多也只是有些不適應而已。
真正心懷不軌的,是那些六國貴族,與輕俠游勇,前些貴為王卿肆意吸食百姓血食,世世代代富貴,而今失去了一切,與百姓同等,他們豈能甘心?
后者沽名釣譽,天生愛冒險,喜歡造反,不事生產,不可當民也…”是楊浪回來了。
普通老百姓,只求溫飽安全。誰當皇帝,關俺鳥事!
只有那些肉食者,制人者,才會對改朝換代不滿。朝為廟堂之臣,夕為草莽之寇,巨大的心理落差下,不反才怪!
就像后世的大清,真正反抗的人在改超換代的時候已經被殺了八成了,三藩之亂死了一成,施瑯收寶島后連最后一成都沒有了。至于后面的那些,基本上都是些鄉村士紳,在雍正搞攤丁入畝的時候才起了反意。
因為要交稅了啊那可都是士紳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