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數十年前場景的重現
“沖啊！！~”
匈奴人一往無前，此次沖鋒，是止不住的瘋狂，要將之前憋住的窩囊氣盡數撒出。
高臺之上，弩箭不斷射出，但面對數萬快速移動的騎兵，每座高臺之上僅有的百名弩手，殺傷畢竟有限。
很快他們的先頭部隊盡數涌入陣中！
“進入了！！”
“大軍跟上！！”
兩萬騎之后，是十萬騎！
他們黑壓壓，蓋地襲來，好似無窮無盡…
然而下一瞬，數不盡的弩箭沖霄而起，遮住了整片天空，一剎那，眾人皆有種天地忽而昏暗的感覺…
弩箭，數之不盡的弩箭，從天而落，墜入匈奴騎兵當中！
只有已經入陣的匈奴人知曉發生了什么。
河岸上，密密麻麻的秦軍緊緊排列，皆黑甲，勁弩，足有五六萬之多…
這怎么可能？秦軍不是只有區區一萬嗎？
然而事實剩余雄辯，鋪天蓋地的箭雨，射在了匈奴人身上，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是一個五萬人的弩陣，殺傷力堪稱恐怖。
入陣的匈奴騎兵被迅速斬殺，弩陣之前，有一層五千人大盾長戟防護，再往前是游曳的車師與騎兵，擊殺將要逼近的漏網之魚！
兩萬騎兵盡數覆滅在了弩箭雨中…
大秦軍陣當中，被尸身鋪滿！
“進！”
楊浪指向前方，大秦帝國的虎狼之師，踏著匈奴人的尸體，整齊前進，一步，一步，向前挺進…
匈奴騎兵主力距離那二十座弩箭臺已經不足一里。
他們看不清里頭的情況，兩萬多騎兵大都沖進入了，就憑里頭那幾千秦軍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忽而，整齊有力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每邁出一步，天地都好似搖晃了一翻…
他們透過高臺之間的空檔，只看到時黑乎乎的一片，皆是弩兵。
“這，這怎么可能？”頭曼單于不敢置信，之前所見，不過幾千弩手，現在這動靜，就是說十萬弩手他也信啊！
“山呼！”楊浪出言。
“大秦，風起！~~”
山搖地動，云卷風激，如泰山崩北海，似天雷降碧霄！
緊接著，遮天箭雨，擋日而出，盡沒匈奴騎兵中。
連射不止，一輪一輪又一輪，數十匈奴大軍，就這樣淹沒在了箭雨當中。
頭曼單于不甘，趨使五千騎兵嘗試然而箭雨之下沖鋒，僅有八百人貼近，隨后為大秦車師，掃蕩了個干干凈凈…
“撤退。”
當頭曼單于下達這則命令時，他的內心是絕望的，崩潰的。
此戰之后，他這頭獅子必然會被部落里的群狼吞噬個干凈，骨頭都剩不下。
可他是單于，不能再任性了，要為匈奴保存力量，否則自己帶來的十五萬匈奴男兒，將盡數葬送在云中…
加上之前右賢王的部落，這近二十萬條尸身，將會成為秦人在云中開墾耕地的第一批養料。
匈奴開始撤退。
秦軍且射且進，輪番射擊，不斷收割匈奴人頭，士卒們恨不得自己能快些，快些，再快些！
因為那匈奴的人頭，便是赤裸裸的軍功啊！
“數十年前那一幕，還是重演了…”
當年的李牧，大抵便是如此。
匈奴軍中的老人忍不住唏噓。
有些貴族乃是那場戰役的幸存者，而今再次敗北，且如此之慘，這些老騎手們忍不住痛哭，騎著他們的老馬，邊哭邊跑…
當所有匈奴騎兵盡皆逃出大秦弩陣的射擊范圍時，原本十多萬騎兵僅剩五萬余。
且驚惶不已，士氣全無，潰不成軍，根本無法指揮。
這是他們心頭唯一的念頭。
那鋪天蓋地的弩箭，對他們的沖擊實在太大了。
無數身邊之人紛紛倒下，簡直是滅頂之災。
大秦那黑壓壓的軍陣，在他們心中，已經成了死神的代名詞…
然而，他們真的逃的掉嗎？
前方的大秦軍陣還在不斷逼近，后方一股浩大的洪流，已經噴涌而來。
五百車師，兩萬騎兵。
大秦的機動部隊，由王離統領。
王離，王翦之孫，王賁之子。
大秦年輕一代將領之中的翹楚。
五萬多匈奴騎兵，粹不提防的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沖擊。
同時五萬多弩兵繼續向前推進，形成合圍！
………
………
是夜，草原上的軍帳里，群將皆至。
十多名統領萬人的都尉聚集，最上方楊浪與王離并席而坐。
“自始皇帝滅六國之后，我大秦的虎狼之師很久都沒有取得這樣的大勝了！”
“歷數百多年來，恐怕也只有武安候白起的長平之戰可比了…”
“我們在草原上的異域一舉殲滅的，乃是匈奴的主力部隊！”
王離起身，“諸位，吾等這是沾了蕩匈都尉的光啊！”
諸多都尉起身，朝著楊浪敬酒。
“豈敢，豈敢！若無王離將會帶領車師騎兵即時趕至，吾等也決計取得不了這樣的戰果。”楊浪先談。
“此戰乃是蕩匈都尉統籌，吾等只是按計劃行事而已！要說首功，自然是楊都尉的。”王離慷慨激昂。
出身將門世家的王離，其祖父，親父一手攻滅六國，心胸之開闊，非比常人。
歷史上統領長城軍團的王離，如若不是心胸足夠開闊，也不會把彭城之戰的指揮權讓給章邯那個籍籍無名的小子。
“要我說，這杯酒當敬蒙恬將軍！
雖在千里之外，卻及時調兵譴將，更給予吾等下達了最正確指令！
所以，此戰乃是尋常士卒死戰之功，乃是吾等指揮有方之功，更是蒙將軍統籌全局之功！”楊浪舉杯。
“對！敬蒙將軍！”
………
………
一夜慶功，次日戰后清點才算結束。
“一戰，蕩匈都尉部殲敵一萬。
二戰，蕩匈都尉部殲敵五千。
三戰，蕩匈都尉部殲敵三千。
終戰，蕩匈都尉統領五千弩兵與王離所領騎軍車師合圍，聚殲匈奴十萬大軍！
俘虜兩萬余，頭曼單于獨領三千騎突圍…”
戰報寫好了，快馬由斥候送往咸陽。
想來當祖龍接到這份捷報，定會異常興奮，自滅六國之后許久沒有這么大的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