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盒乃是用魯班鎖給封鎖上的,沒有獨特的開啟密碼,根本打不開。
強行拆除的話,盒子就會自毀。
在劉羲的雙眼之中,只見玉盒中騰起一股祥瑞之氣,厚重磅礴,顯然里面的東西不是尋常物品。
張讓看了二人一眼,默默地退到門外。
劉宏告訴了劉羲開啟魯班鎖的方法,劉羲依言而行,扭開來,咔嚓一聲打開。
只見七彩祥瑞之氣沖宵而起,令他不能直視。
直到關閉了眼竅,才看清楚,盒子里是一方玉璽。
這玉璽方圓四寸,上紐五龍相交纏。
玉質通透溫潤,在玉璽的一角有一個小小的缺角,以黃金鑲補了上去。
他翻開玉璽,只見底面鏤刻著八個鳥形文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這分明是傳國玉璽!
劉羲吃了一驚,不解地望向劉宏,躬身下拜道:
“陛下這是何意?這是在折煞臣下啊!還請快快收回!”
劉宏有氣無力地道:“賢弟不必驚慌。不知你可聽說過劉氏蒼天?”
劉羲道:“略有耳聞。
據說乃是本朝高祖皇帝以人皇位格登天,執掌天地運轉,因此為劉氏之蒼天。
據說就連張角那個叛逆,也是死于天罰。”
劉宏道:“這些都是真的。整個天下都在蒼天的掌控之中,整個漢室,不論是皇帝更換,還是江山離亂,全都在蒼天的一念之中。
你得天意垂青,為兄又豈敢違背天意?
只希望你能記住這份情誼,將來善待辯兒跟協兒。”
劉羲暗道:“天道將我當做靶子立起來,沒想到卻得到了意外收獲,不枉被利用一場!”
這枚傳國玉璽不但代表著一份大義名分,其本身還蘊含著濃厚的氣運。
劉羲連忙賭咒發誓,表示自己他日若得勢,定然善待劉宏的子嗣,然后才一臉為難的樣子,收下了了玉璽。
劉宏喃喃道:“朕幼年時為解瀆亭侯,只想著能夠美食華服,四處游樂,從來沒想過有當皇帝的一天。
當朕被迎到洛陽的時候,只有孑然一身,內部曹節、王甫等大太監掌權,外部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藩操控著朝堂。
他們從來沒有把朕放在眼里!
朕利用了他們的矛盾,讓他們自相殘殺。
好不容易,扳倒了他們,掌控了權力,但是朕發覺自己依然是一個傀儡。
不說那高高在上的天意,就是那些士族,他們沆瀣一氣,讓朕幾乎沒有半點插手的地方。
這些人掌控著天下一切的財富權柄,就算換下去一批,新上來執政的,還是世家的人。
所以朕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按官爵收錢,反正世家大族肥得流油!”
他目光空洞,一個人喃喃自語,時而冷笑,時而表情猙獰。
“陛下,陛下…”劉羲輕聲呼喚了兩聲,見他已經沉睡了過去。
張讓輕手輕腳走了進來,拿著錦衾給劉宏蓋上。
二人放輕腳步,慢慢退了出來。
張讓恭敬地向劉羲行禮,拉著他說了一會兒話,言語中不斷地恭維他,又不時地貶低趙忠袁術等與劉羲有過節的人。
顯然這個老東西明白大事不妙,開始給自己找后路了。
不過劉羲也沒有將之拒之門外,因為張讓現在還沒有失勢,威勢赫赫。
已經得罪了一個趙忠,不宜再開罪張讓。
而且這個老貨知道很多的辛秘,將之收入麾下的話,不論是機密情報還是寶藏秘境,都能得到很多。
出了皇宮,只見魯肅、程昱、關羽、張飛、典韋都來到了宮門外。
他們還帶了數百個最精銳的親軍,藏在外街。
這些士兵都是他們絕對的心腹,完全服從他們的命令的。
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旦劉羲真的跟皇帝產生了沖突,他們就直接闖宮,將他救走。
“主公!”
“大哥!”
他們團團將劉羲圍住,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程昱魯肅智慧超群,一眼就看出了劉羲不但沒事,似乎反而得了好處。
關羽張飛卻沒想到那么多。
特別是張飛,急吼吼地叫道:“大哥,皇帝老子沒有難為你吧?他若真要對你下手…”
“翼德,慎言!”
旁邊的魯肅關羽等人打斷了他的話,沒有讓他繼續大放厥詞。
張飛也馬上醒悟過來,這里不是他亂說話的地方,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本來沒事也變得有事了。
他看了一眼周圍,見沒人注意到,才松了口氣。
劉羲道:“讓大家擔心了,陛下寬宏,沒有苛待我。走,咱們回去吧。”
回到住處后,劉羲叫了程昱跟魯肅二人進來,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們。
二人看著這玉璽,都是面露驚訝之色。
他們鄭重地向劉羲行禮,連聲恭喜。
禮罷,魯肅道:“皇帝大行不遠了,主公當早做計劃,速速回歸泰山郡。”
程昱點頭贊同:“留在這里只會受人嫉妒陷害。
即使皇帝沒有謀害主公的心思,難保皇后、大將軍、或是其他的宗室、大臣等等不會陷害主公。
早日歸去才是正理。”
劉羲道:“我何嘗不想早點回歸泰山郡?
只是卻沒有什么好的借口,今年的上計還要參加。
一旦皇帝大行,更不能走了,至少還要守靈一兩個月。”
其實劉羲還想著,等董卓進京的時候,再把關羽統帥的西園軍拐走。
西園軍八校尉,統領的乃是漢室最精銳的軍隊。
他們精通陣法,在特定的優勢環境中,甚至能夠圍殺多位超一流武將。
這樣的軍隊,沒有一定的底蘊跟時間沉淀,是不可能練出來。
若是董卓進京,洛陽亂起,那么就好辦多了。
不過這些話就不必跟他們說了,畢竟董卓進京充滿了偶然性,他該怎么跟他們解釋呢?總不能說自己未卜先知吧。
若非袁紹跟何進的騷操作,董卓怎么可能進京掌權?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涼州做一個逍遙自在的土皇帝而已。
程昱道:“既然如此,就先把水攪渾,免得大家的目光都盯在主公的身上。”
他提出散布謠言,潛龍者在于一個“潛”字,浮于水面的并非真正的潛龍,真正的潛龍另有其人。
把宗室的其他人也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