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羲傳音入密,問佛印道:“此事大師如何看?”
佛印道:“進入主神殿的機會老僧不想錯過,道長肯定也是一樣吧。
如今看來只有加入逍遙宮一方才是最合適的。
西夷之人,跟咱們終歸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們不放心他們,他們也未必會誠心接納我等。”
劉羲點點頭。
酒宴過后,大家散去。
若是無心加入逍遙宮,自然不必再提,若有心加入,則半年之后再在此相聚。
剛欲走出,忽然聽到李秋水傳音叫他留下。
劉羲腳步一頓,重又轉身坐下。
白玉蟾跟佛印看了他一眼,都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李秋水道:“這次請道長留下,是因為道長與他們不同。他們雖然都是有本事的人,但是能否進入主神殿還是未知之事。
如今在座的都是擁有主神權限的,我們可以簽訂互不攻擊的盟約。
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在這次任務中,本宮不希望咱們成為敵人。道長意下如何?”
劉羲點頭叫好。
許彥瞥了孤鴻子一眼,道:“宮主,這里可不都是權限者,某個多余的人,是否把他趕出去?”
孤鴻子怒道:“你什么意思?有種的咱們出去比一比,看看你這權限者有多厲害!若不是走了狗屎運,你也配坐在這兒!”
許彥冷笑道:“我是走了狗屎運,但是得到的特權也是我身為權限者應得的。不像閣下,靠著女人的裙帶關系。”
孤鴻子滿面羞惱之色,沖李秋水拱了拱手道:“宮主,我先出去了。”
說罷,不理會方萍的挽留,怒氣沖沖地出去了。
方萍沖許彥喝道:“許彥你找死是不是?”
她一手握緊倚天劍,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征兆。
李秋水喝道:“好了,爾等同為逍遙宮效力,不求你們精誠團結,但是至少不要起內訌,誰若壞了大事,本宮決不輕饒!”
她轉向劉羲,道:“讓劉道長看笑話了。”
劉羲表示無礙,勸解了兩句。
之后,雙方一起發下盟誓,以主神殿的名義起誓,此次輪回任務中,不可互相攻擊。
結成盟誓之后,大家之間的戒備之意放下了許多,氣氛也輕松了許多。
酒過三巡,李秋水道:“本宮先去歇息了,你們慢用吧。”
她走后,氣氛尷尬起來。
方萍對許彥怒目而視,顯然對他貶低孤鴻子而不滿。
劉羲跟他們也不熟,不好相勸,正準備離去。
阿紫突然走了進來,她輕輕一笑,對劉羲道:“道長,宮主請你去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說著,帶著劉羲轉過長廊,往另一座樓閣而去。
“哼,死到臨頭,猶不自知。”
許彥低聲冷哼道。
他的語氣中夾雜中幸災樂禍,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很是復雜。
劉羲雖然已經走遠,可是他的五感敏銳,仍然聽了個清楚。
“嗯?莫非李秋水想加害我?”
他想:“可是剛剛才結下了盟約,她是無法對我出手的。難道光憑她的手下就能拿下我么?”
穿過兩條回廊,又經過一間過堂,來到了一座小軒中。
阿紫道:“道長你進去吧,宮主就在里面。”
她邀請劉羲進去,自己卻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的意思。
劉羲藝高人膽大,他推門而入,里面是層層疊疊的屏風。
屏風上卻都是春宮畫,惟妙惟肖,顯然是出于名家手筆。
房間最里面,擺放著一張錦榻,懸掛著珠簾。
熏香裊裊,床榻上橫躺著一個婀娜的身影。
劉羲腳步一頓,打算回身便走。
床榻上那人道:“道長不看看珍寶就要走嗎?”
她卷起珠簾,露出銀月臉龐,正是李秋水。
她此刻穿著褻衣,外罩一層蟬翼般透明的紗衣,露出春蔥般白嫩的手臂跟肩膀。
云鬢散亂,臉頰泛紅,目光迷離。
一雙殷桃小唇似張微張,嬌聲道:“道士哥哥,你看看人家算不算絕世珍寶?”
此情此景,當真香艷誘人。
那熏香中似乎添有催情之物。
劉羲頭暈目眩,心里一陣火熱,知道著了道,當即將體內毒素全部轉化,一下子恢復了清明。
他可不敢也不想碰這個女人。
當年她為了刺激無崖子,特意去勾引一些年輕英俊的少年來玩弄。
事后就將其殘殺,沉尸湖底喂魚。
她就像個母蝎子一樣,每次交歡后都要把公蝎子吃掉。
劉羲眼觀鼻,鼻觀心,一本正經地道:“李宮主,不知你打算如何對付察合臺?”
見問起正事,李秋水嬌媚地白了他一眼,啐道:“真是不解風情的木頭!”
她道:“當然是召集天下高手,將之斬殺。不但是輪回者,本土的所有高手也要召集起來。”
劉羲道:“宮主打算如何召集呢?還是以進入主神殿為誘餌嗎?可是狼多肉少,只怕他們未必上當,說不定反過來對付我們。”
李秋水道:“不瞞道長,本宮在此界代替的身份是大宋光宗皇帝的皇后,當今圣上之生母。
當蒙古崛起后,我以大義號召,以名利權勢做誘餌,我想那東邪西毒等人不會不入彀吧。
而且道長早在金國布局,宋金聯合起來,召集天下高手,只為察合臺與鐵木真,想來全天下的武林中人都不會拒絕的。”
劉羲點點頭道:“蒙古崛起時間較短,跟中原武林沒什么牽扯,唯一可能站在他們那邊的,就是密宗的喇嘛。”
李秋水道:“好了,咱們別討論那些正事了,大好春光,不可辜負。”
她柔弱無骨般地趴在劉羲肩頭,雙臂纏繞著他,渾身陣陣幽香撲鼻。
她湊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道:“聽阿紫那小丫頭說你的肉身練得十分厲害,怎么樣,可不可以讓小妹開開眼界?”
那氣息弄得劉羲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這個老妖婆,果然是妖精變得!”
劉羲心里暗罵了一句,推開她道:“貧道所練武學,必須保持童身,否則一身修為盡廢。李宮主請見諒。”
找了個借口,匆匆地跑了。
“哈哈哈…”
李秋水打量著自己的玉臂,妖冶地笑著,低聲喃喃道:
“你逃不掉的!這么好的一具肉身,可是天下難尋。吸干他,我的‘六欲天魔功’就能修成第一層了!”
“先天有魔,以殺生為性,其功德與佛等同,其果位與佛等同。”
她低聲念著。
“魔又如何?當我執掌天命,主宰眾生之時,魔就是仙,就是佛!無崖子,你這榆木腦袋死得活該!死得活該!”
她突然面目猙獰,嘶吼起來,將怒氣發泄到屏風桌椅上,將之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