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分院
小船在月光浮動的水面漂游，漾起微波。
所有人都癡癡的看著那巍峨的城堡。
由多個塔樓與翼樓組成，這座巴洛克式的中世紀古堡，仿佛神話中撐起了世界的巨人阿特拉斯。
“高文，你有沒有感覺到，好像湖里有什么東西？”
納威雙手合攏在嘴前，小心翼翼的說。
“也許有什么怪物吧...”
高文晃了晃腦袋，有些漫不經心，他右手扶在船邊上，指尖像是在敲打著什么節奏。
“別傻了，這里可是霍格沃茨，他們不會這樣瘋狂的...吧...”
赫敏挑了一下眉毛，有些生氣的說。但在火把的光照下，她的指關節顯得格外的蒼白。
之后再無人說話。
不知不覺間，小船已經駛入一處狹長的隧道。兩側漆黑，隔上許久才有微弱的點點火光。
在隧道的末端，是一個地下的碼頭，小船就停靠在岸邊。
地面上布滿了細小的碎石。
“好了，所有人，下船向我靠過來！”
海格率先從小船上跳了下來，大聲招呼著。
高文看到，在他離開后，那條小船竟是猛的向上一揚，濺起大捧的水花。
“咳，咳，我只是...骨架子大。對，骨架子大！”
海格大胡子掩蓋下的臉露出一抹微紅，提著油燈的大手揚了揚說。
“嗤，是湖太小了還差不多。”
從人群中傳來一個有些譏諷的聲音，油滑的有些令人討厭。
“是誰？”
哈利猛地看向那邊，羅恩在他的身旁，同樣一臉憤慨的樣子。
但那人再也沒有開口。
“好了好了，都排成隊！”
在海格的指揮下，小巫師們在這里排成兩列，跟隨在他的身后，走上了一條蜿蜒的青石階梯。
在階梯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木門。
火把的映照下，褐色的釉質顯得十分古樸。
“哐，哐，哐。”
海格走上前去，叩了三下。片刻后，門被從里面推開，麥格教授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海格說。
“謝謝你，海格。到這里就交給我來接手吧。”
麥格教授點點頭，抿起嘴唇，露出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來。
她把門拉得大開。
那是很寬敞的一個門廳。
天花板幾乎看不到頂，甚至足夠把高文家的房子整個塞進去，還留得下兩三條行車道來。
像古靈閣一樣，石墻周圍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炬。在面前，是一段豪華的大理石樓梯，筆直的通往樓上。
新生們跟隨她沿石鋪的地板走去。
右邊的門里傳來幾百人嗡嗡的說話聲，學校其他年級的同學想必早已經到了——但是麥格教授卻把一年級新生帶到了大廳另一頭的一間很小的空屋里。
空屋不大，所有人一擁而入，摩肩擦背地擠在一起，緊張地仔細凝望著周圍的一切。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說，
“四所學院的名字分別是...原著內容請點擊段說。”
“過幾分鐘，分院儀式就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舉行。我建議你們在等候時，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好顯得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納威的斗篷(斗篷帶系在左耳下邊)和羅恩鼻子上游移了一下，而后走出了房間。
“他們怎么能準確地把我們分到哪所學院去呢?”哈利小聲的問身旁的羅恩。
“我想，總是得通過一種測驗吧。弗雷德說對我們的傷害很大，可我想他是在開玩笑。”
周圍人也沒有人說話，顯然擔心著的并不是只有他們兩人。
赫敏口中幾乎不聽不到聲音的在念誦著咒語，魔杖頂端不時冒出火花和光亮，令人膽戰心驚。納威死命的攥住了他的魔杖，嘴唇咬的幾乎要出血。
“高文，你在想什么？”
似乎同樣不太適應這般緊張的氣氛，帕瓦蒂用手肘戳了戳高文的腰眼，說。
“啊？哦...應該是...新大陸？”
高文有些心不在焉的說，他的眼神仿佛失去焦距了一般，愣愣的看著灰撲撲的墻壁，像是那上面有著神秘的花紋一般。
“你是說...美國？”
這樣的回答無疑讓帕瓦蒂有些失望，她輕輕的跺了一下腳，不再開口。
突然間，有幾個人高聲尖叫起來。
“那是——！”
從他們背后的墻上突然躥出二十來個幽靈。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靈，滑過整個房間，一邊交頭接耳。
“應當原諒，我說，我們應當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們好像在爭論什么。一個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樣的幽靈說。
“我的好修士，難道我們給皮皮鬼的機會還不夠多嗎?可他給我們都取了難聽的外號。你知道，他甚至連一個起碼的幽靈都夠不上——我說，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一個穿輪狀皺領緊身衣的幽靈突然發現了一年級新生。
那是流行于十六、十七世紀的一種環繞頸部的高而硬的圓領。
坦白來說，當時甚至有人認為，發明這種圓領緊身衣的目的，就在于能讓人斬首時干凈利落，不會太過難看。
自然沒有人答話。
“新生們!”那個胖乎乎的修士朝他們微笑說。“我想，大概是準備接受測試吧?”
學生沉默著，僵硬的點點頭。
“希望你們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說，“我以前就讀那個學院。”
“現在朝前動動吧，”一個尖細的聲音說，“分院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咔”的一聲，門再次被打開了。
是麥格教授回來了。
幽靈們魚貫地穿過對面的墻壁，不見了。
“現在，排成單行，”麥格教授對一年級新生說，“跟著我走。”
他們所有人跟隨者麥格教授的腳步，走出房間，穿過門廳，經過一道雙開門進入豪華的禮堂。
其他年級的學生早已圍坐在四張長桌旁，他們對著新生們交頭接耳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桌子上方成千上萬只飄蕩在半空的蠟燭照亮餐廳。
四張長條桌上擺著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餐廳上首的臺子上另擺著一張長桌，毋庸置疑，那是屬于教師們的席位。
麥格教授把一年級新生帶到那邊，讓他們排成一排。
“這里施過法術，看起來跟外邊的天空一樣，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讀到過。”
赫敏小聲說，十指交叉，咬著嘴唇。
在所有人的前面，麥格教授輕輕放下一只四腳凳，緊接著，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頂尖頂巫師帽。
帽子打著補丁，很是破舊。
但整個禮堂里的人都在緊緊盯著這頂帽子，鴉雀無聲。
突然間，帽邊裂開一道寬寬的縫，像一張嘴巴一般——帽子開始唱起來：“你也許屬于格蘭芬多...原著內容請點擊段說”。
“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昕候分院”，麥格教授說。
“漢娜艾博!”
一個面色紅潤、梳著兩條金色發辮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隊列，戴上帽子。
片刻停頓——“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蘇珊·彭斯!”
“赫奇帕奇!”
“泰瑞·布特!”
“拉文克勞!”
“...”
時間一點點過去，哈利、赫敏、納威等都已經坐到了格蘭芬多的長椅邊，只剩下高文還在等待著。
“高文·懷特！”
麥格教授終于念出了他的名字。
看到他還有些恍惚的樣子，她向前走了幾步，把他拉到椅子前，又替他把帽子戴了上去。
從斯萊特林的桌子響起幾聲竊笑，但被麥格教授一眼掃了過去，再也無聲。
但高文其實并不在意。
實際上，他已經沉浸在了腦海中，甚至都不知道戴上了帽子。
“啊哈！孩子，你也聽到了嗎？”
突然間，一個細微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閉嘴！你難道聽不到嗎！”
高文有些不滿的說，旋律正走到了高潮，奏鳴曲式的快板讓他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
“當然聽到了，可我有著一整年，甚至一個世紀的時間來等待，但你沒有。嗯...”
那細微的聲音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讓我來想想，也許你有著深藏的勇氣，能夠在格蘭芬多找到屬于你的榮耀？或者你的智慧足夠深邃？在拉文克勞里...”
“怎么樣都好!就拉文克勞吧，讓我聽完！”
高文幾乎是有些粗暴的打斷了那個聲音，因為那旋律即將接近最高潮的地方。
他仿佛看到一個穿著火紅色長袍的男人，正站著沙丘之上，一手舉著長劍，一手握著魔杖，沖向茫茫多的敵人。
地面龜裂開來，露出大片的裂縫。
空中掛著血一般紅的月亮。
“但那可不行，那么就——格蘭芬多！”
那細微的聲音突然變得像雷鳴一般，將縈繞在高文腦海中的旋律驟然打斷，那副畫面也戛然而止。
回過神來的他，正站在所有學生前，頭上戴著破爛的黑色尖頂巫師帽。
“懷特先生，格蘭芬多歡迎你。”
麥格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他站了起來，讓他向著正在歡呼的格蘭芬多長桌走去。
對所有人而言，高文的分院不過是段插曲罷了，即使他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分院帽那樣聲嘶力竭的叫喊。
只有鄧布利多不同。
他瞇起了雙眼。
PS：因為本章的內容實在有些需要從原文里引用，哪怕在文字上已經做了加工，但還是難以避免（不像長篇的對話可以直接縮起來），所以多放了一些內容，以和正常的章節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