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聲音?”
聽到外面傳來的慘叫之聲,還在交談的芳姨和風行烈全皆皺眉。
“有膽大妄為之輩,居然膽敢于坊內圖謀那求見老修路長卿…”
管事上前討好道:“念其和芳姨相識,小的們便自作主張,幫其料理了!”
“此個老修,倒是挺會見縫插針!”
聽到此言,芳姨冷哼出聲,不過卻也沒有斥責管事。
倒是風行烈聞言起身道:“既然前輩還要見客,不如在下先行告退?”
“可!”
雖總覺得風行烈所言不盡不實,但再次交談,對方依舊滴水不漏,芳姨自感即便再繼續盤問下去,恐也所獲不多,因此便點了點頭…
“下輩子,記得別再仗勢欺人!”
眼看著光頭壯漢之修幾人全都人頭落地,路長卿這才轉身進了別苑,一眼便看到了風行烈…
即便是以兩世為人,歷經三界之事的老男人的目光看,風行烈的賣相都算得上是出類拔萃。
也是因此,路長卿的樣子看上去似乎是有點目光發直。
風行烈似有微微點頭示意。
雙方擦肩而過。
“想不到你這老修,不但慣好狐假虎威,且偏好龍陽!”
芳姨冷哼,滿臉厭惡。
狐假虎威是有,但偏好龍陽?
路長卿寒顫道:“還請前輩萬莫誤會,路長卿絕非那等喜好龍陽之輩!”
“不用解釋了!”
芳姨道:“你求見于我,所謂何事?你最好有一個足以讓我不計較被你利用的理由,否則的話…”
要是之前,路長卿大可以用你不是想知道之前我是如何看出馬氏想要對鷹鷲,金線二幫動手,所以寧肯冒著雷擊風暴之危也要逃離雷擊坊之言進行遮掩…
但此刻,路長卿卻沒有用這個理由,只是問芳姨道:“之前那風流俠士,何許人也?”
“他就是斬殺黑面煞的風行烈!”
芳姨聞言眼眸微瞇道:“怎么,還不死心?”
路長卿郁悶道:“在下真無龍陽之好…在下只是隨口一問!”
芳姨懶得在這個問題上跟路長卿糾纏,回到正題道:“說吧,你到底因何求見于我?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來找我單就是想借我馬氏之力,除去那幾個對你欲置你于死地之修!”
“馬氏當今之況,在下都已聽說!”
路長卿微微一笑道:“如若在下可能有辦法解馬氏之危,不知前輩能否應承在下幾個要求?”
“黑面煞已死,現今死無對證…”
芳姨眼光灼灼的盯著路長卿道:“你有什么辦法可解我馬氏當前之危?”
路長卿笑而不語,只問芳姨能不能答應。
“若你真有辦法解我馬氏之危——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芳姨道。
“首先,我也不確定此計是否可行!”
路長卿低聲道:“若是不可行,也還請前輩不計較在下剛剛狐假虎威之罪,若是可行——在下希望馬氏以后,能為路長卿撐腰!”
“若真能成事,在這雷擊坊內,你可暢通無阻,至于追不追究你狐假虎威之罪…”
芳姨盯著路長卿道:“你最好是真有計,若是讓我知道你僅僅是因為想要脫罪而敷衍于我——你應該知道在這雷擊峽,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
“即便是在下吃了熊心豹子膽,在下也萬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于前輩!”路長卿賭咒發誓道。
“你最好不敢!”
芳姨冷哼,這才道:“有沒有需要幫手之處?若是有,我馬氏之人,甚至包括老祖在內,都可助你一臂之力!”
現在馬氏之人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整個雷擊坊無數人的目光盯著,讓馬氏之人幫忙,怕是想不打草驚蛇都難。
再者,他到現在都還無法保證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萬一自己看錯了,馬氏之人跟著自己瞎忙活半天,除了一身臭汗什么都沒撈到的話…
路長卿懷疑,怕即便是自己跟芳姨有言在先,恐怕馬氏之人都有可能一巴掌將自己拍死泄憤…
這種結局,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當然了,不讓馬氏幫忙的原因,最重要的還是他現在已經有了幫手…
“要不要派人暗中盯著,看看此老修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路長卿剛剛離開,馬成便閃身而出問。
“不用!”
雖不知路長卿到底在做何謀算,但芳姨明顯能知道路長卿不讓馬氏出手,有避免打草驚蛇的考慮,因而阻止了馬成。
馬成點頭,半晌道:“芳姨你以為,此老修真能解我馬氏之危么?”
“雖有死馬當做活馬醫的考慮…”
芳姨道:“但我真感覺,此老修說不定還真有辦法…”
馬成裂了咧嘴,明顯是想說芳姨你是不是太看得起這白發老修了…
但最終,他這話也沒說出口。
從別苑出來,路長卿回了客棧,在房內給崔羞月回訊。
“怎么這么久才回訊?”
崔羞月的傳音符很快過來,帶著慍怒的味道道:“剛剛我可都聽說了,那黑面煞已死——本姑娘不遠十萬里過來,你居然讓我白跑一趟!”
“黑面煞是不是真的死了,現在可能還言之過早!”路長卿回訊道。
“這話什么意思?”
接到路長卿的回訊,崔羞月兩眼一亮,趕緊問路長卿到底在何處,自己這就去找他,當面說個清楚。
“前輩不要過來尋在下,以免打草驚蛇!”
路長卿連忙回訊阻止,交代崔羞月想辦法喬裝打扮一番,現在就離開雷擊坊,在自己選定的位置等著…
安排妥當之后,路長卿這才出門,看似如同漫無目的一般的四下閑逛,一兩個時辰之后,便到了風行烈在城中落腳之處。
“前輩,真巧啊!”
看著正在吃飯的風行烈,路長卿笑道:“早上你我,在馬氏別苑見過——前輩還記得么?”
“當然記得!”
風行烈笑笑指著桌子道:“要不要一起?”
“不用不用!”
路長卿擺手,然后一臉好奇的道:“不知道前輩記不記得,你我除了上午在馬氏別苑,是否還在別處見過?在下總感覺在此之前,應該在什么地方見過前輩,卻始終想不起來…”
“沒有!”
風行烈回答。
“真的沒有?”
路長卿一臉不信,最后才道:“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那你說完了嗎?”
風行烈似有不耐的道:“如果說完了,我想繼續吃飯!”
路長卿做了個你請的姿勢,回身下樓,卻又回頭道:“前輩尋常說話,就是這聲音?”
“你到底想說什么?”
風行烈劍眉輕挑,滿臉不耐,似乎強忍火氣。
“就是隨口一問,告辭告辭!”
路長卿干笑兩聲,這才下樓離開,一路嘟囔,心說這怎么可能,難道真不是他等等…
樓上桌前,風行烈看著路長卿的背影,眼神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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