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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震鑠古今的氣勢與力量

  陳寧看向周圍的其他人說道,“我知道,在場眾人和他一個想法的人不在少數,既然這樣。”

  他說著環顧四周,像是在找什么,而后看向桌面點了點頭,緩步走去,拿起了桌上的仙人釀。

  “我便以此酒,作詞一首。”

  陳寧說完,就發現馮致遠和岑真正用一種驚訝而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咳。”饒是以陳寧的心理素質,也不禁老臉一紅。

  唉,一切為了銷量。

  陳寧定了定神,給自己斟上一杯,緩緩飲下,仰頭微閉著雙眼,仿佛沉浸在美酒中無法自拔。

  一時間在場眾人都看向陳寧等他開口,屏住呼吸,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十幾息的時間,當有人咽下一口唾沫,忍不住想質疑陳寧的時候,他開口了,聲音緩緩而出。

  “君不見,云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吟至興處,陳寧寬袖一揮,將酒壇在岑真和李值面前揮過。

  “岑夫子!值賢兄!將進酒!杯莫停!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陳寧初時聲音低沉,吟誦中聲音逐漸高亢,最后更是高聲唱和,恣意瀟灑。

  眾人耳邊聽得這首《將進酒》,只聽得汗毛炸立。

  好一句,君不見,天河之水天上來。

  好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好一句,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好一句…

  陳寧誦罷,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場中雅雀無聲,針落可聞。

  一首將進酒,透漏著震鑠古今的氣勢與力量,震耳發聵。

  如此多足以傳世的千古佳句竟然匯于一首詞之中。

  場中有人最先反應過來,匆忙向案幾邊上跑去,快步中甚至險些絆倒了自己,踉蹌幾步。

  他這是要將這《將進酒》記錄下來。

  孟適之在陳寧吟誦的過程中已經緩緩起身,此時良久無語,“我不如他。”

  言罷,轉身便要離去。

  馮致遠和岑真,他們猜到了陳寧是想要宣傳仙人釀。

  可是即使是這樣,聽罷了《將進酒》,這二人竟然對陳寧這種自賣自夸的行為沒有一絲異樣的感受。

  他們甚至慶幸,這仙人釀是陳寧的。

  如若不然,莫非這世間便沒有這么好的詞了?

  氣氛在平靜后,便是猛烈的爆發。

  嘈雜聲起,人群中說什么的都有,亂哄哄的一片。

  陳寧將酒壇放下,滿意的看著眼前眾人的反應。

  可以了。

  過了今日,滄州城酒鋪的酒脫銷不說,各大酒樓定會有無數人欲求一壇仙人釀而不得。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名貴的五花良馬,昂貴的千金皮衣,都給我拿去換酒來,讓你我共同消解這無盡的愁緒!

  《將進酒》用在此時,陳寧感覺實在是太秒了。

  完全是為酒類宣銷量身定做的。

  李芳看向陳寧,愛才道,“陳公子,不管你參沒參加州試,李某回京后,定會為你周旋,似你這樣的有才學之人,不應該泯然眾人。”

  李芳身為吏部侍郎,能夠說出如此話,基本上已經算是明著告訴陳寧,你收拾收拾,準備當官吧。

  陳寧這邊擺了擺手,打算婉拒李芳,忽然一行人走進了晚宴的園子。

  為首一人高呼道,“陳寧何在?接旨!”

  接旨?

  所有的嘈雜聲在這一聲中被壓了下去,在場之人的目光先是看向入口處的那一隊宣紙的侍衛,而后又齊齊匯聚在了陳寧的身上。

  陳寧此時也有些發暈,為什么讓我接旨?什么情況?

  馮致遠和李芳最先反應過來,直接跪了下去。

  圣旨到,如皇上親臨。

  他們二人這一跪,其余人也終于有所反應。

  這是圣旨啊。

  一群人呼啦啦的跪下,有的人偷偷的看向侍衛。

  他們還從來沒有聽過宣旨。

  陳寧看向侍衛統領身邊的沈青竹,眼中帶著詢問,就見那統領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問道,“你就是陳寧?還不快接旨。”

  這侍衛統領不是在責備,從口氣上聽更像是提醒,陳寧算是放心了一些,緩緩跪下道,“草民接旨。”

  侍衛統領身后的一眾人馬,還有沈青竹也跪了下去。

  統領將圣旨打開,高聲宣旨,待到他宣讀完畢。

  場中所有人都看向了陳寧,陳寧則是愣在了原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力出了什么問題。

  這道圣旨內容很多,寫的很長,總結概括一下。

  就是陳寧獻上《外傷雜論》這本醫書對吳國很重要,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立下了一件大功。

  而且他又在銅門關救了安平公主,這又是一件大功,皇上決定好好封賞他。

  至于封賞什么,皇上從陳寧的詩詞中看出了他的遠大志向。

  如今又正值吳國用人之際,皇上再三思量,決定封陳寧為七品驍騎尉,令他前往銅門關與吳國大軍匯合,即刻上任統兵。

  陳寧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自己要當官了。

  問題是,他不想當官,更加不想當武官啊。

  那統領看陳寧久久不語,道,“陳校尉,還不接旨?”

  陳寧快哭了,他是真的不想去打仗,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戰爭跨度成年都再正常不過了。

  戰場上刀劍無眼,自己這個二流高手,放在人海中,連個水花都漸不起來。

  而且他還想和沈青竹成親生娃呢,關系剛剛確立就上戰場,這不是玩呢嗎。

  也不知道皇上是在哪里看出來我胸懷大志的。

  他如果知道是他那首《南園十三首》才導致的這個結果的,估計會后悔的抽自己。

  陳寧滿臉苦笑,偷偷的低聲問道,“這位大哥,可以不接嗎?”

  那統領頓時臉色一變,惶恐的看向陳寧,“你想抗旨?”

  陳寧立刻雙手向上一拖,正色道,“大哥哪里話,臣,接旨。”

  和上戰場相比,“抗旨”這個帽子陳寧可戴不起。

  上戰場不一定有事,抗旨那就是必死。。

  剛才還意氣風發,吟唱《將進酒》肆意瀟灑,如今便如同霜打的茄子。

  這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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