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宇宙樹

　　雖然他知道之前有好幾個紀元滅亡，又有新的紀元出現，但這紀元交替的原因，他并不清楚。

　　“不是說，每一個紀元的結束，都是命運，無法改變的嗎？”

　　“是啊。”撒旦拿嘆息了一聲，道：“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這紀元終結的真正原因，今天，我就帶去看看具體的原因。”

　　撒旦拿一邊說一邊帶著肖凌，繼續往前方深處，很快，地面已經看不到白骨，四周出現了越來越嚴重的空間裂縫，不時有閃電劈下來，這些裂縫里，有著混沌霧氣在翻涌著，看在眼里，觸目心驚。

　　肖凌就算已經是至高的神靈，依舊小心謹慎，將兩條黑色巨臂護在身體兩邊，以防不測。

　　最終，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條巨大無比的裂縫，這前方的地面完全的塌陷下去，形成了一個深淵。

　　“走，跟我下去看看。”撒旦拿虛空跨步，腳底下方自然出現了一道神光凝聚出來的虹橋，斜斜的直通深淵之底，他走上虹橋，朝著下方盡頭而去。

　　肖凌也跟著他身后，走上了虹橋。

　　兩人順著虹橋直下，這虹橋跟著兩人不斷往下方深淵延伸，漸漸的肖凌看到了一根粗大無比的樹枝，這樹枝橫貫過了面前的深淵，不知通往哪里，就算是以他的神識能夠感應到的范圍，也只能看到這樹枝出現的一節，而無法看到完整的整體，這樹枝之龐大，簡直是駭人聽聞。

　　不只如此，肖凌還看到這樹枝表面，有腐爛的跡象。

　　走在前方的撒旦拿停了下來，指了指面前出現的腐爛樹枝，道：“知道這樹枝從何而來嗎？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塊大陸，神域禁地，本質就是這樹枝上面的一片樹葉。”

　　“這樹枝上的一片樹葉？”肖凌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什么樹枝，大得如此恐怖？”

　　撒旦拿嘆口氣，道：“這樹枝屬于宇宙樹的一部分，也只是宇宙樹億萬根的樹枝之一而已，知道這神域禁地為什么處處都出現了崩潰跡象嗎？只因為這樹枝腐爛壞死，這樹葉，也快要完全枯萎了。”

　　肖凌震驚的道：“宇宙樹？真有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又為什么會出現腐爛的跡象？”

　　肖凌聽到撒旦拿說宇宙樹，極是震驚。

　　撒旦拿道：“是的，關于宇宙樹的傳說，是真的，我們的宇宙本質，就是一株樹，這無數的時空也不過就是這樹上的一片葉子，所謂的紀元終結，便是這宇宙樹徹底枯萎壞死，所有宇宙時間都跟著一起崩塌，所以，不論是神魔妖禽，只要還是生靈，都逃脫不了這個劫難。”

　　撒旦拿一邊說一邊繼續順著虹橋往下，肖凌正處于極為震撼之中，跟著往下，道：“那宇宙樹又是因為什么原因枯萎壞死？難道這樹也有壽命的？”

　　撒旦拿搖頭道：“不，連神靈都可以長久不老，更何況宇宙樹，它并非是因為壽命到了才枯萎壞死，而是因為它失去了養份，才慢慢枯死。”

　　“失去了養份？”肖凌皺起了眉頭：“這宇宙樹的養份，是什么？”

　　撒旦拿道：“宇宙樹的養份，就是生命。”

　　肖凌聽得這話，若有所思，跟著撒旦拿身后，繼續往前。

　　隨著不斷往下，漸漸的，肖凌再次看到了遠方出現了一根粗大無比的樹枝，這樹枝表面同樣出現了腐爛的跡象。

　　撒旦拿道：“宇宙樹可以說是我們整個宇宙時空的母體，包括我們所有在這宇宙時空中誕生的生靈，都來源于這個母體，如果將宇宙樹形容為一個汪洋大海，那么，我們這個宇宙中誕生的生靈，每一個生靈的本質，實際便是這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當新的生靈誕生，這滴水便等于離開了這個生命的海洋，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個體，當這個生靈死亡，其生命能量，又會重新回歸這個海洋，如此周而復始，循環往復。”

　　撒旦拿這么說，肖凌有些明白了，道：“前輩的意思是說，我們整個宇宙，所有生靈的生命本源，實際都來源于這宇宙樹？”

　　撒旦拿道：“是的，這宇宙樹的根系是扎根于混沌之海，這混沌之海，便為宇宙樹提供了養份，令宇宙樹可以孕育出新的宇宙時空，誕生新的生命，當然，生命到了一定的極限，就將死亡，那生命能量又將重新回歸混沌之海…”

　　“這個過程，就如同海洋中的水受到了太陽光的照射后，變成了水蒸氣被蒸發到了空氣中，這水汽在高空中遇到了冷空氣便會凝聚成小水滴，這些小水滴最終又變成了雨滴降到了地面上，重新流淌回到了海洋中，如此才能確保這海洋不會干枯…”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繼道：“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這海洋里的水受到了陽光照射蒸發，變成了水蒸氣，變成雨水，但這雨水卻一直不降落下回歸到海洋中，會發生什么事？”

　　肖凌輕輕吸了口氣，道：“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這海洋里的水會越來越少，這片海洋最終會消失。”

　　“是的…混沌之海里的生命能量…便是如此，越來越少，最終干枯，導致宇宙樹失去了養分，最終枯萎死亡。”

　　撒旦拿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肖凌，道：“這便是紀元為什么會終結，宇宙樹為什么會枯萎的原因。”

　　肖凌有些錯愕道：“你的意思是這些生命能量，無法回歸到混沌之海？原本該有的循環，被打破了？”

　　撒旦拿露出一絲苦笑，道：“是啊，先不說神靈可以長生不朽，連一些不是神靈的宇宙種族，都想盡各種辦法，通過種種手段，延長自己的壽命，結果就是…人人都得以長生不死，令混沌海里的生命能量，只出不進…每天都有大量新的生命在誕生，損耗著混沌海里的能量，但是死亡的生靈，卻越來越少，這些損耗的生命能量，無法回歸混沌之海…這樣下去的最終結果就是混沌海漸漸干枯，無法再維持宇宙樹需要的生命能量，最終導致宇宙樹缺少養份，進而枯萎死亡，令整個宇宙時空，徹底崩塌。”

　　肖凌完全呆住了，萬萬沒有想到，會在撒旦拿這里聽到這樣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宇宙時空會破滅，宇宙樹會死亡，紀元會終結，竟然會是因為宇宙的生靈越來越強大，這些生靈活得越久，那些生命能量得不到回歸，結果才導致宇宙樹的死亡。

　　撒旦拿說到這里，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肖凌一眼，道：“特別是像我們這樣的至高神靈…你知道一位至高神靈，又會蘊含著多么強大的生命能量嗎？一個生靈變得越強大，侵占了混沌海里的生命能量就越多，而越強大的生靈，壽命也越長，越不容易死亡…這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惡性循環，我們每一次變得更強大，都會吞噬汲取更多的天地靈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所謂的天地靈氣，宇宙能量，來自哪里？”

　　“這些靈氣和能量，不會毫無原由的誕生，也不可能是永無止境的，實際上，我們呼吸的、汲取的能量，都來源于混沌之海，來源于這個宇宙時空的本源，我們越強大，奪取的宇宙本源的能量就越多…”

　　“最終，宇宙本源的能量因為我們這些神靈…而被損耗過多，無法維系整個宇宙的運行，最終的結果，就是諸神與這宇宙時空，一起步入滅亡。”

　　“在滅亡的那一刻，所有生靈和宇宙一起毀滅，所有生命能量重新回歸混沌之海，那一刻的混沌之海，終于回歸曾經最巔峰的狀態，之后，經歷悠久的歲月孕育，在這混沌之海中，將有新的宇宙樹誕生孕育，新的生靈出現，新的紀元，又開始了…”

　　肖凌感覺到了掌心，微微有冷汗，沉聲道：“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這個真相實在太驚了，這么說，之前幾個紀元的交替，真正原因，便是因此？”

　　撒旦拿點頭，繼續往前，他的速度突然加快，腳底下的虹橋一路往下延伸。

　　肖凌見狀也加快了速度，卻怎么也追不上撒旦拿，逼得他不得不提高速度。

　　雙方越來越快，剎那間也不知往下穿越了多少距離。

　　突然，撒旦拿再次停了下來。

　　這一次，兩人面前，出現了一根巨大無比的樹枝，從下方拔地而起，貫穿了眼前的空間，肖凌明白這也是宇宙樹的一部分，因為真正的宇宙樹實在太龐大了，就算他是至高的神靈，也無法一窺全貌，只能看到其樹的一部分。

　　兩人腳底下的虹橋，畢直就通往了面前的樹枝之上，撒旦拿身子一晃就落到了這樹枝上。

　　肖凌也跟著落了下來。

　　說是樹枝，但等兩人落下后，腳底下所踩踏的地方，龐大得與大地無疑。

　　與這樹枝相比，兩人實在渺小得不足以一提。

　　“前輩，你將這些告訴我，到底想要表達什么？”肖凌一直跟著撒旦拿身后，終于忍不住了。

　　他從闖入神域禁地碰到這撒旦拿開始，他就告訴了自己這么多的秘密，定有某種原因，他絕不相信這一切只是巧合，又或者說撒旦拿無聊了，找他傾訴。

　　撒旦拿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疑問，只是開口道：“肖凌，你知道嗎？每一個紀元當將要終結的時候，宇宙樹都會誕下一個特殊的生命，這個生命，可以說承載著宇宙樹精神的種子，因為宇宙樹腐爛枯萎，將會在下一個紀元里重生，混沌之海里能重新孕育出宇宙樹，前題是需要一枚宇宙樹的種子。”

　　“這個種子，一般也被稱為了紀元之子。”

　　撒旦拿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

　　肖凌也跟著停了下來。

　　“肖凌，你說，這個種子，紀元之子，是誰？”

　　對于撒旦拿的提問，肖凌無法回答，想了想才道：“既是承載著宇宙樹精神的種子，這種子定然是天選之子，天縱之才，與眾不同，多半便是每一個紀元的統治者。”

　　“你說的前一半對了，這種子，定然是天選之子，與眾不同，但卻未必是每個紀元的統治者。”

　　撒旦拿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才繼道：“你知道嗎？你們人類，很特殊。”

　　“哦？”肖凌心頭微微一凜，隱隱感覺撒旦拿終于說到重點了，道：“我們人類一直都是極為弱小的種族，如何特殊？”

　　“人類的壽命很短，普通的人類，不過百年，在宇宙所有智慧種族之中，你們人類的壽命最短，這百年光陰在宇宙來說，不過彈指之間。”

　　撒旦拿道：“正因如此，你們人類，得到了宇宙樹的偏愛，畢竟，對于宇宙樹來說，能夠容易回收的生命能量的種族才是好的種族，對于那些生命悠久的種族，特別是神靈，自然不會得到宇宙樹的喜歡。”

　　肖凌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難道就因為普通人類壽命比較短，所以得到了宇宙樹的喜愛？對于撒旦拿的這個觀點，他實在難以認同。

　　撒旦拿雖然沒有回頭，但卻像看到了肖凌的表情，道：“你不相信是嗎？其實有一個很好的例子就可以證明你們人類得到了宇宙樹的青睞，對于宇宙存在的無數智慧種族來說，人類可以說是其中極為渺小的，但是，就是這樣渺小而普通的人類中，卻連著出了兩位紀元之子。”

　　肖凌微微一凜，道：“兩位紀元之子都是人類？”腦海中如閃電雷轟，隱隱間冒出兩個名字。

　　“不錯，第一位來自人類的紀元之子，名叫石羽，第二位紀元之子，叫蕭寒，都是人類，你說，你們人類，是不是得到了宇宙樹的青睞？”

　　聽著撒旦拿的話，肖凌深深吸了口氣，其實他說人類中連出兩位紀元之子的時候，肖凌便想到了這兩位人類中的傳奇人物，現在看來，果然便是他們。

　　“這位石羽和蕭寒，都是紀元之子嗎？”肖凌想了想道：“前輩又是如何肯定的呢？而且，紀元之子可以有很多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