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新恒宇對于去找吳延陵肯定是有愧疚之情的。但現在經過了東奔西走的歷練后,對這種叫救兵的行徑,已經極為熟練了。
該從心時還得跟著心走。
在房間里待了一會兒,假裝收拾了些東西,新恒宇就往神通宗的落腳處趕。
接待他的是董海。
“請問有什么事嗎?”一想到接下來的考較,董海就有些提不起興致。
“我叫新恒宇,是來拜訪你們宗主的。你就說是上次論道大會時的老友就好”新恒宇如此道。
“老友?!”董海聲音拔高一個音調,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老友來會面的話,一定要談很久的吧,要是把今天混過去就好了。
“你等等,我去找宗主。”董海將這事告訴鐘大石,鐘大石再去吳延陵的房間。
聽到老友來訪的消息,吳延陵自己也是驚訝。新恒宇他還是有點印象的,畢竟是個修習魔功的人。當初在院子里,他是最冷淡的一個,吳延陵跟他肯定談不上熟悉。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多年未聯系的‘老友’找上門來未必是敘舊,更大的可能是借錢。這個道理,放眼前世今生都通用。
當然,新恒宇未必來借錢,但是肯定不是為了聯系之前的冷淡舊情。
“把他請進來吧”既然人已經到了外面,直接趕走或者不見不是他的風格。他做事不是喜歡遮掩的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這新恒宇是為了什么事情‘登寶殿’。
“吳宗主,我恭喜你呀”新恒宇一反最初見面的冷淡態度,變得圓滑了不少。一上來就堆著笑臉。
吳延陵像是見了閏土的迅哥兒,真是渾身的不舒服。
“新恒兄,有什么事大可以直說。何必非要為難自己。”一看這態勢,吳延陵就知道有事找上門來了。
“這里是說話的好地方?”新恒宇反問一句。
聞言,吳延陵手一揮,渾天大陣自下丹田而出,將整個房間包圍進去。
魔門歡喜宗所在的樓層上,宗主陌千尋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很快就消散回復正常。
“宗主,怎么了?”有人見到陌千尋停下了筷子,趕緊出聲詢問。
“和酒宴的事情無關”陌千尋知道那人的擔憂,所以直截了當回答。他分化出一個元神分身來,本體留在酒樓,元神分身往神通宗落腳處去。
“......所以說,我希望你幫我聯系一下蜀州鎮魔司。畢竟我來的話,漏了底人家說不定就直接出手了。”新恒宇將一切講出來。
吳延陵正想說些什么,耳朵一動,就這么停住。他把手指豎到嘴唇前,示意新恒宇。然后運用耳神,傾聽起某處的聲音來。
新恒宇被他動作一帶,緊張起來。
過了一會兒,吳延陵正起了身子。“新恒兄啊,你到底還是太年輕!”
新恒宇腦子活絡:“跟過來了?”
吳宗主白了他一眼:“不然呢?”。撤去渾天大陣的屏障,往著房間之外就是一擊。
一道仿佛看不見的無形玻璃墻破碎,房門之外出現了一個身影。
“難道魔門都是偷窺狂魔么?光天化日之下躲在我房門外偷聽墻角,未免太惡心了吧。”
“吳兄,還是先別急著動手,試試看能不能談一談。”新恒宇急忙出聲。
“以戰斗求和平則和平存,以綏靖求和平則和平失。”對方都已經摸過來,怎么能不反擊。
對魔門來說,越是示弱,對方就越會得寸進尺。更何況,這不是本人而是一個分身,就更沒有必要了。
無形的玻璃壁般屏障碎裂開來,那道身影也沒有選擇逃離,而是直接沖了上來。
“來的好!”吳延陵一步沖上前,一抹寒光從袖口中飛出來,直向著那身影的面門而去。
閃爍著寒光的飛劍忽然停滯了一下,然后徑直穿過了那道分身。這個時候,一人一分身正撞到了一起。
吳延陵把手伸出來,屈指成鷹爪狀,往天靈蓋方向抓過去。這一下若是抓實了,分身肯定要交代在這。
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那道身影從口中噴吐出一團品紅色的霧氣,將面前的吳延陵籠罩進去。一接觸到這品紅色霧氣,吳延陵就感覺到渾身都酥了一般,周身骨頭一下就軟了三分。
銷魂蝕骨,溫柔鄉暖!吳延陵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手的來歷。原來是歡喜魔宗的人,吳延陵一下子就聯想開來,想到了關于魔門歡喜宗的種種傳言。
因為受到了品紅霧氣的影響,他的動作不可避免的遲緩下來。陌千尋分身趁機而上,手在霧氣中一攪動,就憑空抽出一把匕首來。
“吳兄小心!”新恒宇看到這一幕,脫口而出四個字。
匕首刺進吳延陵的心口,沒有刺入血肉的感覺。面前的吳延陵只是化作了一片片破碎的流光碎片。
同陌千尋分身一樣,面前這個早已經替換成分身了。
新恒宇不明所以,之前還以為是吳延陵本體在。現在見到流光碎片破裂的樣子,知道這是假的,心里忽然長舒一口氣。
“嘿”陌千尋分身見這一擊沒有成功,知道自己必不可能偷襲了。所以沒有其他的動作,干脆地立于原地,似乎是等著吳延陵來收割它。
吳延陵操縱一柄飛劍遠遠刺穿了停留原地不動的陌千尋分身。陌千尋分身爆裂開來,一團墨綠色的瘴氣包住了那柄飛劍。
“嗤嗤”幾聲,眨眼間飛劍就腐蝕成一塊鐵條的模樣。
“嘖,不愧是魔門,真陰毒”吳延陵隨口說道。
新恒宇見到陌千尋分身被消滅,自己也松了一口氣。接著道:“吳兄剛才不應該那么沖動的。要是把魔門大規模惹來怎么辦?”
天庭組織的‘玉皇’吳延陵自然不能告訴新恒宇,蜀州鎮魔司州使狄光啟和自己是一伙的。所以他只是笑了笑:
“怕這怕那可不是你的風格。上次論道大會后你做甚么去了?你性子轉變實在太大了”吳延陵打趣問問題。
“唉,一言難盡啊。這些日子來,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新恒宇的性子變得很多,話也變多了。此時只是止不住的搖頭。
“現在隔墻無耳,我們還是進去說吧”吳延陵做出邀請手勢,把新恒宇再請進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