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法陣收納進丹田之中,吳延陵便向著不遠處的天府城趕路。
只是他剛剛有所動作,腳步就忽然一頓。
“閣下為何攔我去路。”面前是個披散著長發,帶著神靈形象的金屬面具之人。吳延陵仔細辨認,認出來這面具的形象是神話中的陸判。
“吳宗主不必如此警惕,我并不是帶著惡意而來”帶著陸判面具的人說道。
“既然沒有惡意,何不把面具摘了,以誠意示人?”吳延陵說著,手放到了后背。
“我帶這幅面具,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陸判面具人不想就這個話題多說些什么,直接切入了主題。“我想吳宗主肯定在想,我為什么會找上你。”
吳延陵雙眼緊盯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如今天下暗流洶涌,個人身處其中,難以支撐。唯有形成一個組織,方能有出路。”帶著陸判面具的那人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們。不過沒關系,我們也是這樣。”說到這,‘陸判’向后微微退了幾步。
“加入我們,是一個雙向選擇。我們也會對您進行考核。為了避免引起沖突,我在此就提前告訴吳宗主了。”
“哦,對了。為了表現誠意,我就告訴你一件事。你手上那塊‘劍意石’,叫做冰星石。”說完這話,他的身形如鬼魅般隱去不見。
吳延陵沒有動彈,過了一柱燃香的時間后這才試著挪動腳步。
“嗯,果然是徹底走掉了。”吳延陵確認了沒有什么危險。這才接著向天府城趕去。一路上,邊走邊思考一個問題:
這個神秘的‘陸判’,究竟是什么來頭?他提及的那個組織,又是什么?
可以想見,他們對吳延陵的關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直到今日才主動現身。而吳延陵自己卻對這種情況一無所知。
不行,自己還是不夠強!沒記錯的話,自己已經許久沒有點亮新的神通了。
不能被動等著,必須主動出擊才是。
這些日子的安逸生活,幾乎快讓他忘了這里是個危機四伏,妖魔橫行的聊齋世界。讓他忘了剛穿越過來時,那種無力把握命運的不安感。
這么想著,吳延陵抬頭一望,天府城已經近在眼前了。
他選擇了從城門入城,讓鎮魔司第一時間知曉他回來了。
“我還以為吳宗主要再過個十天半個月才會好。沒想到僅僅七天時間,就已經結束。”狄光啟這么說。
“一些不成氣候的宵小之徒,對付他們易如反掌。”吳延陵這么回。
確實,如果沒有那座法陣,吳延陵要對付黑邪二老再輕松不過了。
“黑邪二老作惡多端,早上了我們鎮魔司的名冊。只是他們善于隱匿,一直沒被捉住。”狄光啟介紹道“沒想到最后會伏誅在吳宗主手上。”
狄光啟一邊說著,一邊把吳延陵迎進鎮魔司駐地之中。
到了平日辦公的地方,狄光啟叫退左右,這才跟吳延陵說些秘密之事。
他揣摩著首尊意思,決定跟吳延陵談談那些紫火藥的事。
他還沒開口,吳延陵倒是先說話了:“狄州使可曾聽聞或見識過一個帶著‘陸判’面具的人?”
接著便將自己剛才遇到的事,盡數告訴了狄光啟。
同狄光啟講述此事時,吳延陵也沒有放松防備。萬一那個‘陸判’和鎮魔司有勾結怎么辦?
狄光啟聽到這話,站起來踱步一圈,然后說:“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我確實知道一點。有一批人,面帶神靈面具,以神名為代號,組成了一個聯盟性質的組織。”
說到這,狄光啟把目光轉回來,面朝吳延陵:“據我所知,南疆那邊的鎮魔司,曾經同一個神名代號為‘白無常’的人爭斗過。他是沒有死,但他叫來的幫手‘勾魂使者’卻是死了。”
“據南疆鎮魔司驗明正身,那個‘勾魂使者’真身乃是魔道白骨魔宗的一名長老。”
“除此之外,還有神名代號‘孟婆’,‘嫦娥’,‘斗戰勝佛’等等一些神秘人物。”
吳延陵聽到狄光啟這番話,感覺到自己似乎是牽扯進一個大漩渦之中。
“對了,這些都是機密。吳宗主自己聽聽就好,莫要外傳出去。外傳出去,我可不認。”狄光啟這么說。
“這個我自然明白”吳延陵點點頭,表示自己領悟了他的意思。
“對了。吳宗主下次要是再遇到他們,不妨假意加入,為我鎮魔司內應,打探其中內情。”狄光啟這么建議說道。
吳延陵沒有明確表示,對此事只是三緘(jiān)其口,含糊過去。
因為那個‘陸判’沒有表現出惡意,吳延陵暫時還不想和他們發生沖突,更不愿意同他們敵對。
此事絕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插手的,怎么著也得點亮十幾二十個地煞神通,再點亮一二個天罡神通后才能考慮。
吳延陵從鎮魔司告辭出來,回去的路上,把注意力轉移到‘陸判’說的最后一句話上。
“這塊劍意石,真名是叫冰星石?”有了名字,再查它來歷就簡單多了。吳延陵也一直沒忘了探究這水藍色晶石的來歷。
當初這塊冰星石被嶗山長老塞過來的時候,他可是一臉的懵。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得見一見自己的弟子們。
天府城,同福客棧,天字七號甲。
“宗主!”見到吳延陵推門而入,諸弟子紛紛激動地站起身來。
這七天里,他們可是等的可急了。畢竟此事可還是因他們而起。
“我早說了,不必擔憂也不必自責,此事之過錯絕不在你們身上。”吳延陵說。
“宗主,是我們太過弱小了,不然不會被那兩個魔修圍住。”安陽檢討道。
“好了,此事就此揭過。以后好生修行就好。”吳延陵這么點頭著說。
蜀州,某處不知名的山峰。
‘陸判’走到這,突然停了下來。一個帶著‘奎木狼’面具的人忽然出現。
“那個吳延陵,你已經見過了?”他話是疑問句式,但是卻帶著一股確定的味道。
“對,我已經見過了。”‘陸判’點頭,承認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