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1章 賣報少年

　　亨利與兩位來自俄羅斯的美麗芭蕾舞女演員聊天時，從路邊忽然傳出一只老鼠。看到老鼠出現在自己的腳下，嘉爾卡不禁尖叫起來，兩只腳亂跳起來，拼命地想把這只討厭的老鼠攆走。

　　站在一旁的勞埃德立即上前英雄救美，飛起一腳，就把老鼠踢了出去。說來也巧，老鼠正好落在一名駑馬的身上。從天而降的老鼠順著馬背爬到了馬脖子上，受了驚嚇的駑馬，長嘶一聲，撒開馬蹄就朝前沖去。

　　馬車啟動得很突然，以至于馬車夫根本就沒有回過神。看到受驚的駑馬拼命地朝前沖去，馬車夫竭力想控制住它們，但所做的努力都是徒然。

　　馬車在粗糙的石頭路上狂奔，若是誰擋在它的前面，勢必會被撞得粉碎。亨利在短暫的驚慌之后，心里暗暗祈禱，希望車夫能快點勒住驚馬，千萬不要傷到什么人。

　　但事與愿違，越是擔心什么，往往就會出現什么。站在亨利身邊的麗莎，忽然驚叫：“我的上帝啊，有個小女孩在路中間，她會被馬車裝死的。”

　　索科夫放眼望去，果然在前方的道路中間，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正在路中間玩耍。看到正朝她疾馳而來的馬車時，整個人都被嚇呆了，她一動不動地站在路中間，盯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馬車。

　　麗莎不忍看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悲慘一幕，尖叫一聲后，就撲進了亨利的懷里。嘉爾卡似乎要比麗莎鎮定的多，但當她看到了麗莎撲進了亨利的懷里，也有樣學樣，尖叫著撲進了亨利的懷里。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忽然從路邊沖出一個穿著工裝，挎著帆布包，戴著帽子的少年，他撲過去抱住了小女孩，就地打了一個滾。說時遲那時快，馬車的車輪就從離他身邊不到一尺的地方滾過。

　　“亞當斯先生，”麗莎帶著哭音問道：“那個小女孩被馬車碾死了嗎？”

　　“沒有，她沒有被馬車碾死，有個賣報的少年救了她。”看到小女孩死里逃生，亨利的心里也不禁暗松了一口氣，“還有，馬車夫也把馬車停下來了，總而言之一句話，小女孩得救了，誰也沒出事。”

　　聽說小女孩沒事，麗莎不敢相信，還偷偷地扭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賣報的少年，在為小女孩拍打身上的塵土。麗莎慌忙松開亨利，向后退了兩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亞當斯先生，我剛剛是被嚇壞了。請您原諒我的失禮。”

　　亨利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笑著回答說：“不要緊，麗莎，這是人的正常反應。說實話，看到馬車沖向小女孩時，我的兩條腿也被嚇軟了。你沒被嚇壞吧？”

　　“亞當斯先生，”嘉爾卡也離開了亨利的懷抱，嗲聲嗲氣地說：“你怎么不安慰安慰我啊，我也被剛剛發生的事情嚇壞了。”

　　亨利干笑兩聲，對兩位女芭蕾舞演員說：“你們的英語說得不錯，我還擔心和你們交流時，還必須用俄語呢。”

　　“亞當斯先生，”麗莎回答說：“我們不光會說英語，還會說法語和德語。我們有機會和貴族階層打交道，學會這些語言是必須的。”

　　“亞當斯先生，”嘉爾卡見亨利只顧著和麗莎聊天，在不經意間冷落了自己，便插嘴問道：“您會說俄語嗎？”

　　“俄語。”亨利聽到嘉爾卡這么問，想起自己的確學過一些俄語，是當年為了跟著親戚去俄羅斯做生意，而特意學的，便點點頭，用不太熟練的俄語說：“懂一點點。”

　　聽到亨利居然會說俄語，嘉爾卡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真是想不到，亞當斯先生居然懂俄語。您能再說幾句嗎？”

　　“德拉斯維基（俄語：您好）！”

　　“杜布拉近（俄語：日安）！”

　　“克拉西瓦杰烏絲嘎（漂亮的姑娘）！”

　　雖說亨利并沒有系統地學過俄語，但這些打招呼的單詞，他記得倒是挺順溜的。嘉爾卡聽亨利說這兩個單詞時，發音是如此標準，連忙又催促：“再說兩句，再說兩句。”

　　別看亨利會說不少的俄語單詞，但倉促之間，卻不知該說什么，他憋了半天，終于說出一個比較長的句子：“達瓦一節八一酵母捏斯達蘭拿比瓦（我請你們喝啤酒）！”

　　誰知亨利這句話一說出來，嘉爾卡和麗莎兩人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特別是麗莎，一直紅到了耳根。過了好半天，嘉爾卡用手里的扇子捂著嘴，笑著說：“亞當斯先生，沒想到你這么壞？”

　　亨利愣住了，心說我只是說請你們喝啤酒，哪里錯了？俄羅斯人不是最喜歡喝酒的嗎？

　　見亨利一臉茫然的樣子，麗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亞當斯先生，在俄羅斯，是不能對女性說請她們喝酒的話，這樣會讓人感到您太輕浮了。”

　　麗莎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亨利反而更糊涂了。他一臉茫然地望著麗莎問：“麗莎，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在俄羅斯，如果您對男人說這句話，沒準對方會很高興。”麗莎見亨利不想假裝，應該是真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耐心地向他解釋說：“但對女人說的話，就是等于約她…難道，您想讓我和嘉爾卡，都做您的情人嗎？”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她害羞地低下了頭，不光滿臉通紅，就連脖子也是紅了一片。

　　亨利知道自己因為不懂俄羅斯的風俗，鬧了笑話，只能干笑了兩聲，及時地岔開了話題：“勞埃德帶著賣報的少年和小姑娘過來了，我們過去看看，小姑娘有沒有受傷。”

　　“亨利，由于這位賣報少年的及時相救，小姑娘只是受了一點驚嚇，沒有受傷。”勞埃德帶著少年和小姑娘來到了亨利的面前，對他說道：“少年膝蓋有淤青，但不礙事，休息兩天就好了。”

　　“小伙子，”亨利抬手在賣報少年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贊許地說：“你很勇敢。如果不是你及時地沖出來，恐怕今天小姑娘就兇多吉少了。”

　　賣報少年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咧嘴笑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亨利接著問道：“今年多大歲數了？”

　　“我叫查理·斯賓塞·卓別林。”賣報少年如實地回答說：“今年剛滿1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