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的話語,實在有些狂妄得過頭了。
對方那么多人,且不說十一王也在場,就算十一王不在場,他們那些人也不是二王一脈能夠招架得了的。
可是吧,這話不該說也說出去了。
二王的四個嫡子雖然感覺心中犯難,卻也不好退縮。
陳靖既然成了二王,那他們四個就必須要跟他共生死、同進退。這是他們帝族刻在骨子里的規則與傳承。
在陳靖說出那句“要打架,隨時奉陪”的話后,他們四個深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了。
可下一秒,一掄巨錘的出現,卻是把他們四個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甕雷錘!
木帝一脈的至尊神器,甕!雷!錘!
作為嫡系子弟,尤其是作為二王的嫡系子弟,他們對于甕雷錘的熟悉度可要遠在姬承慧之上。
因為二王當年還活著的時候,就曾有七次去過地下陵墓,想將甕雷錘給拿出來。
甕雷錘是什么樣的,并且有什么樣的威力,他都做了非常詳細的調查工作。
至今,二王一脈都還存著那些資料。
只可惜,二王與甕雷錘無緣,地下陵墓根本進不去。
于是甕雷錘也就成了他最大的一個遺憾。
可是,而今呢?
這把錘子出世了!
不聲不響的就出世了!
連二王,甚至連老木帝都沒能力拿出來的甕雷錘,居然被這個新的二王給拿出來了。
忽然的,二王的四個嫡子心中,對于陳靖的印象,又發生了一分改變。
‘難怪他語氣如此狂妄!’
‘難怪他能將十一王都不放在眼里。’
‘原來竟是有甕雷錘在身上。’
‘有甕雷錘在,又掌握了雷荒八勁,他倒也的確擁有狂妄的本錢。’
別的不說,憑借甕雷錘在手,即便陳靖沒有圣光加身,跟十一王打起來,估計也能五五開。
最差,也能四六開。
至于其他的王,根本就不可能是陳靖的對手。
也因此,剛才十四王插了一句嘴,陳靖直接回了一句“你算哪根蔥”。
這話的確說得沒錯。有甕雷錘在,你十四王算什么東西?
至于十一王,即便仗著人多,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敢亂來。一旦打起來,若是稍微負傷,那就必定會被一王趁虛而入。
要知道現階段,一王才是十一王的最大勁敵。
“二王火氣很大嘛,不過,我們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是不是?”十一王忽然再次開口,審視的目光當中也多了兩分鄭重,似乎也是因為甕雷錘的出現,他開始把陳靖當成一個合格的對手來看待了。
陳靖冷笑一聲,“都是明白人,又何必拐彎抹角?你我的確見過,上次正是在木帝神宮見的第一面。你和一王還搶了我的東西。”
“呵呵,你的東西?我想問,你所得到的那一半東西,如今何在?”十一王問道。
“你說呢?你那一小半如今在哪里,我那一大半如今就在哪里。”陳靖微微笑道。
“你如此張狂,就不怕四處樹敵?我此次是碰巧經過這里,這才來見你一面,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一王馬上也會過來。
在這種時候,你以如此態度與我說話,就不怕到時候,我跟一王都要取你性命?
你雖有甕雷錘在手,可我跟一王一旦聯手殺你,你必無活命的可能。”
十一王風輕云淡地說道,目光輕佻。
“我隨便,無論你跟誰聯手,反正一旦開打,我只瞄準你打,拼死也要給你來兩錘。有甕雷錘在手,我相信你一旦挨上兩錘,一定不會好受。”陳靖很無所謂地聳聳肩。
“只打我?”十一王微微皺眉。
“對,就只打你。”
“那若是只有一王打你,而我沒動手,當如何?”
“我還是打你。”
“為何?”
“沒有為何,反正只要有人打我,我就打你。誰讓你第一個出現在我面前,來惹我?
你若是不想要我跟你拼命,那你就幫襯我一點,一王待會若要找我麻煩,你就幫我。這樣,你我就相安無事了。”
陳靖悠悠地笑了兩聲。
想用兩句話就嚇唬我?跟一王聯手?
老子不管你玩什么花樣,反正就打你,你要是不怕受傷,就盡管來。
十一王身上散發著七彩光芒,依舊高貴,依舊至尊無上。
陳靖的話,讓他足足沉默了兩分多鐘。
似乎他活了這么多年,還從沒在帝族當中碰到這樣的對手。
如此無賴,如此不講武德!
無論誰打你,你他媽只盯著我打?
就因為我第一個跑來惹了你?
面對陳靖這樣的態度,十一王一時之間既覺無語,又覺好笑,還覺有幾分無奈。
現在這階段,他的確不便樹立強敵。
他現在跟一王相當于一個等量的天平,他們兩人無論誰受傷,必定會使天平在一瞬間往另一邊傾斜。
像陳靖這種不講武德的二愣子,眼下最好是能不惹就盡量不惹。
‘等大局穩定下來,再來解決他也不遲。’
十一王心中做出讓步,面上也終于從面無表情變成了攜帶著三分微笑。
“二王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們原本與七王為一黨,與二王一脈交情甚深。此來只為招呼一聲,不為其他。總的說來,我們是友非敵。”
丟下這句話,十一王一揮手,便準備帶人離開。
他心中有自己的算盤。
一王馬上就要來了。
他先一步離開,只要不在場,你還怎么找他拼命?
一旦你跟一王打了起來,那他就可以在后方坐收漁翁之利。
“你別走。”
十一王剛轉身,陳靖就喊了他一聲。
“二王你還有何事?”十一王回頭看他。
“既然你說我們是友非敵,那你為何又要走啊?你剛才說一王馬上就要來了,而你居然要走?”
“我領地當中有許多事情要做,早已是分身不暇,方才也是途經此地而已。二王既有甕雷錘在手,相信也不懼一王。”
“那我不管,反正一王馬上要來了。你要是在這個時候走,那你前腳走,我后腳就去蕩平十七王宮、十八王宮、十九王宮。反正就在周邊,也不遠。”
陳靖扛著甕雷錘,很直白地威脅加強迫。
你來了就別想走,你若走,我就跟你拼命,反正就咬定你了。
聽到這話,十一王的臉忍不住地抽了抽,木帝一脈的基因什么時候變異成了這樣?
竟冒出個這樣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