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不過也來得正好,這個時候讓我凝結金丹,往后要忌憚的人就沒那么多了。’
這種強烈的感覺才來不到10秒鐘,天空上就開始凝結烏云,滾滾雷霆在云層當中已經醞釀了起來。
當然,這種感覺也是可以壓下去的。
還是跟生孩子一樣,生孩子的感覺來了之后,你要么就順著這個感覺一口氣生出來。
要么就壓下去,不配合,那樣的話,固然也壓得下去,可孩子就會有危險了。
他這種感覺也是一樣,若是第一次壓下去,等下一次再去醞釀感覺,只怕雷劫會更重幾分。會令自己多受點苦。
‘金丹劫的難點,在于契機的到來。反而這個劫難并不是特別要命。’
今日這個契機雖然來的莫名其妙,但也的確是令陳靖心中歡喜的。
‘一次性全來吧。’
他也不出去了,就坐在這房間里的石床上,將這種感覺放大,也使勁去抓住這種感覺不讓它跑掉。
轟隆隆 云層里的雷電醞釀十足之后,一種悶響已經開始出現了。
事實上,天域很少會下雨,基本都是晴天。
像這樣的天氣現象就更加罕見了,一旦出現,就必是很引人注目的。
曼陀峰那邊,阮青蓉帶著鐘舒陽正要進入后院,也突然扭過頭去,看著那珞珈山的方向,露出了一縷疑色。
那邊的天氣,好怪啊!
反倒是鐘舒陽是個眼尖的,到底是地人洞主,他的見識和閱歷遠非阮青蓉可比。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邊出現的烏云是劫云。
劫云的出現,代表著有人即將要渡劫了。
“這般程度的劫云,怕是金丹劫。你們曼陀峰這邊,也當真是人才輩出,又要出一個金丹高手了?”鐘舒陽道。
阮青蓉聽了,也是莫名其妙。
曼陀峰這邊,還有誰能晉升金丹期?
出了曼陀六友之外,鬼奴已經死了,其他人資質不夠,也基本不太可能晉入到金丹境界,就算是再過一個甲子,也不會有什么改變。
曼陀峰在昆侖一脈地位不低的重要原因就是金丹高手數量多。
以前有曼陀六友、阮青蓉、鬼奴,一共八位金丹高手。昆侖的其他主峰,可是少有能媲美的。
后來鬼奴死了,曼陀峰的地位掉了一截,但如果再來一位,也算是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地位。
阮青蓉給猶晴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瞧瞧究竟是誰在渡劫。
然后指著后院的宅子,對鐘舒陽說道:“上面右邊的房間就是秦梟住所,他若在曼陀峰,應該就在房間里,若不在房間,就說明不在曼陀峰。”
鐘舒陽只看了一眼,強大的神識一探之下,就知道房間里沒有人。
“房間沒人。”鐘舒陽淡淡道。
“房間既然沒人,那他應該就不在曼陀峰了。”阮青蓉立刻瞪了絲雨一眼:“你們爺到底去哪了?”
絲雨見無法再瞞,咬著嘴唇也不知道該怎么答。略想了一下,就說道:“爺有重要的事,說了不能告訴任何人的,還請太夫人不要問了。”
“好你個小蹄子,如今就因為肚子里懷了個東西,在我面前也擺弄起來了?”阮青蓉怒容漸深。
“不敢。”絲雨答了一聲,言語上讓步了,可姿態上卻沒讓步。
當著外人的面,阮青蓉也自然不會與她計較太多,忽對鐘舒陽說道:“舒陽先生找秦梟可是有什么要緊之事?其實與我說也行的,等他回來由我轉達給他即可。”
“倒是不必這么麻煩,我已經感覺到他的位置了。”
鐘舒陽說著,忽然化成一道劍氣從曼陀峰飄了出去,落在了珞珈山上。
此時的陳靖正在迎接雷劫,氣息全面釋放,似他這等高手自然是可以感知得到。
原本他回天域來找秦梟,就是想印證秦梟在不在,如果不在,則說明秦梟與人間界發生的事情,少不了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可若是在…
‘他原來在這里,躲在這里,難道是怕被人打擾?這么說來,他之前應該是沒有下去過人間界。’
噼里啪啦 強橫的天雷此時先聲而下,一雷擊穿了宅子,落在某個房間的位置。
下一秒后,鐘舒陽就看到了陳靖渾身著火,那是雷光燃燒了他的衣服。
‘果然是這小子。’
不知道為什么,此番看到陳靖,鐘舒陽的心里愈發有一種厭惡的感覺。
有可能是他自己兒子死了,絕了后,如今見到別人的兒子居然要跨入金丹了,難免有點不平衡。
‘我若現在出手,只要抬手之間,就可讓他死于雷劫之中。’
鐘舒陽劍指微微凝聚,一道若有若無的劍氣,在他手指之間來回縈繞。
但也恰在這個時候,昆侖一脈最高峰的位置一道身影迅速地疾飛而來,眨眼之間也落在這庭院里。
鐘舒陽立刻將手指一收,露出淡淡一笑:“秦天海,恭喜了。”
來人正是日輪峰主秦天海,他的臉上可看不到絲毫的高興,反而很陰鷙。
“何喜之有?”
他的兒子也才死得莫名其妙,到底是被人殺的,還是在無色界自己遇險了?這些至今還沒弄清,也沒辦法弄清了。
這個時候被人道了一聲喜,可謂讓他心頭的晦暗又增添了三分陰。
“昆侖秦氏一脈又將多一個金丹高手,難道不算喜?”鐘舒陽道。
秦天海朝雷劫的中心點看了一眼,道:“看來,你也很關心這小子啊,居然來的比我還快。”
這話其實是反話,盡管鐘舒陽之前還沒動手,但他身上偶爾露出來的殺機,卻是讓同級別的秦天海早就覺察到了。
“碰巧路過,來看看而已。”鐘舒陽雙手負背。
“路過?你們蜀山難道面積不夠寬?不夠你散步的?居然屢屢要從我昆侖路過,不對,應該是你屢屢從曼陀峰路過。我可聽人說了,你最近已經不是一次上曼陀峰了。難不成當年你娶了妹妹還不滿足,如今想將那個當姐姐的也一起納為后宮?”
秦天海笑了一聲。從這擠兌的話里就可聽出,他們兩人是很不對味的。
其實想想也正常,但凡身處高位的,有幾個是和睦的?
“秦天海,你慎言,這種話豈可亂講?”鐘舒陽皺眉道。
“既然不是,那我們昆侖秦家的一脈的事,還請你少管少插手。曼陀峰這邊,秦天君死了之后,留下阮青蓉一個寡婦,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你若不是對她有意思,那以后也要少來才好。若是來得多了,也難免會讓人往這方面去想,你覺得呢?”秦天海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