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這孢子還是有些怕火的。
命格為火的這個人,怎么也拔不出它的根系之后,干脆就以火焰焚燒自己被寄生的位置。
當那一塊被燒焦之后,那可怕的孢子也終于是被燒死了。
“到底是誰在背后偷襲,有種就站出來。”家臣秦光喝道。
那個水命格的家臣,則名為秦滄。
說話的同時,他甩出自己的鐵索銅球,拉了秦滄一把,終于是將他拉得站了起來。
“你怎么樣?”
“還行。”
秦滄咬牙切齒,身上各種痛楚在并發著。
腹部被捅穿的傷,他在服用了一顆昆侖玉虛丹之后,也恢復得很快。
其實主要是他在地面沾染的那些毒氣,相當可怕,背后的皮膚潰爛了一大片,這是連昆侖玉虛丹都輕易治不好的傷。
另外,他被雷電襲擊,至此力量還沒完全恢復過來,手腳軟麻麻的。
咻咻咻 兩人忽然背靠著背,同時甩出鐵索銅球,各自橫掃180度,盲打。
但陳靖已然避開了一段距離,他們的盲打并不能掃到他身上。
自進入隱形狀態之后,他的處境就已經完全從被動變成了主動。
眼下,他反而不著急出手弄死這兩人了。
‘這里,已經距離出口很遠了,回去的路,連我都輕易找不到,他們想出去也沒那么簡單。我就跟著他們,找機會再給他們致命一擊。’
“走。”
秦光和秦滄對視一眼,都決定不再繼續追了。
若再繼續追下去,兩人絕對是必死無疑。先不說那個躲在暗中的人,光是這里面的地理環境也照樣可以殺人于無形。
前行了兩百多步,突然秦光的一只腳踩在地上,濺起了一攤水花來。原來那松軟的土壤之下,竟然隱藏著一條溪流。
剛踩到水,他就厲聲尖叫了起來。
然后反手果斷地就將自己踩到水的腳給砍斷了下來。
如此剛決的一幕,陳靖看得不禁咋舌。
‘至于如此?’
僅僅是沾了點水而已,就要把自己的腳給砍斷,這對自己也太狠了吧?
“無色死水,怎么連這里也有無色死水?”秦光大驚,砍斷腿之后,又服用了一顆昆侖玉虛丹,很快就將血給止住了。
從一開始他本來已經很謹慎了。
只不過是為了防備著被人偷襲,這才想著省一點靈力。
可誰知道,為了省這一點靈力,一腳失足踏進了無色死水當中。
“無色死水乃是瘟疫之水,一旦沾染,人體就會染上無色病,無藥可治。你…你沒事吧?”秦滄則臉色發白,下意識地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無色病!
這個病在天域數百年以前,曾駭人聽聞,亦讓人聞之變色。
無色病的源頭,就是無色死水。
沾染了無色死水的人,身體就會開始發白,皮膚顏色變得跟無色界一樣,變成灰白色。
等到全身體都變成灰白色之后各大器官就會衰竭,藥石無用。金丹境界也扛不住這病變的席卷。
最可怕的是,這個病會傳染。如皮膚病一樣,通過接觸、唾沫飛傳,都能被傳染。
“我腿都砍斷了,怎會有事?”秦光見他如此,也不禁大怒。
“小心一點微妙,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無色死水只有到了無色界的中段和后段才會出現的,我們現在前行的方向,真的是出口方向嗎?”秦滄擔憂地說。
看四周,他們倆已經完全分不清剛才來的方向是哪個方向了。
“靈力不能省了,最好是御空而行。”秦光道。
“嗯。”
兩人立刻御空飛行了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也不是他們不想御空飛行,只不過飛在空中目標太大,容易被偷襲。
就比如這會兒,他們剛剛御空飛行,突然下方一道勁風來的突然,狠狠地就撞在他們腳下,將他們蠻橫地從天上太撞飛了開去。
躲在暗中的人,也不追擊,只偷襲一下又不見了。
這攪得他們倆不勝其煩,但又無可奈何。
只能落地之后,再次背靠著背,觀察形式。
而陳靖則落在無色溪流的邊上,看了看那在土壤之下流淌的水。
‘這水,居然有這么毒?’
無色病這個事,他在天域的歷史大典里也看到過,書本上有簡略的提及。但只說是當年因為這個病死了很多人,也說了是跟無色死水有關。
只是沒想到的是,無色死水就是這個?
隨地流淌,取之不盡。
‘既然這么毒,那搜集一點用來作為武器,豈不是絕妙?’
可以想象,若是搜集一瓶子無色死水,在與人交手的時候,一瓶子砸到對方身上,只要無色死水濺射開來,那人就完蛋了。
‘挺不錯的想法,試試看。’
立刻從芥子囊里拿出瓶子來,小心翼翼地去裝。
卻發現,那瓶子剛剛碰到無色死水,就瞬間被消融了。
‘這么毒?’
陳靖看得又驚了一跳,他手中拿的可是耐高溫玻璃瓶,連這都能化掉?
他又找了個304不銹鋼瓶來裝,可是一沾染到那個水,也仍舊會化掉。
之后他又嘗試了塑料瓶、硅膠瓶,統統沒用。
‘看來這個想法只能是想法了,這無色死水,根本沒辦法可以帶走和搜集。’
放棄了這個想法之后,陳靖就繼續跟著秦光和秦滄。
只要抓到機會,他要么就追上去以金輪蛇杖轟他們一錘,要么就以驚雷劍從背后捅他們一劍。
這兩人老是扎堆一起走,陳靖也沒法對他們一擊必殺。
但好在這里面地形復雜,他又是隱形狀態,占據了天時地利,可以慢慢磨殺他們。
‘這要是在外面,可創造不出這么好的條件。’
若在外面,這兩人想走,陳靖絕對攔不住。但這里,他們走不掉,因為根本連方向都分不清。
“這個人一直在跟著我們,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情況有點眼熟?”
在被偷襲了若干次之后,秦滄和秦光愈發謹慎起來。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觀察四周一遍。
“的確,這個人不見半點蹤影,很像傳說中的隱形術,這是傳聞昔年的公羊弘一才掌握過的地煞秘術。”
“而且剛才那偷襲者砸來的一錘,跟之前的金輪蛇杖的力量極為相似。”
“你的意思是?”
“這個跟著我們的人,十之有八,應該就是秦梟!”
“是他?他掌握了隱形術?”
“極有可能。”
兩人談到這里,秦光忽然朝空氣里喊道:“秦梟,應該是你在偷襲我們對吧?有種就現身!”
陳靖就跟在一百米之外,聽到這話,冷冷一笑。
‘這兩人倒是不傻,只是,你們不傻我也不傻,我會回應你們才怪。’
他要做的就是一言不發,只要這么做,就能從心理上給他們造成加倍的壓力。
那兩人沒聽到回應,倍感失望。
只能繼續憑感覺向前走,但也越走越感覺不對。
‘這方向,怕是已經不對了吧?’陳靖也將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其實他們剛進來的時候如果走慢一點,憑借著記憶還是可以慢慢找到出路的。
可關鍵是經過幾次交手后,就讓人完全忘記了方向了。主要也是里面到處都是同種顏色,太難分辨了導致無論看哪里都覺得像原路。
也幾乎是習慣之下,陳靖問了一下準確率的能力。
然而,原本對這無色界一問三不知的準確率能力,這一次居然起效果了。
陳靖立刻就看到眼前的空氣里出現了準確率100的紅色字樣。
‘什么?準確率居然起效果了?’
他不由地心中大喜,以準確率又測試了其他幾個方向,很快就被他找到了真正的出口方向。
——原來這兩人憑借記憶走得也偏差不大。
往回走,應該是往南走,但這兩人經過偏移,這會兒是在向東走。且越走越有一種向北的趨勢。
‘照他們這么走,就算我不再偷襲他們,他們也必死無疑了。’
因為目前這個地方已經毒氣加重了。
空氣當中幾乎肉眼可見,有一種霧霾一樣的毒氣在籠罩著。
而偏偏向北的方向,居然也是肉眼可見的比較淡薄。
這肯定會讓人誤以為北方才是出口,要不然毒氣怎么比較淡薄呢?
‘再跟他們走30公里吧,若是這兩人還傻乎乎的往北去,我就不跟了。’
陳靖心中主要的想法其實是弄死他們兩個,獲取他們的金丹。
但他們若是一心找死往北去,那他也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跟著往北前行了20公里。
這會兒已經真正進入了無色界的中段了。
地面上已經四處可以看到無色死水形成的溪流。
那一條條的溪流,交織著、錯落著,就像是蜘蛛網一樣。
他們飛在空中,也不敢太高,也不敢太低。每個人的神經都是繃得緊緊的。
但也在這個時候,前方不遠的地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座宮殿的輪廓。
從外表看去,那宮殿殘破不堪,已經爛掉了一大半了。
斷壁殘垣之下,那精美的結構倒是還能讓人喟嘆一番。
‘這里,居然有一座這么大的宮殿,這宮殿以前難道有住過人?有人生活在無色界?’
陳靖亦覺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