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時間的穿梭,即便是把自己打昏的,在醒來的時候也會有強烈的反噬,而且他們蘇醒的時間也不會像陳靖這么恰到好處。
陳靖被蛇毒麻痹,渾身神經在昏迷中感應不強,那種暈眩感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看著秦鳶走過來,他笑了笑:“怎的?一過來,就想對我動手了?”
秦鳶冷冷地看著他,卻是嘴巴才一張開,就“嘔”地一聲,連苦膽水都嘔了出來。
與他同一情況的,還有很多人,此刻都蹲在地上嘔吐。
“我是很想殺你,但現在沒必要殺你。來了這里,所有人都是兇多吉少。你若到時候沒死,在回程的時候,敢與我決一死戰否?你放心,這一次絕對沒有人會插手你我的戰斗。”
秦鳶卻說出了一句很令陳靖意外的話。
的確,來了這里之后,所有人的身上都相當于烙印上了一個死亡標簽。
目前看著四百多人,數量還挺多的樣子,可是10日后,30日后,60日之后,還能剩下多少?
只怕是屈指可數!
在以往的歷史當中,參與月行計劃的人,即便是死光了,也不是沒有這種例子。
“這可是你說的,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可就沒這種運氣了。”
“你放心,無論怎樣,我是不可能放你活著回去的。”
秦鳶丟下這句話,然后走到了一旁去。與一個蜀山的弟子湊在一起。
那個蜀山弟子,約莫也是二十六七的樣子,陳靖的記憶里有他的印象,他叫鐘噲。是秦鳶的表兄。
秦鳶的母親跟他的母親是親姐妹,所以他們表兄弟兩個,向來也關系極近。
此刻他們湊在一起,那鐘噲也瞇著眼睛審視了陳靖兩眼,頗帶殺機。
‘月行計劃,第一階段是2個月的時間,2個月之后如果能夠活著回來,則在這里可以返回地球。
此外,也有6個月之后還有一次機會,但基本上,看歷史當中,幾乎沒有人能夠撐到6個月。’
現在的他們,就好比是待在新手村的一群綿羊。
即將要在這惡獸遍地的大地進行冒險。
‘現在斗個死活,的確不明智。一來自己消耗大,不利于自保,二來,現在多活幾個人,就好比多送幾個獵物到惡獸嘴里,是利于自己生存的。'
來之前,秦天海就已經說了,他們落地的地方,相對是比較安全的。
但只要離開了這里,就會立刻危機四伏。
可你若要說一直待在這里,會不會就安全無事?
也并不是的。
這里的安全,只是相對的,也僅僅是目前比較安全而已。
打個比方,這地方就好比是一塊鳥不拉屎的沙漠旮旯。
平常的時候肯定不會有人來這玩。
可一旦要是被人發現這里莫名其妙出現一群綿羊,那自然就會有人找到這里來。
所以,他們這些人休整的時間也相當有限。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練好異氣吐息法,然后速速離開這里,耽誤時間下去,對誰都不妙。
‘他有這樣的心思,倒也省卻了麻煩,趁著這里人多,我也可以在這里稍作歇息。’
事實上,此刻的陳靖也感覺非常難受了,因為呼吸不到空氣。
無氧的世界,就好像有人按著你的頭掐在水中一樣,別提多難受。
‘異氣吐息法,要我們這樣在地球上生活了十多年早已經習慣了氧氣的人,突然來適應這種異常氣息,的確是難度相當大。’
‘而且,就算是異氣,也相當稀薄。’
‘異氣吐息法練成之后,還得以龜息功儲存氣息在體內,要不然,極難自如。’
“小環,你感覺怎樣?”
陳靖忽然跟小環談起來。他是人,小環是蛇,蛇到了月球上,他想知道會不會跟人類有異樣的反應。
“問題不大呢。”小環從他衣袖里鉆出半個頭來,吐了吐舌頭,“如果是普通狀態的我,上來必死無疑,但如今我已經化靈,身體好像可以適應這里。這里的空氣,我能呼吸得到。”
這便是種族優勢了。
陳靖原本還問她擔心,想讓她跟著修煉異氣吐息法,卻沒想到人家壓根就不需要。
沉默下來,他就自己練習異氣吐息法。
想掌握此法,真的很不容易,一直在原地坐了78個小時,陳靖這才終于抓到了一點訣竅。
此法的關鍵,就是吸入異種氣息,然后以靈力來轉換。
這月球上,大氣層雖然非常稀薄,但靈力卻不少,日月精華相對于天域,還要豐富十倍不止。
“呼”
在終于享受到正常的呼吸之后,陳靖只覺得爽得渾身在發抖。
‘終于可以了。’
能在78個小時之間就領悟訣竅,這速度已經算快的了。
有的人,到現在還沒摸到半點竅門,其臉色變得如豬肝一樣,深紫發黑。
‘每次月行計劃,因為無法掌握異氣吐息法而死的人,就不在少數,這次恐怕也不例外。’
陳靖只看了一眼,就沒多看了。
這種事,沒什么好同情的。來到這里,每個人也只有顧自己的份,哪能分得出精力顧及其他人?
‘這異氣吐息法也無法模擬,要不然在天域的時候就能讓他們修煉修煉,也不至于到這里來臨時抱佛腳的練。’
月球上,這會兒是白天,
紫外線很強,看天色,約莫已經到了下午了。
‘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危險也就會接踵而來了。蜥人族尤其喜歡在晚上出來閑逛,若被他們發現,怕就將會迎來一場無情的屠殺盛宴。’
“該走了。”
陳靖站起來,不準備跟他們扎堆了。
天色一旦變黑,越扎堆,危險性就越高。
他自己一個人走的話,憑借隱形術,倒是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剛站起來,還沒走,突然他聽到嗖嗖嗖幾道聲音——居然有人已經先他一步,朝遠方離去。
有的人,他們有自己的祖輩留下來的線路圖,知道什么路線相對安全,什么路線有安全休息之所。
趁著天色還沒黑,他們當然是要抓緊時間趕過去。
一扭頭,陳靖忽然看到秦鳶也動了,他和鐘噲一起,也向著某個地方快速離開。
‘估計他身上,也有秦天君當初留下的線路圖。’
陳靖不動聲色,專挑了個人少的方向一個人偷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