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靜婷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原本心中就很不舍的她,聽完這些關心的話,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吧嗒吧嗒的就落下來。
她本身的性子,應該是堅強而干練的。
就因為受到了妙手桃花真言術的影響,所以陳靖才能看到她柔弱而嬌憨的一面。
陳靖心中,感覺最對不住的人,便是她。
“你也要好好修煉,無論怎樣,自己的實力變強了才是硬道理。下次我若從天域回來,一定給你補償一個優秀的通靈武器。”
安撫完瞿靜婷,陳靖也回了陳家一趟。
自己要離開的事情,還得跟陳文景、陳文彥這兩個長輩說一聲才行。
至于父母那邊,他也讓文彥叔幫忙帶話了。
之后,到晚上4點的時候,陳靖就開了一艘快艇出海了。
無雙盟會召開的地方,還挺遠的,他一路狂飆,也只堪堪在7點50分趕到了這里。
他到的時候,這里早就停著兩艘船了。
但船上沒人。
今晚月光清亮,掛在天上,如一個百瓦的白熾燈一樣。
那兩艘船的旁邊,平靜的海平面上,站著5個人。
有兩個人,唯唯諾諾的,縮在一旁。
另外三人是懸浮在睡眠上的,其中一個男人,兩個女人。
那個男人腰間有個大葫蘆,正是陳靖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男人。
至于那兩個女人,一個穿著紅裙子,鮮紅色,廣袖流仙裙,臉上同樣蒙著一片薄薄的輕紗。
另一個,穿著青色流蘇長裙,文靜而優雅,正是他見過兩面的那個女子。
“他來了。”
陳靖剛到這里,那青色流蘇長裙女子,就輕輕地身邊二人說了一聲。
“你選了他?”
那男子詫異了起來,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點意外。
因為按照他的設想,就算凝思師妹選的不是張立人,也該是墨紹遷才對。
也為了把墨紹遷給讓出來,他這次特意選了個李家的李中豪。
這個李中豪在這次無雙盟會當中的表現,不算太搶眼,但重點是,他年紀小,潛力大,如今才15歲,就已經是李家中字輩排行前十的強者。
在趙新陽看來,這個李中豪終歸還是要比陳靖強上一些。
所以,他就選了此人。
可沒想到的是,凝思師妹選定的人,居然是這個陳靖。
“凝思師妹,我記得我有給你推薦過人選的吧?那張立人,好像并沒有被新城師弟給選中。所以,你就算不選張立人,也應該選墨紹遷才對。為何選了他?他一無特殊體質,二無特殊潛力。實非上佳人選,你選了他,回去之后怕是要吃虧。”
趙新陽好心提醒道。
這會兒,大家還沒出發,如果要換人選,還是來得及的。
值得一說的是,趙新陽這會兒所說之言,應該是天域的語言。
人間界的人,聽不懂。
但陳靖在運轉通幽術之后,卻能聽得明明白白。
“不要緊,就他了。”身穿青色流蘇長裙的女子面無表情,語氣平淡,靜靜回答。
“也罷,既然你選定了他,那就他好了。”趙新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看向了李中豪。
既然凝思師妹沒有選張立人和墨紹遷,那他這會兒如果想換人的話,也同樣是可以的。
甚至,這個想法還很強烈。
但是,他很快也轉念想到,如果自己選了更優秀的人,那回去之后豈不是要把凝思師妹給比下去?
‘罷了,就這個李中豪算了,到時候,這兩人若是半斤八兩。那我跟凝思師妹的待遇也將一樣。呵,這么說來,其實也挺合適的。’
趙新陽想到這,也不再多言。
“過來吧。”青色流蘇長裙女子,忽然對陳靖說了一聲,喚他過來。
陳靖依言走近。
卻是剛過來,那個身穿紅色廣袖流仙裙的女子就生氣了,飛出一根云袖就要扇向陳靖。
陳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當即就將反身下腰,躲了開去。
“還敢躲?”
那女子更氣了,云袖徑直砸落,宛如一塊古碑也似,落在陳靖身上后,砸得他沉入了水下十多米。
一時間,五內翻騰不止,差點就要噴出一口血來。
等他浮出水面后,目光怒然地瞪著那紅裙女子。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竟一見面就下如此重手?
“還看?再看,我就把你那雙眼珠子給挖掉。”紅裙女子冷喝道。
“師姐。”青裙子女人此時勸了聲。
那酒葫蘆男人,開口說道:“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樣子,絕不能不懂禮數。諒你是第一次,便算是小懲大誡。
以后要記住了,在我們這些人的面前,不可目光平時,要跟他們兩人學學,懂嗎?”說完,指向一旁唯唯諾諾一臉謙卑狀的李中豪和陸景十二。
陳靖聽了這話,也這才明白。
原來紅裙子女人之所以生氣,就因為他目光平視地打量了她。
就因為這,被她視為無禮。
‘好個大架子,連目光平視都是錯,好,今日之仇,我暫且記下。’
陳靖又看了陸景十二一眼,見他垂頭冷笑著。
可饒是被警告了一次,陳靖還是學不來那種唯唯諾諾滿臉卑微。
只得將目光挪移開來,大不了就不看她們。
“呵,倒是個有傲氣的。”酒葫蘆男人笑了一聲,卻也有些不屑:“只是你這傲氣,上了天域,我倒想看看能堅持幾天。”
“哼。”紅裙子女人再被勸過之后,也沒再動手,但也等得不耐煩了:“新城師弟干什么去了?為何這許久都不出現,千里傳音于他,可曾得到回復?”
酒葫蘆男人也是惑然:“倒也是怪了,我早前就以千里傳音聯系過他,至今還尚未得到回信。這小子,向來厭惡人間,說好今日8點就回去,他反倒遲到未至。”
“也罷,我再傳一次吧。”
酒葫蘆男人捏了個法印,驀然朝天喊了一聲。
眾人可見,他喊話后,音波當中仿佛有符號產生,飛向天際。
這,便是千里傳音術。
昨日,陳靖見那西裝男在中招之前,也想喊出這聲音,但好在是被阻止了。
‘他們口中所謂的新城師弟,恐怕就是被我殺掉的那個西裝男吧?若是他的話,今日便是等到深夜,他也不會再出現了。’
陳靖心中了然,面上卻不動聲色,目光繼續眺望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