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一個重拳打下去,凝固的冰晶瞬間裂開。而他也快速地從那水汽濃郁的中心地帶跳脫開去。
墨紹遷快速地奔來,在速度方面,他快了墨紹汾可不止一點半點,真無愧于墨家紹字輩第一人的名頭。
他整個人滑動在冰層之上,靈活的身軀,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在扭曲著,時而筋斗連翻,時而竄起如飛狐。
但凡他所經過之處,水汽以翻滾的姿態迅速凝聚。
不消片刻,這比賽場地上面,到處都是水。周圍海平面,也像是上升了好幾寸,滔滔浪花拍打而來,使得這擂臺場上,沒有一處是干燥之地。
“凝!”
咯吱咯吱 隨著墨紹遷的第二個指令發出去,整個場地的水汽,忽然全方位地進行了凝結。
陳靖閃跳騰挪,本已避開了地面的水汽,可是也在他毫無察覺之間,他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水汽給浸透。
當墨紹遷第二聲“凝”字開口,他猛然感覺到自己渾身一冷。
然后那被水汽浸透的衣服,竟硬得跟鐵塊一樣,像一柄枷鎖,將他禁錮其中,一動難動。
“凝水成劍,凝水成刀!”
剛將陳靖給禁錮住,墨紹遷的左右兩只手同時翻開,然后左手刀當中濃郁的水汽形成了一把冰劍,右手當中的濃郁水汽則形成了一把冰刀。
這一刀一劍凝聚得有兩米長,十分寬大,既鋒利又沉重。
“去!”
墨紹遷在凝聚完畢之后,雙手在刀柄、劍柄上大力一拍,就將這寒冰刀劍推送了出去,朝陳靖激射。
陳靖見這陣勢,只得以蠻力沖撞那枷鎖。于千鈞一發之際,他用拳頭拍打自己全身,將那結晶的衣物從固態震碎成柔態。
衣服當中凝結的冰塊剛一碎裂,禁錮的感覺就消失了。
陳靖反身下腰,躲過那一刀一劍。
可墨紹遷也早有后手,當即大手一揮。一股洶涌的浪花極速拍打而來,浩浩蕩蕩,如泥石流般將陳靖完全覆蓋。
“呵!”
此招得逞,墨紹遷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地笑意。
而墨家大船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著這一幕,此時也都露出了濃濃的期待之色。
墨紹遷作為墨家紹字輩的第一人,他有什么樣的絕招以及擅長,大家基本都知道。
所以,在見到陳靖被大水淹沒之后,他們便知道,陳家的這個外家子已經被宣告死刑了。
“紹遷到底是紹遷,他一出手,果然不負所望。”墨家一位長老捻須微笑道。
墨玉麒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滿意地笑容:“跟紹遷動手,最忌身體沾上水汽。一旦如此,那就代表一切的行動能力都將被紹遷給掌控。這個陳靖現在已經被大水淹沒,渾身已然濕透,接下來,便意味著他已經喪失所有主動權了。”
“但愿紹遷可不要手下留情,這個陳靖,實在太過跋扈無禮,而且陳家方面,也缺一個讓他們記憶猶新的教訓。”墨家長老很不滿地捻須道。
“放心吧,之前我已交代,紹遷不會手下留情的。這個陳靖,死定了。”墨玉麒瞇著眼睛,似乎他那穩操勝券的眼神里,已經看到了陳靖的死亡。
咔嚓咔嚓 果然,就在他們的談話之間,比賽場地當中,那剛剛涌進去的水,都開始迅速凝結。
陳靖依舊保持著翻身下腰的動作,還沒等他直立起來,那覆蓋而來的大水就已經將他整個淹沒,且凍在了其中。
浩蕩的浪花以“”形狀,徹底凝固,如冰雕。
而陳靖就在冰雕當中,像個琥珀中的生物。
“凝水秘技·冰濤怒棘!”
墨紹遷此刻已成竹在胸,勝利就在眼前,他要以最凄慘的死法來給陳家一個醒目的教訓。
“穿刺!”波波 在他手印變化之下,那凝固起來的“”冰雕里,忽然誕生了一根根鋒利的冰刺。
就宛如屋檐下垂吊的冰凌,但比冰凌更密集,更鋒利,更堅固。
“殺!”
殺字剛開口,那些鋒利的冰凌刺,嗖嗖嗖地全部朝陳靖的軀體插了過去。
可也恰好是在這同一秒的時間,一道雄渾的古鐘聲音突然震響。
鐘聲突起,緊隨而至的似有百僧唱鳴。喊著念著南無阿彌陀佛!
同時那冰雕下面,陳靖的周身,也出現了一座古樸的大鐘虛影。
在那大鐘之上,一尊黑色古佛半躺而立。渾身上下皆散發著一股煌煌天威。
那些鋒利的冰刺,剛刺過來,正好是被那大鐘的虛影給擋住,然后就發出了一道震耳欲聾的鐘鳴聲。
“再刺!”
墨紹遷目光閃跳著驚異,可手中動作卻未猶豫。
一擊未能殺掉陳靖,他又催動了第二次。
“噹”
可當他第二次的必殺技再次刺向陳靖的時候,無數的鋒利冰刺仍舊是被那黑色的古鐘給擋在了外面。
他刺得越重,那鐘聲響得就越是洪亮。
“那黑色古鐘是什么東西?我的冰濤怒棘無人能擋,更遑論在這種情況之下?我不信,我不信殺不死你。”
第二擊的失敗,讓墨紹遷的眼神忽然有點動搖了起來。
“凝水秘技·冰濤怒棘,第三殺!”
第三次,墨紹遷運轉了渾身的靈力,也顧不得其他了,他這次,必須要取勝,必須要給陳家一個教訓,也必須為墨家挽回顏面。
一次性全力出擊,使得他的雙手之上都出現了森森冰片。
忽然更大的波濤席卷而來,再次覆蓋而上,將陳靖壓住。
然后波濤凝固,內中形成更大、更多的冰刺。
“殺”
黑色古鐘忽然碎裂,那百僧唱鳴的“南無阿彌陀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終于破了!’
墨紹遷露出一絲喜色。雙手拍地,將此時的寒氣再加一股森冷之氣。
偌大個比賽場地,到處都是冰。慘白一片。
森冷的寒氣,擴蕩八方,也讓人隱隱感覺像是進入到了寒冬臘月。
八大勢力在外圍觀戰,此時都是寂靜非常,沒發出任何細微的聲音。
陳家大船上,陳明修忽然向前跨出一步,露出擔憂之色。
去年的無雙盟會,他就曾跟墨紹遷對上過。而他當時有離火朱雀印護身,不至于太過狼狽,但結果終究是輸了。
而陳靖是木命格,在寒冰之下根本占不到任何優勢,也根本無法融化那寒冷到極點的堅硬冰層。
此刻被困在其中,就像是魚肉丟上了砧板,只能任憑墨紹遷宰割!
“文友叔,情況有點不妙!”陳明修道。
陳文友的表情也很凝重,但還是攔住了他:“別急,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