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陸景同開車將陳靖和陸妍妍送去了學校,而他們夫妻倆則還要去醫院和公司。
醫院方面,其實已經不用擔心了。醫生說了陸康寧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現在只要不出意外,15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他倆去醫院看了一番之后,9點鐘的時候,就轉道回了公司。
其實這會兒陸景同最關心的,就是昨天那個藥粉到底檢測的結果如何了。
那個一次性杯子里所剩下的殘液成分,其實昨天晚上報告就已經出來了。
他的科研室工作人員拿著單子告訴他,那很可能只是一些珍珠粉而已。
因為那里面所攜帶的一些氨基酸成分、碳酸鈣成分,基本跟珍珠粉沒什么區別的。
陸景同昨晚聽了之后,完全不信。
因為這個事情可不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而是發生在他親生父親的身上,他是親眼見證過的。
那藥,起死回生,藥效非常奇特。
怎么可能是珍珠粉?
珍珠粉能夠治療中風嗎?這沒學過醫的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就讓科研室的主任親自去化驗,務必要弄明白那成分到底有些什么。
昨晚科研室的主任也鄭重的向他表示,今天早上一定會出結果。
這不,陸景同現在最期待的就是這個結果。
他到公司之后,立刻換了衣服就去了科研室。
科研室里的工作人員忙忙碌碌的,主任畢長友也眉頭緊鎖地看著一張化驗單,連陸景同的到來,他都沒發現一樣。
“老畢,結果有了嗎?”陸景同直接就問。
畢長友聽著聲音,這才知道陸景同來了,趕緊站了起來:“陸董。”
“結果呢?怎樣了?”陸景同朝他招手,示意他把單子遞過去。
陸景同也是學醫出身,他自己也完全看得懂的。
畢長友遲疑了一下,就把單子遞過去了。
陸景同拿過看看一遍后,皺眉道:“這不是昨晚的那張單子么?”
“不是,是今天早上剛出來的化驗單。”畢長友肯定地說。
“剛出來的?”陸景同眉頭愈發皺得深了,“老畢你沒跟我開玩笑吧?18種氨基酸?文石結構碳酸鈣,還有這些微量元素,這不就是珍珠粉的成份么?”
“是。的確是珍珠粉的成份,我也感覺很奇怪,但今天早上的檢測,是我親自操刀的,定然不會有錯。可這檢查來檢查去,成份的確就是這些,絕無其他了。”畢長友很委屈地說。
為了確認這個結果,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幾乎還沒睡過,熬到了現在,就是為了給陸景同一個肯定的交代。
但現在這張化驗單上的數據,切切實實,都是那一次性杯子里的殘液所擁有的成分。
“也就是說,那杯子里,真的是珍珠粉?”陸景同冷笑了一聲。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珍珠粉了,就算不是珍珠粉,也應該是貝殼一類的東西磨成的粉末。”畢長友說。
“但你告訴我,如果這是珍珠粉的話,能治療中風病嗎?”陸景同臉色板了起來。
“這…這肯定不能。”
“可我也告訴你,昨天我父親病危,于生死一線之間,就是喝了這東西,然后不到一個小時之間,病情就開始化險為夷,到今天,情況已經完全穩定。可你卻告訴我,這居然只是一些珍珠粉?”
“陸董,我真的沒弄錯,殘液里的成分的確只有這些。但也可能我們的設備檢測不出其他的東西…”
“放屁,我們實驗室的設備已經是國際一流水準了,如果連我們這都檢測不出來,還有誰能檢測得出來?”陸景同難得地拍桌子生氣了。
畢竟那個中風藥,不但是救命藥,更是一大商機。
一旦能夠研制出來,那價值,豈止用億來計算?
可現在倒好,標本有了,可成分居然檢測不出來。
就這化驗單上的這些成分,就算你一比一的配一份出來,又有鳥用?
能治病嗎?
頂多拿回去給女人美容養顏。
“陸董,其實還有一種成分,我沒列上去。”畢長友遲疑了一下,忽然說道。
“什么成分?”
“你給的那個一次性杯子里,似乎有毒。”
“有毒?”
“對,除去這些化驗單上的這些成分之外,那水里,有兩種神經毒素,很像蛇毒。”畢長友打開一張電腦上保存下來的電子顯微鏡照片。
“蛇毒?”
“對,只是,那殘液太少了,我這只能推測大概是蛇毒,具體是不是,還尚未可知。如果杯子里剩的殘液能再多一點的話,或許就可以檢測出了。”
陸景同在科研室里待了半個小時,到最后是心情不佳黑著臉走出來的。
不管畢長友檢測到了什么,推測到了什么。只要沒有一個完整的數據,這都只能算是徒勞而已。
“怎么樣了?”方翊珍安排好了公司的事后,與他碰了面。
“沒用,檢測不出來,所能檢測到的,只是一些跟珍珠粉一樣的成分。根本沒用。”陸景同掃興地說。
“那看樣子,只能找陳靖了。”
“但不知道,能不能說得通,他要是不承認,我們也只能干著急。”
“或許,你可以讓妍妍幫幫忙,他們同輩人,總歸比我們好說話一些的。”
“行吧,先等他們考試完吧。”
中午11點半,綜合考試結束。
因早上陳意遠和徐雁蘭也早就邀請了陸妍妍中午去家里吃飯,所以這天中午陳靖和陸妍妍考完之后,就一起回了陳記餐館。
之后,陸妍妍想去探望她爺爺,而陳意遠和徐雁蘭覺得,陳靖也該去看看,于是也就讓陳靖陪她一起去。
對此,陳靖倒也沒什么意見,他自己本身也的確想去看看陸康寧的情況。
畢竟,那中風藥是他給的,總要親眼見見療效如何。
他倆也沒讓陳意遠開車送,更沒有打出租車,反而以普通出行方式,乘坐著公交車過去。
陸妍妍今天心情挺不錯,似乎是考得挺好的。
而陳靖也自覺考得不錯,心情也是頗佳。
但這個世界上,或許也真的存在著一種叫巧合的東西。
就在他和陸妍妍剛坐上公交車,過了兩個站的時候,半道上來了兩個新的乘客。
這兩人體魄魁梧,一臉絡腮胡,一進來,也是剛好坐在了陳靖和陸妍妍的前面。
兩人一坐下,就聊起天來。
而陳靖聽著他倆的聲音,卻莫名地覺得有點耳熟。
心中回想了好一會兒,他才忽然想起——‘這兩人,不會就是6號那天晚上,在鐘鳴山出現的那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