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她懵,就連其他人也都懵了。
他們只呆呆地看著徐露的身體在半空中劃過,像是只皮球一般被人一腳踹出,臉部都有些變形了。
這些人的腳都差點邁了出去,可眼見情況有異就連忙收回了腳,生怕與安梓再起什么沖突。
只見在安梓身前,已然出現了一個身段纖長的翩翩少年,正冷著一張臉看他們。
男生還好,女生直接被這突然出現的少年給吸引住了目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就差沒留口水了。
“咳咳。”
有人發現這一點后連忙出聲提醒,這些女孩子才像是如夢初醒般,臉紅了大半,居然再也沒有先前出言嘲諷安梓時那樣咄咄逼人的氣勢,反倒添了些女兒家的嬌羞。
那一邊,徐露已經轟然墜地,很不幸的是,她的臉是朝下的,這讓她本就受到了重創的臉部更添了些傷口,別的不知道,這鼻梁肯定是碎了。
徐露滿臉血污,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迷迷糊糊間只瞧見了滿手的鮮血,這一視覺刺激讓她直接就地暈了過去。
“呵,這就暈過去了,草包一個。”
凌晏不屑地笑了笑,只看了眼徐露便收回了目光,偏過頭看著有些發怔的安梓,微笑道:
“怎么了,才半年就不認識我了嗎?”
安梓搖了搖頭,臉上還是有些怔怔的,與她一貫的淡漠神色出入極大。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安梓開口,聲音也有些沙啞。
她的臉上像是一瞬間有了光彩一般,就連雙眸中也帶上了光亮,向來蒼白的臉頰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潤,看得出來她此時是由衷的喜悅與激動。
“剛回來,就過來看看你。”凌晏道,隨即瞥了眼那些傻了的學員。
“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凌晏指了幾個人,對他們道:
“道歉,否則剛剛那個女的就是前車之鑒。”
這些被凌晏點名的人皆面面相覷往后退了幾步,看樣子是瞧出了凌晏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所以打算開溜。
“誰要是敢跑,我現在就打斷他的腿。”凌晏笑了笑,聲音里帶上了些許冷意。
他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自然引起了這些人的不滿,有人裝著膽子站出來指著凌晏大罵道:
“你以為你是誰?這里是青御學院,豈容你放肆!”
說完后,這人突然又有些害怕了,立馬縮著肩膀站了回去。
“算了,我本來就懶得和他們一般見識。”安梓扯了扯凌晏衣角,小聲道:
“我們走吧。”
“不行,要是不給他們一次教訓,以后他們還敢這么欺負你。”凌晏搖了搖頭,態度很堅定。
“你不是問我是誰嗎?”
凌晏看向那個出頭鳥,微笑道:
“我叫凌晏,記好了。”
說罷,這人只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還未等他做出反應,左腿就傳來了一陣刺骨的疼痛,讓他渾身的冷汗頓時就冒了出來,發出一聲慘叫。
只見他的左腿膝蓋處不知何時被一根三指粗的黑色長刺貫穿了,刺尖還帶著點點血跡,沒入了他膝骨八分。
此人痛的在地上打滾,伸出手想要將長刺拔出,可無論他怎么努力,這根詭異的長刺都像是長在了他骨頭上一般,而且只要他動的越狠,疼痛越是加倍。
安梓見狀瞇了瞇眼,拉著凌晏衣角的手也松開了,只是看著這個在地上不停打滾求饒的人。
之前被凌晏點名的那些學員見此情此景不由得脊背一涼,看凌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一樣。
愣在一旁的導師此刻總算被這聲音凄厲的叫聲給驚醒,他不顧光芒大綻的石磨,連忙跑到了凌晏與出頭鳥的中間,呵斥道:
“放肆!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
凌晏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看見他胸口的導師標志后這才道:
“這些是你學生?”
導師沒有回答,只是怒視著他,不過身體卻在微微顫抖。
面前這種壓迫的感覺太熟悉了,可他卻不敢承認,只好轉過身去攙扶在地上打滾的那個學員,手上一個發力總算將他膝蓋上的長刺給取出來了,當然,這人也早就痛暈了過去。
這下廣場中就一共暈過去兩個學院了,罪魁禍首皆是面前這個臉龐還稚嫩的少年,導師覺得自己臉面無光,豁然從地上站起。
凌晏見他氣勢洶洶,倒是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思。
不過一個芒星期的武者而已,光是先前自己出現就已經嚇得跪倒了,難道還能對自己造成半分威脅不成?
“你…你說你叫凌晏?”
或許是深知等級差距,導師只能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我記得玄武院中并沒有你這號人物,你是哪個院的?導師是誰?”
面對質問,凌晏倒也坦誠:“我不是青御學院的。”
意料之外的答案,不過這種處理起來就更容易了。導師松了口氣,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
“既然非我學院中人,無故重傷我們的學生就視為對青御學院的挑釁,理應受到懲處!”
安梓聽這話就有些不安,張了張嘴道:“他不是…”
“不用多說!”導師暴躁地打斷了安梓的話,冷著臉道:
“我這就通知保衛處。”
凌晏笑了笑,看著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不過邁著腳步來到了那幾個噤若寒蟬的學員面前,開口道:
“還剩你們呢,道不道歉?”
這些人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導師。
“混賬!你還想做什么!”導師見凌晏完全無視了自己的話,不禁氣的渾身亂顫。
“看來你們是不打算道歉了。”
凌晏有些遺憾地嘆氣道,轉頭看了看安梓:“他們是不是經常難為你?”
安梓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就不算冤。”
凌晏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看著天真無邪的樣子,讓這些人有一瞬間以為凌晏就要放過他們了。
可是事實上,確實是他們想多了。
凌晏當著他們面打了個響指,這些人只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手上,對自己的雙腳的情況懵然不知。
當反應過來時,每個人除了慘叫外再也發不出第二種聲音。
他們每人的左膝中,都插入了一根粗細一致的長刺,尾端還長有不少鋒利的彎鉤,附帶著不少血淋淋的皮肉在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