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造反
明軍水師官兵從其他地方登島后，就開始從兩側向海盜老巢發起了進攻。
然而，迎接這些水師官兵的是各種障礙以及火繩槍的子彈。
在水師官兵發起兩輪沖鋒，結果被打死打傷上千人后，就再也沒有人敢沖鋒了。
“大人，兄弟們損失太大了，不能再打了。”明軍水師官兵軍陣中，手下副總兵肖文莽用祈求的語氣朝水師總兵田海說道。
“不行，今天必須要拿下這伙海盜。”對于肖文莽荒話，田海直接反駁，他冷著臉下達命令道:“傳我命令，繼續進攻，劉有德，你率領你手下的兩千人從右翼進攻。周讓，你率領你收下的兩千人從左側進攻。”
“不能再打了啊，再打下去兄弟們傷亡太大了。”肖文莽還想要爭取。
水師官兵一萬一千多人，登陸海灘的時候就被打死了上千人，剛剛進攻海盜老巢又死了一千多人。
等于整個水師官兵一下子就損失了超過十分之二的兵力。
古代戰爭中，如果是兩軍對壘，只要損失十分之一兵力就有崩潰的風險，要是能堅持到百分之二十，那也是絕對的精兵了。
大明水師官兵是精兵嗎？絕對不是。
要不是水師官兵知道島上只有五百多海盜，他們占據著絕對的人數優勢，不然他們早崩潰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隨著今天的兩場戰斗，大明水師官兵的士氣也跌到了谷底。
“聽不懂我的話嗎，繼續進攻。”田海朝手下將領下達命令。
很快，水師軍陣中，再次響起進攻的鼓點聲。
無數明軍水師在一隊軍法官的監督下，繼續朝海盜老巢發起了進攻。
砰砰砰砰砰砰砰。
無數槍聲響起，向前沖鋒的無數大明水師官兵紛紛倒在了地上。
如果是在平地上，他們能夠從四面八方進攻的話，他們早就靠著人數優勢把海盜老巢拿下了。
然而，海盜老巢的地理位置決定他們只能從兩個方向進攻，而且進攻時還沒有辦法同時投入太多的兵力。
這次戰斗持續了半個小時，四千明軍水師從兩個方向進攻海盜老巢，但是卻始終沒有辦法靠近。
半個小時后，進攻的水師官兵已經死傷了超過上千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進攻的水師官兵終于頂不住了，有人開始轉身逃跑。
有了一個就有兩個，有了兩個就有三個，很快就影響到了所有士兵，沒過一會，所有進攻的士兵后開始快速轉身就往回跑。
“不準后退，不準后退，后退者殺無赦。”
見到士兵逃跑，后面的上百軍法官頓時抽出刀威嚇起來。
“去你娘的，你們怎么不上，誰敢擋我，死。”
見軍法官不許他們后退，頓時就有士兵拔刀朝軍法官砍了過去。
“去他娘的，姓田的是想讓我們送死，我們跟他娘的拼了。”
有了帶頭的人，其他人也紛紛拔刀砍向了阻擋他們逃跑的軍法官。
水師軍陣中，水師總兵田海見到士兵后退逃跑并且還砍殺軍法官時，頓時就氣的渾身顫抖。
他朝身邊的將領下達命令說道:“反了天了，傳我命令，讓他們繼續進攻，不然全部射殺。”
“不可啊將軍，這樣做會軍心大亂的啊。”有手下人勸說田海道。
此時的逃兵，少說也有三千多人，要是把這些逃兵全部射殺，損失就太大了。
而且，要真對逃兵動手了，逃兵也不可能不反抗，到時候整個軍陣都會大亂。
“你也要造反嗎？我不希望說第二遍，讓他們繼續進攻，不然全部射殺。”田海再次下達命令。
他相信，只要他的態度強硬一些，逃跑的士兵就能被壓制回去繼續進攻海盜老巢。
“去你娘的，老子受夠你了，給我死。”
田海耳邊聽到一聲爆喝，一轉頭，就見到一把長刀朝自己脖子砍人過來。
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田海只覺得脖子一涼，接著整個人就失去了直覺。
噗通一聲，水師總兵田海栽倒在地。
四周，所有人都是一臉驚駭的看著這一幕。
“兄弟們，這田海是大家族子弟，根本不把咱們普通軍戶當人，如果任他繼續這樣，我們不知道要死多少兄弟，老子早就受夠他了，與其讓他繼續派兄弟們去送死，還不如反了他娘的。”副總兵肖文莽大聲朝所有人說道，原來，剛剛那一刀，正是他的手筆。
“現在田海已經死了，就算你們殺了我，回去也逃不了被斬的命運，我就問你們一句，你們反是不反？”肖文莽朝所有人詢問。
“肖總兵說的對，這田海家里是大海商，海盜搶了他們的船，他們想要剿滅海盜，但是這關我們屁事，憑什么讓我們給他們賣命？我反了。”肖文莽的手下人第一時間站出來響應。
“我也反了，田海不是人，我早就想殺了他了。”其他人也紛紛表態。
少數不想表態的人，在其他人都表態后，也只能被迫表態。
就在眾人表態的時候，攻擊海盜老巢的潰兵也回到了軍陣中。
他們砍殺了軍法官，所有人都有些提心吊膽的，他們以為會被收繳武器關押起來。
然而很快，他們得到的結果卻是水師總兵田海已經被副總兵肖文莽殺了，副總兵肖文莽造反了。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也紛紛松了一口氣，相比起副總兵殺了總兵，他們臨陣脫逃殺軍法官的事情算個啥？
這些潰兵退回軍陣后，肖文莽親自出面安撫了所有人。
肖文莽知道，自己殺了總兵，如果回去肯定罪責難逃，而這些潰兵殺了軍法官，也是罪責難逃。他只要能夠籠絡住這些潰兵，以后這些潰兵就會成為他們的心腹。
“各位，既然我們已經殺官造反，回是回不去了，好在咱們有人有船，所以我準備帶領大家去當海盜，不知大家是什么想法？”肖文莽朝所有人詢問。
“肖總兵，難道只有當海盜這一條路嗎？咱們在福州都還有親人呢，要是讓朝廷知道了，他們肯定會受到牽連的。”
有人朝肖文莽勸說道:“是啊肖總兵，我們這么多人，就算回去朝廷也不會拿我們怎么樣的，畢竟法不責眾啊。”
“回去，你們以為回去就那么簡單嗎，我們是什么人？是水師。而現在閔浙的所有大海商都被海盜搶了，他們不把海盜剿滅是不會罷休的，到時候你們就算回去了也還是得被派來送死。”
肖文莽說道:“與其被朝廷派去送死，還不如當個海盜，至于家人，咱們可以先不聲張，然后悄悄地吧家人接出來，實在不行也可以打回去直接接回家人，到時候我們去南洋找個大島一躲，朝廷也拿我們沒辦法。”
“好，我同意肖總兵的話，咱們就去南洋，那邊島上全是土著，說不定或許咱們能夠打下一片新天地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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