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圖拉氏首領戰死起,這場發生在安豐縣城北平野上的兩族大戰,勝負已然明了,蠻人戰意銳減,灰心喪膽,又如何抵擋得住士氣如虹的白龍軍?
主將徐白龍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將攔路的蠻人士卒,將領一一挑落在地。
之前他擊殺阿拉圖,真氣已是損耗不小,受了不輕的內傷,眼下也不再使用虛耗過大的槍法武學,雖然如此,所過之處依舊無一合之敵,臂膀揮動之間,掌中銀槍猶如潛龍出淵,挽出朵朵驚艷槍花,槍芒綻閃激射,往往一個照面,便能奪取十余條,甚至更多蠻人士卒的性命。
將勇則兵強,由徐白龍領軍沖殺,白龍軍如破朽木腐土,悍然鑿穿了蠻人大軍,緊隨其后的軍隊,則不斷擴大缺口,交相掩殺。
蠻人前軍潰敗,立刻影響到了兩翼作戰的蠻人,頓時節節敗退,即便有些蠻人頭目想要組織族人反擊,也已然無濟于事了。
兵敗如山倒,蠻人大軍好似田里的稻草,割倒了一排又一排,一個個蠻人讓迎面刺來的長槍無情的挑翻在地,尸體,傷者堆滿戰場,很多負傷的蠻人士卒連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便讓隨后跟上的白龍軍士卒亂槍刺死,扎得渾身上下全是血淋淋的窟窿。
這個殺紅了眼的戰場之上,沒有誰會對敵人手下留情,不論敵人是否失去了戰斗力。
通過交流商議,已經決定留下來的趙恒,張秀,樊元明,孟成華一行人同樣不依不饒,混雜在白龍軍中,對蠻人窮追猛打。
短短片刻之間,華國損失了五個超凡者,假如不是徐白龍擊殺敵軍首領,奠定勝局,損失恐怕還遠不止于此,對于任何國家而言,超凡者皆是寶貝疙瘩,一下子損失了五個,讓這次領隊的趙恒,孟成華兩人簡直快要心痛死了。
至于其他人,則或多或少生出了一些同仇敵愾之意。
潰敗的蠻人大軍,讓白龍軍沿途追殺了四十余里,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以及虎狼坐騎的尸塊,流淌的鮮血浸紅了地面,好似一張暗紅色的大地毯,其場面簡直慘不忍睹,空氣之中也飄蕩起了令人作嘔的濃郁血腥味兒......
最終,絕大部分蠻人皆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僅剩下極少數蠻人僥幸逃離。
戰場無疑是磨礪人的好地方,不說軍方的超凡者,即便是民間的超凡者,雙手上沾染了蠻人的鮮血,雙眼里也不由升起了幾分冷沉肅殺之氣。
叮叮叮......
清脆的金鐵鳴響傳徹戰場,白龍軍士卒明白這是收兵的信號,陸續停了下來,唯有斥候駕起云翅機關鳥,通體騰起靄靄云霧,沒入云端,探察附近情況去了。
白龍軍之中,一個個軍官打扮的人騎乘龍鱗馬奔走四方,傳達上級將令,收攏各部軍隊,組織士卒打掃戰場,收斂同袍尸身,察看地上的蠻人是否還有活口......
瞧見一位騎馬的軍官呼嘯遠去,張秀抹了抹濺在臉上的鮮血,把張大花臉抹得鮮紅一片,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甘霖娘喲,這算是打完了嗎?說句實在話......我這一輩子在電視上見過的死人,也沒這一個小時里見得多!”
尚元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大口喘息的說道:
“你小子......之前還說這次開荒,咱們肯定能經驗刷爆,裝備撿滿,上山收神寵,下海騎神龍......仙子,魔女一手一個,毒奶!真的是毒奶!開局直接掉戰場了,知道嗎?剛才......剛才老子險些讓人拿斧子把腦袋砍飛了,直接把我快嚇傻了,許景曜這小子就......就......”
說到最后,尚元正的話音越來越低,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逝者已矣,老尚,你也別太傷心了,來,知道你是個老煙槍,抽一根,放輕松一些。”趙恒摸出煙盒,取出一根煙遞了過去,同時還替他點燃了火。
“謝謝趙局長!”
尚元正把煙叼進嘴里,吸了一口,緊繃的神經果真舒緩了一些。
“遭遇這樣的情況,能活下來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大家想開一點......說不定咱們這趟大難不死,還必有后福呢?”
樊元明咧嘴一笑,笑容有些牽強,之前的慘烈廝殺,不禁讓他回想起了不久前在道格拉斯伯爵私人島嶼上的遭遇,當然,這一次的危險程度還要遠遠超過。
陳昆長長的吐了口氣,說道:“樊老弟說得對,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再說,咱們不也殺了一些......蠻人,對,蠻人,聽他們是這么稱呼的,總算是給許老弟他們報仇了......趙局,來,給我也整一根!”
趙恒沒有拒絕,又取出了一根煙遞了過去。
張秀見狀不由啞然失笑,目光又瞥見江雨晴面色泛白,小跑到了一邊,俯身嘔吐了起來,不由納罕道:“雨晴姐,你這是怎么了?打仗打懷孕了?”
“滾一邊去,老娘現在沒心情跟你說笑......嘔......”江雨晴頭也不回的罵道,隨后再次嘔吐了起來。
還在藍星的時候,江雨晴獨自開了一家酒吧,也算得上是一位女強人了,剛才沒給嚇得大呼小叫,還擊殺了幾個蠻人,已然勝過了絕大部分男子,不過,空氣飄蕩的血腥兒,實在是讓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嗒嗒嗒......
陣陣馬蹄聲傳來,一位甲袍沾滿了鮮血的青年軍官翻身下馬,行至眾人面前,匆匆打量了一眼他們,拱手說道:“諸位,我家將軍有請,邀諸位前往一敘!”
“請問你家將軍是?”
十幾號人你眼望我眼,一陣面面相覷之后,安良平跨步上前,還禮詢問。
進入荒古世界之前,他們已經針對可能發生的情況,立定了相應的措施,對外時由修為最高的安良平擔當領頭人,負責出面交涉。
青年軍官答道:“我家將軍姓徐,名白龍,乃是咱們白龍軍的主將,你們不必擔心,將軍邀請你們前往一敘,實是有事相詢,絕無半點惡意。”
安良平輕輕頷首道:“即是如此,便煩請這位將軍前首引路了。”
這位徐將軍既然是這支人族軍隊的主將,假如想通過白龍軍謀取利益,能面見他自然最好,同樣也最危險。
“將軍交代了的事兒,不麻煩,諸位且隨我來吧!”
青年語氣誠懇,顯然是對自家將軍十分尊敬,言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即引領安良平一行人徑直往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