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筌再次怔住了。
蕭南…或者說蕭酒的家人,竟然真的不知道造化玉書之時?
那么自己這些年針對他們的陰謀,豈不都是一場場笑話?
蕭南看著他的模樣,忽然心生一計,說道:“若說父親的遺留,倒是有一件物事,就是十二祖拳的秘籍扉頁,寫著一段話。如果你非要說造化玉書的下落,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這段話。”
王筌一下子凝住眉頭,仔細一想,竟然出言念道:“你說的莫非是…安知天命何,魂去念長存。谷神通幽處,酒劍試群雄?這難道不是…蕭酒的遺言嗎?”
他略微困惑,這段話他在翻閱蕭酒遺物的時候,就曾發現,只是一直未曾在意。
難道這段話里,還藏著什么未知的秘密?
蕭南第一時間瞇起了眼睛,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真的知道十二祖拳的秘籍內容。
如此看來,南離王氏對于蕭氏竹院的觀察,早已經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
他略微睜大了眼眸,說道:“正是。”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大戰之前,用對方最關心的造化玉書,擾亂對方的心神,此乃攻心之策。
王筌一會動手,必定會心思惦念著蕭酒這段話的寓意,難免無法專心投入戰斗。
這位南離部落的大統領不是庸人,瞬間明白了蕭南的用意,可惜這是陽謀。
他明知造化玉書會亂自己的心神,卻無法避免的陷入進去。
沒辦法,這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寶物…
王筌的眼睛里兇光溢滿,落在蕭南身上:“本座倒是多謝你的解惑。只是你讓憑此勝我…呵呵,少年人,我只想說,你太天真了!多說無益,動手吧!”
他知曉了自己所求的最大秘密,再無其他言語想再交談。
隨著話音落下,他的身上爆發出恐怖的氣息,攪動得洞窟里的空氣發出悶哼一樣的爆鳴。
蕭南的手緩緩抬起,掌心里出現當年的那把佩劍——飛翼劍。
這一戰的開端,與當年相似。
結局,卻是未知。
“可惜,朱雀圖過早的用在了王氏二長老身上…否則…”
蕭南的心里略微遺憾,畢竟朱雀圖是他的最強手段,如今卻無法動用。
否則突然襲擊之下,憑借朱雀圖的元胎境界一擊,就算王筌也得重傷垂死。
如今,唯有舍命一搏了。
好在自己的底牌還有不少,更何況還有分身朱雀尊者可以聯手一戰。
他看向王筌,最后說道:“王筌,你的神通回光…不打算動用嗎?”
他沒有忘記,王筌的底牌里,有一條就是可以瞬間恢復自身的傷勢,達到巔峰狀態。
所以剛才朱雀尊者的偷襲,不過是為了逼迫對方,將這一個底牌提前用掉。
事實上,王筌此時的傷勢確實極重。
閻若海兵解拼命時的實力,其實還在他之上。再加上被朱雀尊者偷襲,他此時極為虛弱。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本座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王筌冷漠一笑,身上彌漫起神通的光芒,很快氣息平穩,氣勢再次沖上了巔峰。
蕭南舔一下嘴角,眼睛里爆射出前所未有的戰意:“與你這樣的至強者一戰,才有意思啊!”
少年的心,有點飄。
但是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話音未落,王筌驟然踏步,揮刀斬來!
朱雀尊者同時動了,身上的千蟲萬蠱虛影,化作一條條絲線,射向攻來的王筌。
蕭南運轉起“踏云步”,不愿與對方正面相抗。
王筌刀鋒一轉,將千蟲虛影斬落,旋即絲毫不留手的暴喝出聲:“猛虎逆行,轉戰千里,秘術——騰云!”
狂猛的氣息從他身上騰起,他竟然一上來就用上了秘法!
這是必須置蕭南于死地!
刀影如煙花散開,瞬間將朱雀尊者的一切攻擊湮滅,同時化作必殺一擊,斬向蕭南的面容。
少年瞬間用異變過的右臂握緊飛翼劍,用出無花劍法的“葬花式”,從刀影一側刺向對方的眉心。
王筌冷笑:“幼稚!”
刀身震蕩,飛翼劍頓時偏移,而刀鋒卻到了蕭南的近前!
“好強!”
蕭南只覺自己面對的是驚濤駭浪,根本無法抵擋。
此時的王筌比之當年更是不知道強出了多少,令他仿佛化作一葉扁舟,被大浪拍打。
“萬蠱相融,蟲也成龍,秘術——驚鴻!”
危急時刻,朱雀尊者也終于使出壓箱底的手段,無數蠱影化作長龍飛舞。
龍尾擺動,沖向揮刀斬殺蕭南的王筌!
這一次,對方再也難以輕易抵擋,不由放緩了刀勢,探出手掌,拍向“驚鴻”秘術化作的黑龍。
碰——
猛虎勁在黑龍身上暴動,震得龍身不住輕顫,瞬間解體為蟲蠱虛影。
極為強大的“驚鴻”秘術,竟然也只抵擋了王筌數個呼吸,就被徹底轟散。
蕭南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自己似乎還是小看了這位南離部落的巔峰強者!
眼見刀鋒再至,蕭南不由運轉起化陰心經,一下子退后到石壁處,向后融入壁中。
黑刀斬在石壁上,立即劈出半臂深的豁口。
可是,王筌卻失去了蕭南的蹤影。
“呵呵,本座沒有想到,你還藏著這樣的秘密?這是什么,冭皓星尊的傳承?”
他頗為好奇的打量石壁豁口,冷笑道。
就在此時,蕭南驟然從另外一側破壁而出,持劍此處自己蓄謀已久的一劍!
劍尖在王筌的眼中,快速放大,仿佛流星從天際墜來!
“好劍法!”
王筌開口贊賞,認出對方的劍法境界竟然極高,不過絲毫不懼。
他抬刀迎向飛翼劍,刀身暗勁匯聚,準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那劍影驀然輕震,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嗯?劍意!?”
王筌一驚,旋即右肩一痛,竟然被飛翼劍刺中。
他連忙拍掌,攻擊向劍鋒來處。
蕭南再次現出身影,急速后退!
“哼,是本座大意了!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領悟了劍意!”
他摸一下右臂上的傷口,不深,卻是自己的恥辱。
蕭南的心再往下沉,自己的最強劍法,竟然也只能取巧傷到對方,這場戰斗難了。